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斯推歇斯」是什麼呢?她百思不解。在這樣一幢沒有裝飾的大房子裏,在這樣一批臨時招來的人中間,哪裏有什麼孩子?她暗自思忖,晚上是否應該回去一次,或者去教訓那個態度傲慢的人一頓。
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去了,她一定會失敗的。因此,她決定還是先去看一下孩子的情況為好。
費爾露小姐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半准時來到了這裏,她沒有通報自己的姓名和職務就被放行進去了。這裏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男是女都知道她的姓名和即將要做的工作。當她向裏走的時候,發現自己踏在一塊滑動墊木上。
霍西金博士在裏面,他冷冷地看了費爾露一眼,輕輕地招呼了一下:「費爾露小姐。」霍西金甚至沒有顧及讓她坐下,因此,費爾露抱怨地膘了他一眼,自個找了個位子坐下。
他們來到陽台上,朝著下面的一個坑看。坑裏面擺滿了各種儀器,看上去它的形狀象一航宇宙飛船的中心操縱盤,還有一架正在工作的計算機。坑的另一邊被隔離開來,築了一個沒有天花板的房子,一個體積很小的房間。在陽台上,費爾露就能看到這間象玩具似的小屋,她還能看到其中一個房間裏擺著的一套電子炊具和固定的太空用品;另一個房間似乎准備作浴室用。她相信,在剩下的一個房間裏一定可以看到一張床,一張小小的床。
霍西金博士正在對另一個人講話,加上費爾露小姐,三個人就把整個陽台占滿了。霍西金並沒有向另一個人介紹費爾露小姐,費爾露小姐只好站在一邊打量這個人。此人瘦瘦的,看上去已是中年人了,長著小胡子加上一對深陷的眼睛。這個人好象正在忙著向四處打量,他說:「現在這個時候我可不願意裝出對這裏的一切都懂的樣子,霍西金博士,我的意思作為一個外行人,我希望弄懂它。至少先讓我搞懂一部分,然後再去搞懂更多的東西,這完全可以辦到的。
你將來要達到的目標是模糊不清的,它需要更多的才能,但是,現在你僅僅開始走了第一步,而且是令人費解的一部分工作。」
「假如你允許我使用比較法,台弗納,那麼我將能夠說明我所做的這部分工作並不是荒唐的。」霍西金說。
就在這一刹那,費爾露小姐聽清了這個陌生人的名字叫台弗納。
原來是有名的電視科學新聞記者,記得在一次新聞報道會上見到過他。
「假如你以為這樣做對你會有幫助,那麼就請你用一個比喻來說明你的全部意思吧!」台弗納回答霍西金。
「行,」霍西金充滿信心他說,「如果你把這本書放在離開你的眼睛六英尺遠的地方,你就看不清書上的字了。你把書移至離眼睛一英尺的地方,那麼你就會清楚地看到書上的一切。假如你再把書一直移到離開眼睛只一英寸的地方,書上的字你又看不清楚了。我現在所做的事就是這樣,因為它太靠近我們了,所以反而不容易被人弄懂。」
「哦,」台弗納用詢問的眼睛看著他。
「好,我再舉一個例子。你的右肩到你的右手食指頂端大約有三十英寸左右,然而你的右手食指能夠放在你的右肩上。而從你的右手食指頂端到右肘只有到右肩距離的一半,但是你的右手食指卻不能碰到右肘,這是因為它們離得太近的緣故。」
「我可以把這些例子用到我的故事中去嗎?」台弗納問。
「當然可以。我高興極了,很久以來我就希望能有一個象你這樣的人來為我們寫一個故事。你所需要的全部材料我都可以提供,是時候了,我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從我們的肩膀上面看過去,這樣,他們能看到一點東西的。」
費爾露小姐仔細地傾聽著這兩個人的談話,她感到說不出的驚奇。突然她又聽到台弗納間霍西金:「你准備延伸出多遠呢?」霍西金說:「五萬年。」費爾露小姐更加吃驚了:「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裏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只有站在房子中央的人才稍稍移動一下自己的腳步。這個人正對麥克風用一種柔和的聲音進行演說,他講的話並沒有給費爾露小姐留下很深的印象。
台弗納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盯著霍西金看,他問:「今天我們可以看到一些東西了吧?」
「什麼?不,你搞錯了,要把工作進行到一定程度時才能看到結果。我們只是間接地發現了關於雷達原理的一些問題。除此以外,更確切他說,我們用到的是介子,而不是反射。在一定的環境中,介子簇能夠倒退。某些倒退現象可能被反映出來,我們就必須分析這些反映出來的現象。」
「那是一項困難的探測。」霍西金聽後又微笑起來,」這是調查研究了五十年才得出的結果,在我進入這個領域之前,這個項目已經進行了四十年。當然,這是很困難的。」
在麥克風前講話的人舉起一只手,霍西金對他點了點頭,又說:「幾個星期以來,在一個特別問題上我們陷入了困境。經過一段時間的計算和研究,我們肯定有力量來改變這種狀況,我們要解決足夠准確性的自動流時間題,現在必須著手進行了。」費爾露小姐看到他的前額在閃閃發光,她急忙從位子上站起來,靠在欄杆往下面看,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拿麥克風的人沉著他說:「現在開始。」全場立即安靜下來,連人們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出來。靜穆中,突然從那幢玩具小屋的某一個房間裏傳出一陣令人恐怖的尖叫聲,簡直使人毛骨驚然。費爾露小姐的頭轉向發出哭叫聲的方向,那裏有一個小男孩,她看得出了神。
這時,霍西金博士用拳頭猛地在欄杆上擂了一下,他渾身顫抖著,說:「幹,我們一定要幹下去。」
霍西金博士牢牢地抓住費爾露小姐的肩腫骨,把她推進一段通往下面的螺旋形的階梯。但是,霍西金什麼話也沒有對費爾露小姐說。台弗納緊緊跟在霍西金後面。當他們走到下面時,那個剛才站在房間中央講話的男人已經微笑著站在那裏,悠閑地抽著煙,打量著他們三個人。從玩具小屋的方向傳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到前面來。」費爾露小姐點了點頭,緊張地走進了小屋,然而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
這裏彌漫著一股從玩具小屋發出的特殊的清新的木頭味和泥土味,除這些外,還有一種神秘的氣氛。現在這裏是安靜的,沒有什麼喧叫聲,只有聽到用爪子在木頭上抓時所發出吱吱的聲音,時而又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呻吟。
「這是什麼地方?」費爾露小姐奇怪地問。她暗暗的想:不會要我來照顧這些傻瓜吧?
那個男孩正在房裏,房間裏只有一張床。小男孩赤身裸體站在那裏,他那小小的塗抹著泥巴的胸腔上長著亂蓬蓬的毛。一些汙物和地板上的粗糙的草墊全被踩在他那光著腳丫子的腳下。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泥土的氣味,給人一種汙臭的感覺。霍西金跟隨在費爾露小姐身後,用討厭的目光看著這一切,他說:「你不能苛求我們,為了他的安全,我們只能給他安排在這樣的環境裏。難道你願意他在這裏搞得少一條腿或者只剩下半個腦袋嗎?」
「隨你的便!」費爾露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我們就這樣站著嗎?
這個可憐的孩子已經被嚇壞了,而且他身上是這樣髒!」是的,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費爾露小姐講的很對。孩子的全身都塗抹了汙物和黃油。他的大腿上有一大塊弄破的傷疤,已經發紅並開始發炎了。費爾露小姐回過頭去對霍西金說:「聽著,現在你把他抱起來,他需要暖和一下,還要把他弄弄幹淨。喂,你准備器具了嗎?如果有的話,就拿到這裏來。第一件事,我需要有人幫忙一道來替這個孩子洗個澡」現在她在向霍西金下命令,她講話是理直氣壯的,因為她畢竟是一個有經驗,幹事利索的護士,而不是一個臨陣慌亂的女傭人。她用冷靜的目光仔細打量這個孩子。天哪!這真是她生平所見到過最醜的小孩,你看他的腳和腦袋都醜得可怕。
費爾露小姐在三個人協助下,替這個醜男孩洗澡,其他人動手打掃房間,她一聲不響地埋頭幹活,心裏卻充滿了氣惱,她正在為男孩把水濺得她一身而感到憤怒,也為男孩子的拼命叫喊而感到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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