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古怪的微笑

 魯班尺 作品,第22頁 / 共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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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士奇回到苗寨,受到隆重的款待,晚宴極其豐盛,其中不泛山珍野味,自然也少不了那肥大的鱔魚。席間易士奇捐獻了五萬元善款,贏得了一片掌聲。

晚餐過後,村長特意安排了兩名面目姣好的苗女來請易士奇參加蘆笙晚會,被他婉言謝絕了,他摸了摸懷中的瓷瓶和銅鏡,執意要返回山上守靈。

是夜,萬裏無雲,風清氣朗,一輪殘月如鉤。

易士奇半躺在竹椅上,遙望著星空,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學校、課堂,還有烏蒙山裏那純真的女孩,是啊,自己年齡也不小了,也該要娶親成家了……。在深圳灣畔的教師宿舍樓裏,窗外是漁火點點,小華笑魘如花,含情脈脈,身上散發著山裏姑娘獨有的自然芬芳的氣息……

那是一種獨特的氣味,帶有泥土及植物根須的氣息……,同時胸口處乾隆爺的指骨滾燙滾燙的……

易士奇嗅著味道扭過頭來,月光下,一個披長發、面色慘白的女人立在身後咫尺處……

易士奇驚跳了起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那女人眼睛瞟向冰棺冷冷道:「是你把他們送回來的?」

「是。」易士奇感覺到寒氣撲面。

「都郎,這次你終於趕回來了。」女人幽幽道,似有無限哀怨。

易士奇好奇的問道:「這位大姐,你說的都郎是伊古都麼?」

「胡說!我說的是降都,伊古都的老爹。」女人怒道。

「啊,老爹都已經九十歲了,而您……」易士奇更加驚訝。


  

「唉,瞧你千裏送回都郎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是都郎的妻子……」女人仰望殘月長歎一聲。

「可是怎麼看,您也不像古稀之人呀。」易士奇疑惑道。

「因為我服下悶蠱的那年只得二十五歲。」她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易士奇,又接著說下去,「我本是蠱女,那年都郎帶著他生病的幾個月大的兒子伊古都逃難途徑我家,我見他父子可憐便收留了他們。後來我同都郎相好了並結婚了,我們的日子過的很安穩和溫暖。直到那一年,大軍打過來了,就是現在的解放軍,都郎不放心說要回老家看看,我要他們三個月一定要回來。我日盼夜盼了三個月,到期的那天晌午他們並沒有回來,我以為都郎變了心,死在了異鄉。」

「即使變心也不一定會死呀?」易士奇道。

「因為都郎臨走時,我給他下了悶蠱。那是用同一窩三只以上的乳燕,把它們浸入水中溺死,如果其中有抱成一團而死的,就是雌雄一對的。把這對乳燕用慢火焙幹,研成粉末,用它們那種至死都糾纏在一起的生死不分離的雌雄體粉末下蠱,就是悶蠱。我下的是三個月期限的悶蠱,如到時不服解藥則必死無疑。

傍晚我下山,看見了都郎倒在了山道邊,身旁放著一根拐杖還有坐在一邊發傻的伊古都……。原來我的都郎是在回來的路上摔斷了腿,他拄著拐杖日夜兼程還是沒有來得及趕到,是我害死了他。悲傷欲絕的我背回都郎的屍體,放在床上,然後自己服下了全部的悶蠱……」女人平靜的述說著。

「可是伊老爹……」易士奇辯解道。

「是啊,他第二天緩過來了,可我卻變成了蠱鬼。」她慘然道。

「蠱鬼?你是仆思鬼!苗疆的女巫!」易士奇驚呼道。


  

女人慢慢走向冰棺,掀開棺蓋,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摩挲著伊老爹的面龐,口中喃喃道:「都郎,五十多年了,只有在你死後,我才能與你肌膚相親。這些年來,夜夜只能與你遙遙相望,你還在恨我嗎?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易士奇輕輕走上前來:「前輩,難道後來你們沒有在一起麼?」

「我制做的悶蠱在一對雛燕上出了差錯,改變了藥效,都郎活過來了,我卻藥鬼附身,人鬼不分,只能在殘月之夜子時中出來,這數十年的痛苦又有誰知道?」那女人神色甚是淒絕。

「前輩,老爹臨死前將金蠶交給了我,並要我前來取得《金蠶蠱術方》,我還是還給前輩吧,這兒還有面古銅鏡。」易士奇說道。

「不必了,你就按照都郎的意思辦吧,至於那面銅鏡,那是漢代苗疆黑巫師傳下來的神獸鏡,你收下吧,其效用日後自知。年輕人,你叫什麼?」她問道。

「易士奇,我是一個大學老師。」

「好,易士奇,告訴我,是什麼人膽敢用火焰山冰蛛傷了我的都郎?」她冷冰冰的追問道,雙目陰氣逼人。

「是烏蒙山的一個老蠱婆,她和冰蛛一同死在了老爹的金蠶蠱之下。」易士奇回答道。

淡淡的月光下,那女人孤單的身影,這美豔淒絕的悲傷故事,令人扼腕歎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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