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響鈴

 艾薩克 阿西莫夫 作品,第2頁 / 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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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是的。」

「父母都是同樣的?」

「是的。」

「簡直不可思議!」

「我也這麼想。」威廉歎了口氣說,「是呀,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在得克薩斯搞遙測學,我在這裏研究『自我中心』①問題。可是那有什麼區別呢?」

①Autism,「自我中心」,也譯「我向思考」、「我向作用」,是心理學名稱,指一種病態的孤獨癖,患者常根據自身的願望和需求,依照自身的意念,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幻想世界。

威廉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後來他把那份報紙扔掉了。

在那以後很久,至少有一年,蘭德爾的事情出現了。

如果威廉在那以前沒有進一步想他的弟弟(他沒有想),那麼在那以後他肯定沒有時間去想了。

威廉第一次接到有關蘭德爾的消息的時候,蘭德爾16歲。他過的是越來越孤獨的生活,帶他長大的肯塔基保育院決定要「取消」他——當然只是在「取消」以前8~10天才有人想到把他的情況匯報給「紐約人類科學研究所」(通稱同源學研究所)。

威廉接到了有關蘭德爾和其他一些人的報告。當時關於蘭德爾情況的報告中沒有什麼特別引起他注意的地方。那是他對各保育院進行枯燥無味的視察的時候,在西弗吉尼亞有一個可能性較大的對像。他就到那裏去了,他想到自己承諾過(已經有50次之多)以後要通過電視進行視察,但尚未實現,因此頗感失望。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那裏,他想倒也可以在回家前看一看肯塔基保育院。

他沒有指望能看到什麼。

可是,他拿起蘭德爾基因特征檔案,還沒有看上10分鐘,他就給研究所掛電話,要他們進行一次電子計算機檢查。他坐下來,不禁出了一身汗,想到自己只是在最後一分鐘才決定到這裏走一走,要是不來的話,蘭德爾就已經被無聲無息地「取消」了。一種藥物會毫無痛楚地滲透他的皮膚,滲進他的血液,他就會陷入平和的睡眠之中,逐漸加深,乃至死亡。這種藥物的正式名稱由23個字母拼成,但威廉叫它「解脫靈」——人人都這樣叫它。

威廉問那管事的說:「他的全名叫什麼?」


  

保育院管事說:「他叫蘭德爾·諾溫,學者先生。」

威廉暴躁地說:「什麼!誰也不是?」(諾溫Nowan同「誰也不是」Noone諧音——譯注)

保育院管事拼了拼「諾溫」的名字說:「那是他在去年挑選的名字。」

「你看到這樣的名字不注意嗎?它的發音像『誰也不是』!你沒有想到去年就把這個年輕人的情況報告一下?」

「他似乎並不……」那管事慌張地說。

威廉擺擺手不讓她說下去。那有什麼用呢?她怎麼會知道呢?在他的基因特征裏沒有什麼能提醒她注意的跡像。一般教科書上的標准在這裏是沒有用處的。那是威廉和他的工作人員20年來通過對「自我中心」兒童的試驗而得出的一種微妙的結合——他們從來沒有在活人身上見到過這種結合。

差一步就給「取消」了!

威廉的小組成員中講求實際的馬科埋怨保育院太急於搞打胎和「取消」。他主張所有的基因特征都應當容許發展到初步檢查的時候,主張非經同源學家同意不得任意「取消」。

威廉告訴過他:「同源學家太少了。」


  

馬科說:「那麼我們至少可以把所有的基因特征通過電子計算機檢查一下。」

「為了搶救我們想使用的任何東西嗎?」

「為了這裏或其他地方在同源學方面的用途。如果我們希望對人類自己有個正確的了解,我們就必須研究在活動中的基因特征——正是那些畸形和怪異的特征能給我們提供最多的資料。我們在『自我中心』力面進行試驗所得到的有關同源學的情況,要比我們開始以來直到今天所了解到的全部情況還要多。」

威廉還是主張用「人類遺傳生理學」而不用「同源學」的名稱,他搖搖頭說:「反正一樣,我們都得謹慎些。不管我們自稱我們的試驗多麼有用,我們只是在社會很不痛快地容許下進行工作的。我們擺弄的是生命。」

「是些沒有用的生命,只配取消。」

「迅速而痛快地取消是一回事,我們的試驗卻是另一回事,那種試驗總是曠日持久而且有時很不痛快的。」

「我們有時候會對他們有幫助。」馬科回答說。

「可是有時我們也對他們沒有幫助。」

這樣辯論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不可能得到解決。辯論的結果認為有意思的畸形現像太少,也沒有辦法敦促人類多多生殖。大災難的創傷不會以多種方式消失的,包括這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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