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兩個星期後,學校安排了新的寢室給她們,本來的303沒有人敢住,人們都說那是個「凶宅」,女生們大驚小怪得連路過都要躲著、繞著走。學校也只能把303封鎖起來。好在女寢室樓多得是房間。不會因為關閉一間就不夠住。伊蕾她們的新寢室在1樓的111號房,新室友是何娜、王靜和陳婕妤,都是一年級的新生。看上去也都是活潑、可愛的機靈鬼。果然,她們住進去之後,便和這三個學妹打成一片。不過,這其中不包括伊蕾(伊蕾一向不合群)。她一直生活在孤獨中,不相信愛情、不相信友情也不相信親情。情感上的缺失讓伊蕾冰冷,沒有人情味,難以接近。這樣的她以為她的一生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卻沒有想到能夠碰到蕭鑰這樣的朋友,蕭鑰的熱情、開朗、活潑讓冷冰冰的伊蕾覺得溫暖。她還沒被誰這樣溫暖過。和蕭鑰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很開心很安心。伊蕾在想她分辨不出到底從沒得到過和得到再失去哪個更糟糕?
有一天,伊蕾一個人在寢室看書的時候,趙雅婷和王幼敏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我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把江一帆給放回來了!」雅婷一邊說一邊跺腳,看來是氣得不清。「那是肯定的,我早說過啦,他爸爸可是認得很多高官的。還認識公安局的局長嘞。」王幼敏有種知道很多內幕消息的得意。「你們說江一帆回來了?」伊蕾抬起頭來問道。「對啊,我剛才看到他從他家的車裏下來,頭上還包著紗布呢?不知道真的假的?」雅婷稍稍安靜了些。「他們太不負責任了,怎麼把凶手放回來的呢?這還不亂了套啊?」沉默了會兒後,伊蕾平靜地說:「你們真的相信江一帆是凶手嗎?」「什麼意思啊?」幼敏問道:「是啊,難道你不相信我們親眼所見嗎?」雅婷又有些激動了:「當時,我和幼敏看到就是他倒在地上手裏拿著那把刀,那刀還在滴血呢!」「不是,我當然相信你和幼敏親眼所見。只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是被陷害、被嫁禍的?」雅婷和幼敏面面相覷。但,伊蕾問的這個問題她們確實沒有想過!
午間,伊蕾和雅婷、幼敏去食堂吃飯。飯才剛開始吃,伊蕾發現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食堂門口。伊蕾看到人們的表情:有的是一臉憤怒、有的則是有點害怕、還有些人早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用猜伊蕾就想到是誰來了?一定是殺人嫌犯江一帆嘛!果然!——當江一帆看到食堂裏的人們的目光時,他無奈地苦笑了下。現在他,是個殘忍的殺人嫌犯。有99%的人都相信他就是真凶。但是,他為什麼可以逃脫的呢?那一定是因為他有個勢力影響很大的父親。他的父親是新月市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有人會懷疑他的父親不是有金錢或其他什麼手段把他保出來的!人們總是這樣主觀的!——回頭的瞬間,江一帆的眼角看到一雙銳利,冰冷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感情。那是蕭鑰生前最好的朋友——伊蕾的眼睛。江一帆認識伊蕾,他覺得伊蕾是個非常特別的人,就好像現在,一個殺死她好朋友的「凶手」站在面前,她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第三章 死纏爛打的愛情嗎?
伊蕾看到江一帆無奈地低下頭,轉身逃出食堂。食堂裏的人們都和雅婷、幼敏一樣相信江一帆之所以可以回到學校不受到任何懲罰是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無比的父親。一個強大無比的父親是多麼令人羨慕和嫉妒有是多麼令人恐懼和憎惡,這一點伊蕾十分的清楚。
在回寢室樓的時候,雅婷和幼敏在說江一帆一定是因為不同意和蕭鑰分手,所以痛下殺手。伊蕾聽著她們的說法,想起上個學期期末的一件事情——蕭鑰和江一帆都是法律系的學生,但江一帆比蕭鑰年長一歲。他們是在蕭鑰一年級的時候開始交往的,感情一直很好也很穩定。直到上學期期末的某一天,蕭鑰哭著跑回寢室,告訴伊蕾說江一帆是個騙子,原來他背著蕭鑰還和另一個女生交往。伊蕾說江一帆看上去不是這種人,是不是誤會啦?但是,蕭鑰肯定地說她看到江一帆和那個女孩子抱在一起,是誤會嗎?——過了幾天,蕭鑰告訴伊蕾她認識了一個歷史系的男生。伊蕾沒有談過戀愛,她不懂得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想懂。雖然,蕭鑰認識了新的男朋友,但她並不快樂。伊蕾問她江一帆有沒有來找過她?蕭鑰說她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聽他的解釋。伊蕾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如果你要原諒這個人,早一點和晚一點沒有什麼區別。除非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原諒他了。蕭鑰聽到伊蕾這樣說之後沒說什麼就睡覺去了——又有一天,江一帆來找蕭鑰,伊蕾開的門:「你找蕭鑰?」江一帆禮貌地說:「對,她在嗎?」「她不在。」伊蕾冷冷的說,蕭鑰正好和那個歷史系的男生出去。「哦,那我先回去了。」江一帆向伊蕾微笑了下,然後便轉身要離開。這時,伊蕾卻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問她卻哪裏了?和誰出去的?為什麼不解釋?」江一帆似乎很驚訝,但很快他就恢複了。他輕聲說:「如果,阿鑰不肯原諒我,我也沒有辦法。如果,她現在認識的人能讓她高興。那樣,我會成全他們的。」——這樣一個不會爭取的人,會因為死纏爛打無果而暴怒殺人嗎?
在回到寢室之後,伊蕾問雅婷和幼敏:「你們誰有江一帆的手機號碼?」雅婷和幼敏都被伊蕾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雅婷著急的問。「對啊,你找他幹什麼?」幼敏死盯著伊蕾問道。「我想問問他是怎麼殺死蕭鑰的。」伊蕾平靜地說。「天哪!你瘋了嗎?」雅婷急壞了:「你一定是瘋了,你想去找死嗎?」「我不是找死,是要找出誰是凶手?」伊蕾堅定地說——幾分鐘後,伊蕾發出一條短信:江一帆,我是伊蕾。我找你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十分鐘後湖心亭見——
江一帆收到這條短信後十分詫異,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原來的那些朋友們都離他而去,他的室友通通統一地搬到其他寢室去了。在這種避瘟疫的情況下,在這種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要一輩子背負殺人嫌疑的名聲活下去的時候,這個伊蕾居然會主動找他?真是難以理解!但想想,伊蕾是說有重要的事。他相信這個重要的事一定是和死去的蕭鑰有關系,那麼既然和蕭鑰有關,他認為他應該要去面對——
黃昏下的湖心亭真的是很美很美,湖面上波光粼粼,有種宛如仙境的感覺。但,自從蕭鑰出事之後,伊蕾就很久沒有來過了,她害怕觸景生情。一想起從前的美好時光伊蕾就很難過。但是,現在,不能難過。
江一帆十分猶豫地走進湖心亭,面對伊蕾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伊蕾冷冰冰地看著江一帆卻沒有開口。「呃,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江一帆很不自然的說。「我想要知道案發過程。」伊蕾慢慢地說。江一帆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伊蕾竟然會用這種毫無感情的口吻說要知道好友的死亡之事。這個女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想要知道阿鑰是怎麼死的。」伊蕾在提醒愣住的江一帆。雖然,江一帆並不想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過最終,還是告訴了伊蕾——時間回到那天,星期二的晚上,江一帆很早就等在了女生寢室樓樓下。他在等待著蕭鑰,自從上學期期末那件事之後,蕭鑰一直都不肯理他,甚至還交了新的男朋友。直到上個星期,江一帆打電話給她,她終於願意和他說話了。這真是一件大喜事。遠遠的,江一帆看到蕭鑰獨自一人往寢室樓這邊走來,似乎有些心事。是啊,這兩天蕭鑰的兩個室友死了,一定讓她很受驚嚇,換作是誰誰都會受不了的!「你怎麼會在這裏?」蕭鑰吃驚地問。「我當然是在等你咯。」江一帆說著笑了起來。「那你為什麼不等那位美女嘞?」蕭鑰的話聽起來酸溜溜的。「唉,你還是不相信我嗎?我和她真的沒什麼關系的,她只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兒。」江一帆無奈地撓撓頭:「我們從小就認識,我把她當妹妹一樣的。」蕭鑰很認真地看著江一帆說話,然後說道:「算了,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那你願意原諒我了嗎?」「嗯,原不原諒的我還不想說。不過,現在能不能陪我回寢室,我有點頭疼,想吃片止痛‧。」「你沒事吧?」江一帆十分關心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沒關系,只要我吃片‧就會好的。」「頭疼啊,其實還是應該去看看醫生的。」——在江一帆的陪伴下,蕭鑰慢慢走進寢室樓。回到寢室,寢室裏沒有人。「她們都去哪了?」江一帆問。「伊蕾回家去了,聽說她的爸爸去世了。雅婷和幼敏到圖書館去了。」「你們寢室的事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要太難過。」江一帆安慰道。「唉,沒有想到,她們會怎麼想不開。現在回到這裏還真有點害怕呢?」蕭鑰正低著頭找她的‧,所以沒有看到一個人的手裏拿著拖把正舉高朝江一帆的後腦勺打下去。江一帆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聽到奇怪的聲音,蕭鑰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個人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蕭鑰想大叫,但那人的動作太快了,跑上前一把捂住了蕭鑰的口鼻,然後把匕首用力刺進蕭鑰的心髒部位,然後再用力拔出。最後,蕭鑰看到的情形是自己的鮮血濺在了那人的黑色的外套上——那個人看到蕭鑰橫倒在床上,停止了呼吸和心跳。接著,那個人把匕首放在了江一帆伸出來的一只手裏,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蕭鑰為什麼會,會出事啊?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醫院了。「江一帆痛苦地把頭埋進了雙手裏。「你說你不知道,但是你是最後一個和阿鑰在一起的人。你說你不知道,那還會有誰知道?」伊蕾高高在上地看著痛苦的江一帆。江一帆聽到伊蕾的話立刻站了起來,怒視著伊蕾。「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成是凶手嘛!」伊蕾輕笑一聲,問道:「你是凶手嗎?」「我不是!」江一帆立刻說道。「本來,我就沒有說你是凶手,警察也沒有說你是。你只是有嫌疑而已。」江一帆一愣,他沒有想到伊蕾會這麼說。他對伊蕾實在猜不透。於是,他充滿疑惑地問:「你相信我?」「我沒有說你是凶手,但也沒說我相信你。」「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江一帆不明白伊蕾今天到底為什麼會約他出來說這些事。「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如果是凶手的話,殺了阿鑰之後不必倒在地上裝昏迷,逃跑會更安全。」伊蕾頭頭是道地說著:「所以,我覺得現場很可能還有一個人。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我們寢室的岑小艾不是自殺的。我覺得岑小艾的死和蕭鑰的死有關系。甚至和柳希言的自殺有關。」「你說阿鑰的死和你們的室友的死有關?」「沒錯,現在,江一帆,我開門見山的說,我想找你幫忙。」「我?」江一帆不解地問:「幫忙?」「對,要你幫忙和我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讓罪惡暴露在陽光下。」伊蕾說。「為什麼找我?」江一帆依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你不想幫自己洗脫嫌疑了嗎?」伊蕾覺得江一帆的腦子被打壞了,對他的遲鈍很不滿意。「你想要一輩子做殺人嫌犯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一帆終於恍然大悟:「我會幫自己查出這件事的。」「很好!」是啊,如果讓伊蕾一個人去查,恐怕會力不從心。但,如果有一個人幫忙,那麼一定會好很多。而且,江一帆是嫌疑人,做起事情來一定會更賣力嘛。「那你打算怎麼查呢?」江一帆問。「既然,我覺得這件事的源頭在柳希言這裏,那麼我就要從這裏開始。」伊蕾回答。
晚上,寢室裏,雅婷在聽MP3,幼敏在用她的寶貝筆記本電腦查什麼資料,何娜、王靜和陳婕妤三個小女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全都不在寢室。伊蕾獨自回到寢室,雅婷和幼敏看到伊蕾回來都假裝沒有看到她。為什麼?伊蕾當然明白。就在一個小時前,當伊蕾和江一帆一起去食堂時,人們看到這對新組合時都像是看到怪物似的——沉默了一會後,趙雅婷的急性子發作,她摘下耳機關掉MP3跑到伊蕾面前說:「你和那個嫌犯幹什麼?攻守同盟嗎?」「你說什麼呀?」伊蕾裝傻。「你和江一帆到底想幹什麼?」雅婷大聲嚷嚷起來。「雅婷,你不要這樣,我和江一帆決定要一起查出這件事。」伊蕾心平氣和地說道。「查什麼?」雅婷突然迷惑了。「查希言為什麼自殺?查小艾和阿鑰為什麼被殺?」「阿鑰出事不就是因為江一帆!」雅婷又要炸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們看見的,是嗎?」「伊蕾,你是想當偵探嗎?」幼敏關上電腦說:「我們這麼著急是因為,我們擔心你啊!」「擔心什麼?」伊蕾笑笑說:「怕他也謀殺我嗎?」被伊蕾怎麼一說,雅婷和幼敏倒是放松下來了。「你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們擔心他會傷害我?可你們想想,他現在可是嫌犯啊!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我嗎?」雅婷和幼敏沒有說話。「說真的,我覺得希言、小艾和阿鑰的死都有點可疑。我要查出這些事的真相,你們也希望我能夠查出真相吧?」「我們當然希望能夠找出凶手啊!」雅婷、幼敏異口同聲地說。「那你們只要相信我,支持我就行了。」伊蕾由衷地說。看到伊蕾那麼堅持,雅婷和幼敏都只能聳聳肩,繼續她們剛剛做的事情。
「你們誰知道希言的男朋友是誰?」過了一會兒,伊蕾問道。「你問他幹什麼?」雅婷塞耳機只塞進一只耳朵聽到伊蕾這麼說,便問道。「那個家夥是個花心鬼,女朋友有一打呢!」幼敏接口說道:「他是學心理學的,他說他交那麼多女朋友就是要了解不同的女人的心理,就是為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個人變態的。」雅婷接著說。「也不能這麼說,他長得還蠻帥的,家裏又有錢。」雅婷和幼敏一句接一句的說個不停。難怪伊蕾不知道希言的男朋友是誰?因為,她很少聽別人說八卦,也不管別人的閑事。「你們到底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啊?」伊蕾不想再聽她們說下去了,便大聲問道。「哦,他叫魯斌,心理系大四學生。」幼敏說。
次日清晨,伊蕾便找到江一帆:「你認識一個叫魯斌的人嗎?」「魯斌?」江一帆看著伊蕾的眼睛問道
第四章 謀殺進行時
「魯斌?」江一帆看著伊蕾的眼睛問道:「你幹什麼問他?」「他就是柳希言和岑小艾的男朋友。」伊蕾說:「聽你的口氣,你認識他對不對?」「嗯」江一帆撓撓頭說:「我們是認識,不過並不算很熟。」「認識就好,你能不能約他出來?」「我試試看。」——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陽光照在人們的身上暖暖的。但,有一個人的寒意是從心底往外冒的——很久以前,他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公主,他深深的愛上了她。可是,公主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的愛慕之心。即使如此,他還是願意緊緊跟隨——可就在不久前,他的公主沉睡了,永遠的沉睡了。他不甘心,他很不甘心。他也很傷心,更是憤怒、憤怒之極。所以,他,要報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該死的不死,該活的卻死了。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們就可以看到一個更純淨的世界了——
下午,正在上課的伊蕾收到江一帆的短信,內容是魯斌同意見面。地點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時間是晚上7點。這個家夥真是無聊,又不是和他談情說愛,用得著去咖啡館嗎?還晚上7點?唉,算了。伊蕾歎了口氣,他肯出來就不錯了,別去想這個花花公子的愛好了。還有,找到江一帆果然不錯!——
晚上6點左右,伊蕾告別了雅婷、幼敏就准備出發了。新月市私利大學的占地面積非常龐大,走出校門要橫穿整個學校。走過食堂的時候,伊蕾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原來是江一帆。「喂,江一帆,找我幹什麼?」伊蕾說話總是硬梆梆的。「你出來了嗎?」江一帆在電話的另一頭問道。「出來了。」伊蕾回答。「你現在在哪裏?」江一帆又問。「你問這幹什麼?」「你是去見魯斌嗎?」「是啊!怎麼?」「那你認識他嗎?」——被江一帆怎麼一問,伊蕾倒是愣住了。對啊!難道要伊蕾走進咖啡館一個一個問嗎?「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江一帆說:「約魯斌的人是我,我怎麼能不出現呢?」「那好吧,我現在在食堂這裏。」伊蕾告訴他。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停在了伊蕾的面前,江一帆從車裏走出來為伊蕾打開了後面的車門,做了個請上車的動作。伊蕾大方的上了車,坐定之後,江一帆幫她關上門。然後,從車後繞過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也關上門後,江一帆對前面的司機說:「劉叔,開車吧。我們去半島咖啡館,學校附近的那家。」劉叔說了聲「是」之後發動了汽車。「平時在學校我是不用車的。但從學校走到半島咖啡館要很久。所以,我想還是車方便一點。」江一帆解釋道。這所學校裏的學生都是富裕家庭的孩子,但在學校裏基本上是不用私家車的。不過,要離開學校,那來來往往的高級轎車還是層出不窮的。這裏的人不怕不招搖,就怕不夠招搖——有車的確是快得多,很快就到了半島咖啡館。半島咖啡館是連鎖經營的模式。在新月市也算是著名企業了。學校附近的這家咖啡館有兩層,一層是大堂,二層是包廂雅座。伊蕾和江一帆走到臨窗的位子坐下,一位女服務員給他們一本單子,上面都是一些咖啡的品種還有點心之類的東西。「兩位要點些什麼?」女服務員禮貌地說。「你喝什麼?」江一帆十分紳士地詢問伊蕾。伊蕾平時不喝咖啡,就隨口說:「黑咖啡吧!」「一樣。」江一帆向女服務員說道。「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微笑著說。魯斌還沒有來——倆人都不說話,江一帆似乎有點坐立不安的。伊蕾望著窗外的馬路上,天色已經很黑暗了,馬路上撒滿了昏黃的燈光。今天的客人並不多,所以他們點的咖啡很快就來了。伊蕾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咖啡,讓腸胃都覺得熱乎乎的,很不錯。江一帆也喝了一口,但立即皺起了眉頭,他也從不愛喝咖啡,沒想到這黑咖啡苦成這樣。看看伊蕾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便問她:「你經常喝不加糖的咖啡嗎?」「不,我從來不喝。」伊蕾淡淡的說。「那你不覺得苦嗎?」「不覺得。」「要不,我們換一杯吧!」江一帆實在受不了嘴巴裏苦澀的味道。「不用了,要換你自己換吧!」伊蕾說著又喝了一口。江一帆看著窗外,他看到有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他來了。」江一帆說著指了指外面,伊蕾轉頭望去,看到從紅色的跑車裏走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他向咖啡館走來。
魯斌走進咖啡館,一名女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去,看來他是常客。「樓上?」女服務員說著眨了眨眼睛。「不用了,今天我約了個朋友。啊,我看到他了。」魯斌微笑著說:「對了,還是老樣子。我的心意你最知道了。」說著也向女服務員眨了眨眼睛,女服務員笑著走開了。魯斌看到江一帆向他招手,於是走了過來。「啊,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沒關系,現在這種時候,你還願意赴約,我真是受寵若驚啊!」江一帆略帶苦澀地說。「那種女孩死纏著你,我相信。說你纏著她,還殺了她,怎麼可能?」魯斌在那裏大聲說著蕭鑰的是非,讓伊蕾十分生氣。江一帆臉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了,魯斌什麼都沒注意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垂頭喪氣的,下回我幫你介紹個女朋友,一定包你滿意。對了,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伊蕾好像是透明的,不過那是自然的,伊蕾又不是絕色美女,引不起魯斌的注意。「其實,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江一帆終於提起了伊蕾,魯斌也終於看到了一直坐在對面的伊蕾,伊蕾冷冷的開口了:「是的,是我要找你。我是柳希言、岑小艾的室友。」魯斌在聽到柳希言和岑小艾時一怔,但很快就恢複了原貌。這一切都被伊蕾看在眼裏,她繼續說下去:「我想要知道柳希言、岑小艾和你之間的事情?」此時,服務員小姐端上了一杯咖啡,並往裏面倒了一些雪利酒。魯斌聽了伊蕾的話後,臉色變得很難看。最近,他其實總是心神不寧的,只是還要強顏歡笑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這段時間,晚上睡覺做夢老是夢到柳希言來找他報仇,要不就是岑小艾來看他,要挖出他的眼珠。有時候是柳希言和岑小艾都變成了吸血鬼要來吸幹他的血——「這不幹你的事。」魯斌粗魯地回了伊蕾一句,江一帆沒有說話,伊蕾揚了揚眉毛冷冷地問:「你是在愧疚嗎?」魯斌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愧疚?我有什麼好愧疚的?」江一帆看到魯斌如此失態就站了起來安撫他。伊蕾依然坐著很悠閑的樣子:「你對柳希言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你和岑小艾做過什麼?你也清楚,不是嗎?現在,她們都死了,是為什麼?你也清楚嗎?」魯斌的情緒變化太快,這會兒已經十分驚恐和沮喪地坐在了位子上看著他的雪利酒咖啡。此時,江一帆開口道:「魯斌,你還是說出來吧,說出來會輕松一點的。」魯斌現在使勁地瞪著他面前的咖啡,好像要用眼神喝光似的,拳頭握起來又松開。終於他說:「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伊蕾當然知道他在問自己,便道:「我想你知道,岑小艾是被人謀殺的,我現在要為她找出凶手。而我相信,源頭在希言這裏。」「希言,不是自殺的嗎?」魯斌在說希言名字的時候,像是被魚骨頭卡在喉嚨裏似的。「難道,她也是被人殺死的嗎?」「不是,她是自殺的。我所說的源頭是指希言自殺的理由。」伊蕾平靜地說:「我想我們不用再繞圈子了,希言自殺是因為你。對嗎?」魯斌似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看著伊蕾:「我,其實,真的不知道她會自殺!如果我知道的話——」「你會負責任嗎?」伊蕾無情地反問他,魯斌沒有辦法回答。伊蕾看著他的手微微發抖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其實,我有真心喜歡過希言的。」——魯斌說起了他和柳希言、岑小艾的三角關系——在去年的一次舞會上,魯斌遇到了漂亮、可愛的柳希言。倆人一見鐘情,很快就陷入了熱戀。有一天,柳希言帶了一個朋友來魯斌家玩,這個朋友就是岑小艾。從此認識了岑小艾,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算正常。希言和小艾的感情向來很好,小艾有什麼麻煩的事希言一定會出手相助的,而且現在還拉上魯斌。魯斌覺得很麻煩,便和希言抱怨,沒有想到希言會生氣,幾天都不理他——一天,魯斌約希言出來吃飯,沒有想到赴約的竟是岑小艾,那天他和小艾吃飯還到酒吧去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兩個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這樣一來,事情變得很麻煩。希言不知道魯斌和她最好的朋友之間的事情,一直都不知道。而小艾也開始經常來找魯斌,魯斌本來就是個好色之徒,投懷送抱的又怎麼會不要呢?一來二去之後,小艾開始不滿足,她要求魯斌和希言分手,魯斌覺得很苦惱。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男生和希言行為曖昧。於是,他找希言對質,希言當然是一口否認。但魯斌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這時候,小艾說起了是非,魯斌更是怒不可遏。他,魯斌可以擁有很多的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不可以有其他的男性朋友——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希言告訴他一個天大的秘密——聽到這裏,原本望向窗外的眼睛收了回來,伊蕾盯著魯斌:「希言她,懷孕了是不是?」魯斌猛地抬起頭,看見伊蕾毫無感情的眼睛:「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伊蕾說:「希言她懷孕了,你害怕了?就向岑小艾求助,小艾幫你出了一個主意。就是讓你先安慰希言,哄她把孩子打掉。可是,最後你還是會拋棄她,是吧?等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後,岑小艾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你的身邊,向希言示威。」伊蕾說話的語氣很單調,沒有明顯的情緒。但是,魯斌開始出汗,他似乎是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麼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的。柳希言為了你這種人自殺,是她太無知太愚蠢。岑小艾對她的朋友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看起來她也並不是很無辜啊!」伊蕾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魯斌說:「你,真該慶幸,岑小艾死了。如果,她還活著?看看你能用什麼辦法擺脫她?她可沒有希言那麼善良!」
在江一帆的寶馬車裏,江一帆問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對!」伊蕾冷冰冰地說道:「是岑小艾自己說的。我找魯斌是想要核實一下。」——其實,希言自殺的那天,岑小艾昏倒住進校醫院,蕭鑰和伊蕾都有陪夜。半夜裏,蕭鑰睡著了,伊蕾沒睡,聽到岑小艾自言自語說著這件事。「我真沒有想到,岑小艾會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江一帆感慨道。「其實,岑小艾在高中時代就開始怨恨柳希言了。希言她漂亮、溫柔、可愛又很親切。非常惹人喜歡。岑小艾就沒那麼好的人緣。在家裏,小艾從小就被嬌慣壞了,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大家都是圍著她轉的。所以,看到希言深受喜愛,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表面上是好姐妹,但實際上早就改變了,她恨透希言了。因為,嫉妒!正好,這時候找到魯斌這個好機會。最終,她得逞了。毀了希言的一切,友情、愛情、生命!」「沒有想到,你們女生之間的恩怨那麼殘酷!」江一帆有點頭皮發麻,心裏想著一句古老的名言:千萬不要小看女人!「人類本身就很殘酷。」伊蕾嚴肅地說:「希言她,太善良。知道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沒有想要報複誰,而是懲罰了自己。」說到希言,伊蕾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並不是真的沒有同情心。知道小艾做過的事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知道小艾死了之後,我真的一度認為她是因為內疚而自殺的。誰知道竟然不是?」「也許,殺小艾的人是想幫希言報仇!」江一帆略有所思地說:「希言有兄弟姐妹嗎?」「沒有,希言是獨生女。而且,她們家的親戚很少。應該不會是她的親人。」伊蕾也在思考:「我倒是覺得,那個凶手應該是我們學校裏的人,也許是希言認識的什麼人!但希言的人緣太好,她的朋友又有很多,我們怎麼才能知道是誰呢?」——
在黑暗的掩護下,有一個人,他緊緊地跟著魯斌。他看到魯斌走出半島咖啡館,坐回他那耀眼的紅色跑車裏。魯斌看上去心神不寧的,在車裏抽了一支煙又抽了一支——抽了五支煙後,他終於發動了汽車。他沒有開車閑逛,而是直接把車停回了新月市私利大學巨大的地下車庫裏。魯斌垂頭喪氣地回到學校,絕無往日的風度和瀟灑。夜晚的學校似乎特別的黑暗,黑暗代表著未知,未知讓人恐懼。魯斌為了能夠更快地回到他的寢室,於是他繞了個近路,穿過小竹林。小竹林是學校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平時那些學生情侶最愛到這個地方來了,魯斌也常常帶女孩子來這裏親熱。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小竹林沒有一個人影,連一個鬼影也看不見。有一陣微風吹過,像是誰在魯斌的耳朵邊上吹了一口氣。像是在訴說在什麼——「你,真該慶幸,岑小艾死了。」伊蕾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回響:「如果,她還活著?看看你能用什麼辦法擺脫她?——」突然,似有個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條件反射似的回過頭去——魯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裙、頭發長及腰部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夜太黑,看不清她的臉。「你,你是誰?」魯斌嚇得渾身抖個不停「你,你,你想要幹什麼?」魯斌步步後退,長發女人步步緊逼——慢慢地,她張開了嘴,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找你報仇!」那可怕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魯斌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困難——頸部似乎有一條邪惡的蟒蛇緊緊地纏繞,迫使他吐出肺裏最後的空氣
第五章 逝去的那些人
—— 一個黑影撲向伊蕾,伊蕾拼命地掙紮。但,黑影不肯放手,用力地把伊蕾壓在身下——就在這時,伊蕾用一把尖刀紮向了那個黑影——
清晨,有一對年輕的學生相約在小竹林。當他們散步到小竹林深處時——「你看,怎麼有一個人站在那裏啊?」女生拉了拉同來的男生的衣角:「你去看看,他怎麼了?」男生聽到女生的要求便走了上去。接著,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看到那個人像是被人綁在了兩棵粗壯的竹子中間。「喂,你怎麼了?你要幫忙嗎?」男生問他,可不見動靜。女生跟上前來問男生:「怎麼回事?」「不知道,他好像是昏迷不醒。」「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啊?」女生說話時聲音裏透著不安,男生勇敢地走到那個人面前,伸手想要搖醒他。「醒醒,醒醒,你沒事吧?你——」當他發現永遠都不可能搖醒眼前這個人時,便像觸電似的立即收回了手。「怎麼啦?」女生的聲音開始發抖。「這個人好像——好像是——死了!」男生驚恐無比地說——幾秒鐘後,小竹林傳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上午7:50分,伊蕾睜開了眼睛,腦海裏還殘留著剛才的那個惡夢。這種惡夢,伊蕾是經常都做的,每次都是以尖刀紮向黑影告終結。同寢室的雅婷、幼敏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去上課去了。而王靜和何娜還躺在床上,似乎都做著不錯的美夢。別人做美夢,伊蕾做惡夢。真是不公平啊!「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原來是陳婕妤晨跑回來了,她一進寢室就嚷嚷開了:「天哪,你們知道嗎?又出事了!」「你有病啊?一大早就吵,你煩不煩啊?」王靜十分不滿地大聲吼道。「快點醒醒,我告訴你們一件大事?」陳婕妤走到王靜的床邊拍拍她的臉。「你好煩啊,我沒興趣聽你的大事!」王靜說著轉過臉,又要睡去。但,陳婕妤一把把她的被子掀開大聲說:「王靜,我說的事和你最有關了!」「有什麼關?有關我也不想聽!」王靜煩躁地把被子又重新蓋上,但陳婕妤有把她的被子掀開:「你要是不聽,別後悔哦?」「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把你扔出去!」王靜說著說著便開始張牙舞爪起來了。「你們倆別鬧了,到底有什麼事?」何娜最喜歡八卦了,剛才還睡得跟死豬似的,這會兒已經精神百倍地站在了陳婕妤的面前,一臉的興奮。「我跟你們說哦,我們學校又死人了!」陳婕妤終於神神秘秘的說了起來:「我剛才晨跑,看到好多人在小竹林那裏,還有警車停在那邊嘞!原來,那裏死了人了!」——一陣沉默,伊蕾穿好衣服下了床。現在的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都是冷漠的,天天都有死人,誰會在意別人的生死?陌生人的死亡有時還不如自家的寵物生病重要。何娜問:「是誰啊?」伊蕾邊豎著耳朵聽邊用抹布開始擦書桌。「是誰啊?」何娜追問。「唉,」陳婕妤歎了口氣:「是我們王靜小姐心中的白馬王子!」「你胡說什麼?」王靜的臉突然紅了,但一會又白了:「你說什麼?他死了?」「對啊,我也被嚇了一跳。」陳婕妤表情誇張地說。何娜問王靜:「你的白馬王子是誰啊?」王靜只是呆呆的坐在,好像有點受打擊,陳婕妤輕聲說:「是她們每個心理系女生心目中的王子,魯斌!」「什麼?魯斌?」伊蕾聽到這個名字時心裏一緊,便脫口而出。「怎麼?伊蕾姐姐,你也認識他?」何娜一點也不關心有一個同校同學死了,還興致勃勃的。
伊蕾的確是吃了一驚,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才見的魯斌,沒想到一覺醒來他竟然死了?是被殺死的嗎?魯斌不像是會自殺的人——手機的鈴聲響了,是江一帆的電話。「你知道魯斌出事了嗎?」「是的,我已經知道了。」伊蕾把吃驚和自己的想法放在心裏,表面上還是很冷靜地說:「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聽說是被勒死的,而且還被綁在了兩棵竹子之間。」「勒死的——」伊蕾喃喃地說。「我是想提醒你,警察可能會來找你問話的。」江一帆說。
中午的時候,王靜接受了魯斌死亡的事實。本來嘛,王子也好,夢中情人也罷。人死如燈滅,會在意多久呢?王靜和何娜、陳婕妤去吃飯了。雅婷、幼敏和伊蕾在寢室裏,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有人敲門,雅婷去開門。原來是班主任,班主任是來找伊蕾的。伊蕾跟著班主任來到了學校會議樓的一間會議室。一打開門,就看到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伊蕾和班主任走進了會議室內,班主任說:「她就是伊蕾。」一個高高瘦瘦的警察站了起來對班主任說:「謝謝,您先出去吧。我們要和伊小姐單獨談談。」班主任離開後,那個警察向伊蕾禮節性的微笑,說:「請坐吧!」伊蕾大方地坐在那位警官的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是刑警隊的周宇,他是我的同事劉曉峰。」周宇表明自己及身邊同伴的身份。「呃,是這樣的,我們知道你是柳希言自殺事件的目擊者。」周宇停頓了一下,伊蕾點點頭,但沒有說話。「後來,你們寢室又發生了兩次,不幸的事件。那時你,不在學校?」伊蕾覺得周宇說的都是廢話,而且她相信警察一定問過班主任,班主任也一定告訴他們了。「是的,那時候我請假回家去了。」「為什麼?」伊蕾瞪著周宇冷冷的說:「我爸爸去世了。」「噢,對不起!」周宇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學生很不簡單:「聽說你和那位蕭鑰是好朋友,對嗎?」「是的。」「那你也認識蕭鑰的男朋友嗎?」「是的,」伊蕾的忍耐到了極限:「警察先生,你們今天找我到底要問什麼?不要再繞圈子了,好嗎?」周宇與劉曉峰對望了一下。「好吧,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你認識江一帆的,是吧!那魯斌,你認識嗎?」「是昨天才認識的。」「那你知道魯斌死了嗎?」「知道。」「這麼知道的?」「早上,我的一個室友知道後,回到寢室說給我們聽的。我們寢室裏的人都知道了。」「請問你昨晚9點到11點的這段時間在哪裏?」周宇突然轉變了話題。「這個時候,我在寢室裏。我的室友都可以為我作證。」伊蕾如實回答。「根據我們的調查,江一帆昨天晚上約了魯斌在咖啡館見面。而我們詢問江一帆的時候,他告訴我們昨天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一起見了魯斌。那個人就是你。」周宇眼神敏銳的看著伊蕾。「對,但其實准確的說,是我要求江一帆約的魯斌,是我要見魯斌。」周宇大為驚訝便問:「你說是你要約魯斌,那你為什麼要怎麼做?」「我是想要問問他,關於他和柳希言還有岑小艾之間的事情。」——伊蕾並不想隱瞞什麼,於是便全部告訴了周宇他們。「我和江一帆大概8點半的時候離開了咖啡館,9點的時候已經回到寢室了。我們離開的時候,魯斌還沒有走。至於,江一帆他9點的時候是不是在寢室?我就不知道了!」「他9點的時候也在寢室裏,他隔壁的同學可以證明。」周宇告訴她。伊蕾揚了揚眉毛:「既然,你們已經能證明江一帆了,還來找我核實?」「那是我們辦案的必要程序。」周宇也顯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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