驚悚篇

 雄山威力

 斯蒂夫 特納 作品,第13頁 / 共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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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來,好像在期待著掌聲,然而,這些軍官們想要的是糧食,而不是城市。

「那麼如果摩門教徒沒有留卜任何吃的東西,該怎麼辦?」

巴特勒問道。

「那麼,我們就聯合兩股牽制部隊協同作戰,每一部隊都會援助我們大量糧食,使我們堅持到底。」

「把它們運過鹽田?」巴特勒問。

約翰斯頓沒有理睬他。「按此行事,繼續前行,直至鹽湖城,你們可沿途搜尋食物。」

「什麼食物?」傳來一個人的喊聲。這個喊聲好像把約翰斯頓的馬級繩拉緊一樣,使他的馬不由得倒退幾步。

頭上,一只老鷹鳴叫著,一群驚鳥盤旋飛過。

約翰斯頓朝上指著這些鳥說。「那就是他們的食物,那會幫助你們堅持到達鹽湖城。」他驅馬在前,騎兵軍官們尾隨飛奔於後,在他們的身後,一路揚起黑色的塵煙。

精疲力竭地跟在其後的是帕克和他的士兵們,他們只能步行,別無選擇。

現在距離鹽湖城的北部只有幾英裏了。帕克粗略繪制的地圖上標明此地是戴維斯。鹽湖城剛好位於山脈的南支。帕克和他的士兵們正疲憊不堪地朝前走著,其他的一小股士兵散布在山穀上,他們一邊蹣跚向前,一邊四處徒然地尋找著吃的東西。

弗爾格森幹咳著,他的口太幹了,不能啐出唾沫。「上尉,」

他說,「記得我說過我不迷信嗎?」

帕克點了點頭。


  

「我想我開始有點迷信了。」弗爾格森揚起臉,望著高空盤旋的海歐,說,「它們是把摩門教徒從蟋蟀的蹂躪之下拯救出來的那些鳥。這回開始輪到它們對付我們了。它們把我們當成一群亂沖亂跑的蟋蟀,認為我們正在四處掠奪著土地。上尉,我晚上就能夢到它們,巨大的海鷗像抓起一只蟋蟀葬於腹中那樣把我吞掉。」

帕克笑了,然後用力咳嗽著。他的喉嚨也同樣幹。「然而,這次,我們這些『蟋蟀』要吃掉海鷗。」

「上尉!」從不遠處傳來丹比的喊聲。「快來!」

帕克拖著沉重的步伐盡快地跑過去,手裏還牽著他的藏青馬。丹比正站在經春雨沖刷過的溪穀邊上,在溪穀下的隱蔽處,有一匹摔掉下去的馬。馬掉下去的時候,跌斷了它的脖子。在馬的身下,死死在壓著一個騎士的兩條腿,他已奄奄一息,然而卻活著。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知覺,他抬頭看了看帕克和帕克的士兵們,便伸出手去夠他的步槍,這支槍落在離他不遠的沙地上。帕克想:如果他能夠得著的話,他早就會開槍自殺了。

「沒人知道他在那究竟呆了多久,」帕克說。

「說得對。」弗爾格森向後推了推他的帽子說,「我想那匹馬肉不能好吃了,上尉,不過我好像還能吃點肉。」

帕克瞪了他一眼道:「別總惦記著那匹馬,我們趕快把那個人從那裏弄上來。」

在一陣拉抬之後,他們把那個人抬了出來。但是他的兩條腿骨碎了,一條腿因遭上氣味生了壞疽,他們喂了他一些水,使他醒了過來。

弗爾格森把帕克拉到一邊說:「上尉,我們怎麼處置他?


  

我們的水和食物自己還不能自給自足,不管怎樣,也不能浪費在某個快要死去的摩門教徒身上,你應該別去管他。「

「那,」這個人慢慢地睜開眼睛苦笑道,「就是對整個戰爭的精辟論述。」他由輕笑變成一陣窒息的咳嗽。

帕克看了看這個人,然後,又看著弗爾格森說道:「我看這個人好像還能活,搭起擔架什麼的,我們好把他帶走。」

「上尉我們這些士兵們身體虛弱,根本抬不動一個半死的摩門教徒」

「那麼就抬一個半活的人,快動。」

「是,先生,」弗爾格森低聲應道,眼睛卻怒視著這個虛弱的摩門教徒。

這位俘虜的名字叫瑞迪克,他是摩門教徒諾沃軍團的一名軍官,帕克只能從他的嘴裏知道這些。這個人被用擔架抬著,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即使當他清醒的時候,大多數時間常是由於體溫異高而顯得精神錯亂。

帕克的士兵們到達了小山巔,精疲力竭地爬上了斜坡的高處,第一次看到了鹽湖穀。

北邊的小片種植區已是荒蕪可見,但是帕克對眼前看到的這個情景並無心理准備。在這片地的中央處除了鼠尾草和高至膝蓋的灌木叢外,別無它物。這裏距離死湖岸不遠,在那裏曾是一座熙熙攘攘的充滿活力的城市,擁有兩萬人口,正從荒野中崛起並發展成為一座耀眼的大都市。然而,現在除了燒焦的殘骸外,一切蕩然無存,從農場和城市構成的方格空地處,帕克可以看到在不毛的荒漠與摩門教徒曾經開墾過的而眼下卻留下燒痕的土地之間,有著明顯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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