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審視了一下形勢,然後坐下來,帶著明顯的敵意看著皮埃爾。只聽得見一陣陣狂風打在凍土上,寒冷的雪嘶嘶地落在地上,還有我的心砰砰直跳。
皮埃爾高興地笑了:「你看到了這個形勢,我的朋友,」他對火星人說,「你想喝我的血,但是我們有槍瞄准你,只不過這兒也有可以喝的血狗的血!」
火星人帶著精明的敵意看著皮埃爾。我不懷疑它聽懂了皮埃爾說的每個字、每個想法。我認為這個動物在皮埃爾跟它說話、他的狗在荒無人煙的小徑上時,聽懂了我們的語言。它明白我們對它有什麼要求。「如果你能,就殺了它們,」皮埃爾婉言勸它道,「殺死這些狗,喝它們的血。如果你贏了,我會放你回去找你的同類。就這麼簡單,明白嗎?」
火星人在喘氣時從嘴裏吐出一些氣,一種幾乎是無意識的聲音,不能被恰當地描述成是說出的話。但是從那種喘息的速度、音調和音量,可以認定這個動物是想說出人類的嘴唇說出的話。「是的」它說。
猶猶豫豫地,遲疑地看了看我們,火星人靠它的觸手在地上滑動,走進了熊寵。科隆代克?彼特走到絞車那兒,把籠子從地上升起來。而這時湯姆?金把吊杆轉到坑的上方,然後他們放下了籠子。
狗用鼻子吸氣,狂叫。狗的曝叫聲和咆哮聲混合成一片,獨眼凱蒂的打鬥狗格裏普,是一只帶著灰色的動物,在籠子下降時,它跳到了籠子上,不時地咆哮、大叫,接著它嗅到了火星人的氣味,向後退了回來。
其它的沒有這樣謹慎。科隆代克?彼待的狗是鬥狗場的老手,過去經常結隊決鬥。在我們把火星人降到坑裏時,它們的牙齒嘎嘎直響,發出金屬似的喀聲。它們跳起來,咬那從它們面前縮回的觸手。
籠子觸到坑的地面時,科隆代克?彼特的愛斯基摩種狗曝皋亂叫,向前跳去,把牙伸進熊籠各面的松木欄杆猛咬,企圖想在我們拉繩子開門、把火星人放到鬥狗場之前咬下火星人身上的肉。
狗一下子從兩邊開始進攻。如果籠裏是頭熊的話,它會從一只狗那兒退開,結果是被另一「只狗從後面撕咬,火星人不是這樣容易被欺騙。
它在籠子中央平靜地站了片刻,用那些巨大的眼睛觀察著這些狗,眼裏充滿了惡毒的智慧。
科隆代克?彼特拉了一下繩子,彈開籠子的門,放出火星人到狗群裏,接著發生的事幾乎是恐怖得不能提及。
過去聽說火星人笨重緩慢,在我們更大的引力作用下,它們會步履沉重。也許在它們最初降臨時確實是這樣的,但是這個動物在過去的這幾個月裏似乎已經很好地適應了我們這裏的引力。
瞬間以後,它就變成了一台啟動的發電機、一個決心破壞的可怕的動物,它撞向籠子的一邊,然後另一邊。起初我以為官想努力撞壞這個籠於,把它扯開,事實上,火星人的大小和重量與一頭小黑熊差不多,我也見過熊在打鬥中把籠子撕開。我聽見木料在這個怪物的猛擊下發出僻僻啪啪的破裂聲,但是它並不是想撞壞這個寵子的欄杆。
直到火星人猛撞了籠子的欄杆以後,我才明自發生了什麼事。火墾人的每個觸手有七英尺長,未端附近約有三英寸寬。幾個觸手在空中象蛇一樣揮舞,准確地擊打。這個人星人伸過欄杆迅速抓住了一只愛斯基摩種狗,接著另一只,拖過來,緊緊地抓住狗的脖子,把它們無助地緊貼在熊籠邊上。
這些愛斯基摩種狗發現自己被火星人抓住時,痛苦地嗥叫,嗚嗚地哀叫,拼命掙紮著想掙脫,不顧一切地用它們的前爪抓搔這頭動物的觸手,用盡最大的力氣向後拖拽。這些不是你在紐約或舊金山的看家狗,它們都是經過訓練的群狗,能在寒冷刺骨的凍土上拖著四百磅重的雪橇一天走十六個小時,我以為它們能輕易地掙脫開火星人的緊握。
籠子的門開始打開了,火星人用一個觸手就抓住了它,把觸手纏繞在門上,把它牢固地鎖住就象是用一把鋼鎖鎖住一樣。用這種方式它讓其它的狗多少不能靠近。
其它的狗嗥叫著,咆哮著。打鬥狗向前沖,試著用牙去咬鎖住門的觸手,然後又跳了回來。一兩只狗嚎叫著,在坑邊快步跑來跑去,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進攻。打鬥狗又開始出擊一次,兩次其它的很快加入。一時間,三只狗一起大聲號叫,努力想把那只觸手從門上扯開。我看見肉被撕開了,嫩的白色的皮膚露出來了,幾乎沒有一點血。
火星人似乎毫不在意。它願意為了滿足它的食欲而犧牲一只手。緊緊地抓住這兩只愛斯基摩種狗,火星人開始吃了。
必須記住的一點是皮埃爾已經把這個火星人關了九天,沒給它東西吃,任何一個受到如此虐待的人也會在繼續打鬥前尋找一些能提神的東西。也據報道火星人吸血,它們用約有一碼長的吸量管來吸。從其它的描述來看,人們會推測這種吸量管是金屬做的,火星人一直把它們放在飛行器附近。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而是一個長三英尺的杆狀物嵌進火星人的嘴下,也許是一根長的白骨,只不過它是彎曲的,就象角鯨的角,頂部是空的。
火星人很熟練地把這根骨頭插進最近的一只狗頸部的靜脈,這只狗痛苦地叫著,拼命想逃脫。
從火星人那裏發出一聲很大的、激烈興奮的咂咂聲,似乎它在用一根巨大的吸管喝撒爾沙汽水。狗的死令人驚訝的迅速。有一刻它還在劇烈的踢動它的後腿,在它掙紮著逃開時血染紅了它腳下的雪,緊接著它完全可怕的死了,重重的垂下。
這只狗停止它狂亂的掙紮逃命時,最後一小滴血從這只狗的喉嚨滴下來。
三十秒內,飲血結束了。火星人帶著一個咬的動作轉動了一下,把它的角插進第三只狗,迅速地吸它的血。整個過程以一種驚人的迅捷和精確而完成,就象你或我咀嚼和吞下一個蘋果時想都不怎麼想一樣。
到這時,其它的狗已經把火星人觸手上的好大一部分肉都咬掉了。火星人開始吸科隆代克?彼特的另一只職業性打鬥狗的血時,用幾只觸手連續猛擊這些狗的鼻口處,把它們嚇得退了一步,在那兒嚎叫,跳來跳去地尋找一個突破口。
火星人停了下來,凶惡地注視著科隆代克?彼特,把第二只狗的死屍扔到他面前一步遠的地方。這個動物眼裏的表情令人心驚膽寒暗示著如果這個人星人得到自由,科隆代克?彼特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這個火星人從它長長的白角裏呼出氣,血滴濺到我們臉上。這種呼氣發出的聲音這種自動清洗它的角的方式是令人惶恐不安的:它叫起來是作為一種慶祝的叫聲,回響在夜空中,劃破大風雪。這是一種悲哀的聲音,在黑暗的環境映襯下更顯得無比地孤獨。
在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很渺小,很卑鄙,站在坑邊,驅使這些狗去完成它們的使命。在那邊,另外六只狗退後,靜靜地看著這個怪物,嗅著空氣,對它發出的這種令人敬畏的聲音驚奇不已。
一陣刺骨的狂風吹到我的臉上,在那場打鬥中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很冷。在暖和點的空氣中暴風愈刮愈猛,事實上,我希望接下來的這幾天也在烏雲籠罩下。但是風也是很殘忍的,我感覺似乎是冰水流過我的靜脈,刺骨的寒風把我呼出的氣吹走,我迎著風向前走了幾步,看見坑裏的這些狗防備地在顫抖,它的嘴裏呼出的氣還冒著熱氣。
我想轉過身,沖到暖和的爐子邊,忘記這場恐怖的決鬥。但是我自己的殺戮欲、我體會到的令人心顫的刺激把我牢牢地拴在那兒。
在場地中有六只很強壯的狗,是訓練來幹苦活的。它們狂叫著,威脅著,保持一定的距離。火星人把它的角縮回到那個獨特的V形嘴下,猛地一下撞開熊籠的門,沖向前面,它對血的欲望已經得到滿足,現在它已准備好戰鬥了。
腳步沉重地,它在冰上搖搖晃晃地走到前面,瞪著這些狗的眼睛。在那些眼裏,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威嚴的神色,一種掌握了這個動物的活動的表情。「我是這裏的國王,」它對這些狗說,「我是你們都渴望成為的主宰。你們只適合作我的盤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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