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坎迪減肥怪療法

 伊麗莎白 安 斯卡伯勒 作品,第2頁 / 共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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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要是我們在營房區停一停,也許我能指給您看。有一種寄到營房來給中年婦女看的雜志,專門寄給職業婦女的。我是個雜志迷等我離開空軍我就要進服裝銷售學校,所以我總搶這些雜志來看。」

我坐在吉普車裏,制服裙太緊,呼吸不暢,見到她輕巧地跳下車去,像一只瞪羚竄進女兵營房去。更加覺得不自在。她給我看的東西有用沒有用,我倒不存希望。

我已經試過每一種節食的辦法,服用過各種各樣的藥片,參加過每一種費用昂貴的健身俱樂部或健身計劃。我的身體效能極高,我所吸收的每一點熱量都轉化為最大的好處,並把多餘部分儲存起來成為小細胞。但願我有一塊新鮮的、熱乎乎的、巧克力屑正在熔化的甜餅,來安慰我的不快。

史蒂夫同我互相來往已有一段時間了對了,大約一年半了我認識他比這早得多。退休前,他是我的指揮官。他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最體面的男人之一。可是,當他講到神奇女郎時,噪音就變了,我見到他的眼睛裏有著夢想追求她的神色。作為一個已退休的軍人,史蒂夫-特雷弗絕無性別歧視。如果神奇女郎是個普通人,他也許會喜歡她、愛慕她,也想有她那樣的靈巧,多少能同她比一比做各種體操動作的本事。但他絕無此類夢想。我以為他開始這麼來看待我,只有一點點,有時候,在我離開軍隊以前;但是,我更多地想到的是,他想有一個親愛的人,能同她談談飛機,他的計算機出毛病的時候,她能替他修修軟件及小毛病。昨天晚上,我已經在電話上搪開了這次邀請。可是史蒂夫說:「埃塔,這對黛安娜很重要。她確實想要我們倆都到場。」

也許她這麼說過。我不想去猜想,她是不是要拿我這個普普通通的已上了年紀的人去給她做「襯托」,但她不是這樣的人。

阿倫比回來了,揮舞著雜志。她翻到她提到的那篇文章,指了指廣告。那不是庸俗雜志上的低劣廣告「服用本藥丸,無淪飲食如何,只要每天不超過500卡洛裏,必將使你苗條。」這篇文章是刊登在《米萊迪》雜志上的,這份雜志通常是刊登嚴肅文章的,當然更多的是較瑣碎、較輕浮的義章。插圖展示出一系列彩色的「以前以後」的婦女照片,「以前」的照片就像是肥胖的雙胞胎姐妹或是肥胖的老祖母;「以後」的照片能當雜志上的模特。

還有一張照片顯示一些婦女在泉水邊遊戲,這篇文章就是介紹巴西雨林中一個名叫「青春泉」的奇妙地方的。文章後面附有「青春泉療養所」的那些煩人的廣告。很吸引人,就像是發來了婚禮請帖。

「青春泉之發現」粗體字標題。下面是:「數周內包您恢複青春美貌,如無效全部退款。」地址是:巴西,巴西利亞。然後,有一個免費打入的電話號碼,還有一個電傳號碼。

「好極了,」至少,司機提供了一份供我在飛機上閱讀的材料。「多謝,阿倫比。你真幫忙。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您看,夫人,」她用大拇指示意。「看看露露-拉摩爾。記得去年春天她來了一下空手道,把個記者的胳膊都摔斷了嗎?瞧瞧她在這幾張照片裏有多胖、多老?」

「是啊,她有70多歲了。」我說。「照片想說明練武術對各種年齡的人都合適。」

「是的。再瞅一眼這個,」她說著,把雜志翻過來讓我瞧封面女郎。照片拍得真好,可是,如果有人參與任何計劃毫不講信義,那麼,這人一定是露露-拉摩爾。更不必談她為了得些好處竟肯把現在的照片同當年與百萬富翁胡混的全盛期照片擺在一起作對比。

「她看上去就像最近那個碧眼金發的瑞典美人,」我說,指出發式、化妝、衣著不大像是舊照片。封面上這個女孩子看來真是非常年輕。

「這是露露。這裏有一個故事。她提到去巴西這個地方去『休養』了。」


  

「不,這不可能是露露。」

「就是露露。看!」她又翻回到那篇文章,照片上確實是露露,「以前」和「以後」,同樣的頭發,同樣的衣著,同樣的基本骨架和五官,可是已減輕了70或80磅,年輕了50歲。她的臉,通常都是像一個電視福音傳教士的妻子那樣厚厚地塗上一層脂粉的,如今像嬰兒的臉孔那樣光滑、滋潤,雙目明亮、有神,毫無松弛的皮肉。

「她一定做了徹底的整容手術了,還有嚴格的節食。」我聳了聳肩。「她們花得起。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此外,我從來不像露露從前的樣子,現在有點像了。」

「原諒我這麼說,夫人,我以為您有點消極。您可以去個電話,問問要收多少錢。」

我非常堅定地對她說,感謝她的關心,可是我不會做那種事。在飛機上,我用心讀了雜志上所有的文章,這本雜志是奉獻給「新巴西」的,文章有關於時髦服裝的,有關於經濟和政治的,還有那篇有關療養勝地的。我注意到,木材、畜牧和冶礦聯盟宣稱:北美商業界欺騙全世界說巴西正在不負責任地濫伐熱帶雨林。據最近空中觀察亞馬孫盆地與其他雨林區,尚有比以前報道多得多的成材樹與老齡樹,從前觀察到的砍伐後改成耕地或牧場的地方實際上還有大片大片的樹林。好啊,好啊!聽到好消息總歸是好的。慶幸於世界上並沒有發生我應當為之內疚的悲劇,我又埋頭讀起那篇有關旅遊勝地的文章來了。

我輕松愉快地回到了公寓,還有一個月的假期,不久又可同史蒂夫見面。冰箱裏滿是發黴的奶酪,貯藏水果的底層抽屜裏還有一根經微波爐熱過的萵苣,簡直一團糟。

留話機上有一段史蒂夫留的話,說赫爾姆斯勳爵同他飛到意大利某個地方去了,去取一樣黛安娜開慶祝會時要用的東西,恐怕要一段時間。赫爾姆斯勳爵是黛安娜寵愛的諸神(我想你們應當這麼稱呼)之一,只不過現在除了還能做一些神跡外,多多少少已是肉身凡胎了。他在城裏住的時候,是史蒂夫的同屋夥伴。史蒂夫裝出不喜歡他,說他作為一個神就頤指氣使、坐享現成,可是我知道史蒂夫最喜歡他了。我看赫爾姆斯對史蒂夫很好。史蒂夫一向盡心

盡責,愛護他的朋友就像熊媽媽。史蒂夫已經退休,有一個能幫助他的人同他在一起有好處。你能見到他們像一對小男孩飛來飛去,到處尋找一些大膽行動。但願赫爾姆斯能等史蒂夫用一兩天時間開完歡迎會。

郵件堆中,有一份通知說我大概已贏得兩千萬元,另有一封信威脅我說如果不立刻還清十年前欠一個書店的三分錢,我就將被送上法庭。同這些信件混在一起的,還有黛安娜給我的正式邀請信:一份書法秀美的通知,並附有帶照片的新聞稿。我用蘇格蘭膠帶把照片貼在冰箱上,作我的提醒物,這比提醒我啤酒和奶酪餅告罄更為重要。然後我踩著爛泥去到公共汽車站,乘車回到基地,違反了一條或兩條規則,在我辦公室裏發-份電傳給「青春泉」征詢有關事項。回答立即來到,說,如果我願占用一個月的時間,花掉大部分剩下來的我從祖母繼承來的錢購票去南美洲在他們的避暑勝地住一個月的話,正好有個空位可供預約。


  

在有些事情上我有點受虐狂,甚至感到更像是自我懲罰。因為從前被我撂得到處都是的擱我的寬肥衣服的筐子,已經像對待茶幾、花盆那樣聰明地掩藏好,現在又得去找出來。我在接到去阿拉斯加的命令前買的12號安妮-克林牌原裝長褲。現在連腿都難以伸進。

我從銀行取出奶奶的錢的餘額,去到旅行代理處,拿到一張去巴西的巴西利亞的來回票。

黛安娜在寓所外面等我。星星閃爍的超短裙一定會使醉鬼閃一個跟鬥的。「晦,黛,」我說,把派克大衣領口拉拉緊。「你准希望那套服裝現在是縫毛邊的。」

「什麼?」她問,還是略帶著外國口音,張開一雙大大的湛藍色眼睛。

「沒什麼,」我說。「進來,我在收拾。」

「你又要走了?」她問,聲音裏有點失望。如果不是她而是別人,我一定會認為她也許感到孤單了。「可是史蒂夫-特雷弗說你要呆在家裏一段時間。」

「是的,呆一段,」我對她說。直到六點半鐘,坐飛機去巴西利亞。

「你覺得從寒冷的阿拉斯加回來,需要換個熱的地方?」

「當然。我知道你對此是不能理解的,黛安娜,那個地方太幹,我覺得就像是一條離水太久的海豚。我的皮膚都裂了縫,幹了,我的體重也增加了幾磅。所以我要去修理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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