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煙草語言

 馮斯 梅納德 作品,第2頁 / 共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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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點燃了一根煙,一口一口地抽。「她是個奇怪的女孩。我指的是你姐姐。」他說。卡斯伯搖搖頭。「得了,也許你比我更了解她,想想她會不會再對我發火?」卡斯伯又擺搖頭「我想她也不會。」

卡爾歎了口氣。卡斯伯帶著一種探究的神情看著他的臉。「幹嘛?」卡爾說。然後他明白過來,把香煙遞給他。卡斯伯小心地用左手接過來,放到唇間。他深抽一口,讓煙充滿他的肺部,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他再吸了一次,然後卡爾把煙拿走了。

香煙發揮了它獨到的魔力,他頭腦中有什麼東西放鬆了,他感到自己僵硬的舌頭恢複了活力,現在他可以說話了,他的嘴裏充滿了煙草語言。他讓自己開口說話,告訴了卡爾所有他想說的話。

當然,結果是一樣的,「啊嗯嗯一啊,嗯嗯,嗯嗯嗯,哀歎和狂喜,他能夠說的一切的語言,但是卡爾聽不懂,沒人能夠聽懂,但卡斯伯自己知道那些發音的意思,這就夠了。

他看看卡爾,卡爾也看著他,在很認真地聽著煙草語。卡斯伯激動了,又說了一句,忽然流下了眼淚。卡爾拍了拍他的肩。

「嗨,好了,好了,」這幾句話聽上去就象煙草語,有發音,但沒有內在含義。是卡爾的面部表情在說話,那一刻卡斯伯很喜歡卡爾。他用煙草語告訴了他他會成為弗莉卡的好丈夫,卡爾沖他微笑。想讓他再抽一口煙,但卡斯伯搖了搖頭。

他們在這種和諧的寧靜中等待著,但弗莉卡並沒象他們倆預期的那樣出來,最後卡爾站了起來。

「我得回家了,」他說。「明天拂曉我們就要出海。告訴弗莉卡對不起,卡斯伯。我的意思是說,我要離開將近一個星期。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我會再來看你,好不好?」

卡斯伯點點頭表示「好的。」

「你知道……即使你不去上學,我也能教你寫字。」卡爾提這個建議的時候顯得很尷尬。卡斯伯微笑了,搖搖頭表示「不。」

「沒關系,小家夥。如果你願意學我會很樂意教你。」他揉了揉卡斯伯的頭發,「進去吧,你要感冒了。」他走下街道,他的背影仿佛告訴在說:我愛她,但有時候太艱難了。

星際飛船一周左右就會回航,呆上幾天,讓懺悔者們上岸離開,雖然這些人最需要的是懺悔,但城裏也有飯館,電影院,一個俱樂部,還有幾個遊戲廳。當卡斯伯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被禁止進入後兩個場所,但是,據說殘疾人在賭場上很走運,有時候他會被一些想娛樂一下的懺悔者們邀請參加,他喜歡那閃爍的燈光,還有令人昏眩的氣味。

有一次,一個長了兩個肘部的女人把他帶在身邊,贏了一筆小財。然後她把他帶到城裏最豪華的飯店裏去,他拼命地吃著美味的糕點,直到他的肚子差點給撐破。當那個女人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年輕的侍者威脅卡斯伯,說要把他的所做所為告訴他父母。他那抖動的上唇和眨巴眨巴的眼睛顯示了他有多麼害怕這個殘廢的小男孩,於是卡斯伯做了一個陰邪的手勢,用他那殘廢的手掌嚇退了驚慌的侍者。

他的一生都荒廢了,他從沒上過學,沒工作過,沒得到教養。這個站會給他衣食和住所,直到他死。這是他的權利,也是他的咒語這一點他不再懷疑。他十二歲了,但看上去只有九、十歲,雖然他內心有時感到更蒼老,他一輩子都住在這個城裏,除了他五歲的那一次,到一個農場去做了一趟短期的遊覽,但他並不喜歡一望無際的田地中生長著的植物。除此之外,這站裏只有兩個地方他沒去:通往北方的海洋,那使他害怕;還有南方的沙漠,除了機哭沒人去那兒。


  

當星際飛船進入這個空間站的時候,它們就停在這個城的上空;在夜裏,你可以看到它們遠遠地停在你頭頂,那閃閃發光的形體仿佛是一個遠遠的玻璃玩具。太空艙離開船體登陸了,在城西南角落那個位置。

當他們登陸時,城裏的人們很歡迎那幫懺悔者。卡斯伯經常混在他們中間,一點不顧忌城裏人對他的出現的憎惡。懺悔者們很高興能見到新面孔,他經常被他們親吻,被一些大個子在手上拋來拋去。他喜歡這樣:這使他感到一種更鮮明的活力,不知為什麼。

卡爾和打漁船一起離開已經兩天了,弗莉卡原諒了他,她在餐桌上放置了他的一套餐具,顯示了她有多麼想念他,沒有外空來的飛船,於是她找不到人來向她懺悔。她和卡斯伯一起玩牌,嚴格地記上各自贏的分數。一年對於油畫上的人們來說只是一秒,而油畫上的那個人,如果她是祖父的妻子,那她就是祖母了。她顯得令人吃驚地年輕,但這些事讓卡斯伯迷糊了,他寧願不去想他們。

他們在玩「傑克」,弗莉卡心不在焉,所以卡斯伯連贏了三局。他正玩得起勁,懺悔會的帕爾來敲門了。弗莉卡離開牌桌,讓那年輕人進來,然後她們坐在一起。帕爾習慣了卡斯伯的存在,把他完全忽略了,似乎他並不在場。他並不介意帕爾的這種誠實的不感興趣,那和多數人隱藏的輕蔑相比不算什麼。

「鬼老天又開始下雨了!」帕爾說。她的嘴很濫,這是眾所周知的,卡斯伯喜歡帕爾來訪,因為她與弗莉卡總喜歡放聲大笑,而且談天說地。她們讓他聽到談話的內容,並且毫不介意,以為他聽不懂,而且他又不可能告訴別人。

「這種倒黴的雨天!冷死人了,我告訴你,明天有可能他媽的下雪呢!」帕爾說。

「他們從來不讓天下雪。如果實在太冷了,他們就調節一下太陽能輸出量。」

「我真他媽地希望下雪,哪怕一次也好。那和你從帶子上看到的可完全不一樣。」

「你剛才還抱怨冷呢,想清楚一點吧,女孩。」


  

「哈,別讓我為難,弗莉。我那兒有一堆狗屎不如的懺悔者,現在我還頭痛。」

「如果你不給他們提供住宿,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嗨,只要聰明的家夥,對嗎?你有時可以試一試,你太謹慎了,弗莉。另外,我有自己的條條款款,不會幹那種事兒的。」

「那麼什麼讓你頭痛了?」

「那家夥。不是大個子,但很高,象蜘蛛一樣靈活,很瘦。頭轉來轉去動個不停,你懂的,對吧?眼睛很漂亮,雖然是紫色的,他進了屋子,我想他應該好對付,對吧?他看起來不象是良心受了什麼譴責。於是我讓他進來,我們談話,他的眼睛濕了。我想,他媽的,他可能是才受到良心譴責不久,或者是比我想的更糟。於是我把他弄到床上,讓他上鉤,給他動了一番手腳,然後他說出了一點點小罪過,然後又是一點點。你知道的,『我向我母親撒了謊,她哭了』這一類的東西。然後他變安靜了,我想得了,他沒別的事兒了。

「然後,真他媽的屁,他開始向後彎,象弓箭一樣,還在尖叫,那叫聲讓我塞住了耳朵,那聲音太大了,他又叫了,一掌打在我胸膛上,把我打得頭昏腦脹,我坐在地上,想調勻呼吸,他還在叫,在床上扭來扭去,又說出了有史以來我聽過的最大罪惡。我站了起來,彎下腰,他還在床上動來動去,我怕床會被他弄壞了,然後他開始說了。他平靜了一點,我可以控制他了,我壓在他上面,還是氣喘籲籲地,我想我應該打開緊急開關,這時候他在我耳邊說了我聽過的最他媽荒誕的事兒。

「他說,『原諒我,老天,我對你犯下了大罪。在長夜最黑暗的一刻,我進了二副的秘室,調節了火焰溫度,這樣,它就能燃燒得更明亮了。這是出於愛而做的,我發誓。我愛我犯的罪。我懇求寬怒。』我也發誓。這些就是他說的話,他媽的一字不差。我把錄音聽了又聽,我記得滾瓜爛熟。」

弗莉卡雙手抱臂,點著頭,在卡斯伯看來,那意思就是「我怎麼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你呢?」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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