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不應當住得太簡陋,」他對自己說,「但是,我們會有時間解決一切困難的。現在火是首要的問題,要有易燃的柴禾才行。」
收集枯柴並不困難,因為地上鋪滿了被暴風雨打落的樹枝。弗萊普還說不清楚這些樹枝屬於什麼樹種,他只把它們分為可燃的或不可燃的木材,對他來說這已經是足夠了。
雖然,燃料不缺了,可還缺少運輸手段。弗萊普所能背負的也僅是一個健壯的男人所能搬運的,這遠遠不能夠滿足整個一個夜晚燃燒的需要。應當趕快想出辦法來。太陽漸漸落了下去,在西邊的天空上僅剩下一片血色紅雲,由於沒有海風的驅散霧水越來越濃了,大雨將要來臨了。但弗萊普不願意在柴禾不足的情況下返回,「應該有辦法把柴禾運回去的,」他自言自語地說,「任何事都該有個辦法解決的,只是應當找到這個辦法。啊!如果我要有個小車該多好!我便可裝滿小車,擺脫困境。但是沒有車,什麼可以代替車呢?一只船?可是也沒有船!」
弗萊普邊拾柴,邊想著辦法:「雖然沒有船,可是有河,有一條流動的河,幹嗎不造個木筏用呢?」
弗萊普非常滿意自己的主意,他背起了捆好的柴禾向樹林與河岸相交的地方走去。他走了百米遠左右,到了岸邊,在那他又找到了大量的枯枝、幹柴,他開始綁紮木筏。
他把最粗的樹枝排在一起,用潮濕的長藤把它們捆起來,紮成木箋形狀。然後把它放進河水中,上面堆滿了他拾來的,大約要十個人才能背走的幹樹枝。如果他的貨物能夠安全抵達,他們將不會缺柴燒了。
半個小時後,木筏已經裝載就緒。弗萊普不願意讓筏子單獨隨波漂流而下,但是他也不可能登上木筏,像開船一樣駕駛它,他只能拉著它前進。但是,哪有繩子呢?通常,水手身上的腰帶不是有幾尋長嗎?他解下了腰帶打量著,想著,說不定這長腰帶就是為了拉木筏用的呢!於是,他把腰帶系在了木筏上,然後用一根長樹枝,把木筏推進了水流中。
他的方法非常有效,載滿了樹枝的筏子沿著河岸順流而下。因為河岸陡峭,他用不著擔心木筏會擱淺。六點過幾分時,他返回了他們下船的地方,弗萊普把木筏停了下來。
母親和孩子們都迎著他跑了過來。
「唉呀,夫人,」弗萊普喜悅地叫道,「我給你帶來了整個一個樹林,那還有好多呢,請相信我,用不著節約,柴禾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文錢。」
「但是,這塊陸地?……」克利夫頓太太問道。
「你會看到的,陽光燦爛,樹林茁壯,還有一片綠草地,是一個迷人的地方呢!」
「可是我們的房子在哪?」貝爾問道。
「我們的房子,我親愛的小姑娘,我們將會蓋起我們的房子的,你幫助我們好嗎?」
「可是今天怎麼辦?」克利夫頓太太問道。
「今天,」弗萊普有點尷尬地回答,「今天,只能在現在呆的地方過夜了。我連一個最小的山洞都沒找到。懸崖峭壁光滑得就像一道新砌的城牆。但是,明天,光天化日之下我們會找到我們所需要的洞‧的。稍微等等吧,讓我們把火升起來,火會照亮我們的思路的。」
馬克和羅伯特卸下了樹枝,把它們堆放在峭壁腳下。弗萊普以男人的幹練,很快搭起一個柴堆。克利夫頓太太和兩個小孩子蹲在岩壁的凹窪裏注視著他們這邊的工作。
做完了一切准備工作,弗萊普伸手到衣袋裏摸索他的火柴盒。因為他是老煙民,所以火柴盒是從不離身的。他在寬大的褲袋裏摸了半天,一直摸到底,什麼也沒找到。
他不禁打了個寒噤。克利夫頓太太,用她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笨蛋!」他聳聳肩說,「我的火柴是放在上衣兜裏的。」
上衣還放在小船裏。弗萊普到船上找到衣服,他把衣服翻過來掉過去地摸了半天,仍然不見火柴盒的蹤影。
水手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也許當衣服蓋在孩子們身上時,火柴盒掉在船裏了?
他彎著腰在船裏找遍了每個角落,甲板下面、船板之間,什麼也沒有。顯見,火柴盒丟了。
情況變得十分嚴重,火柴丟失的可怕後果是無法補救的。沒有火將會變得怎樣呢?弗萊普只能兩手一攤,做個沮喪的動作。克利夫頓太太走到弗萊普面前,她什麼都明白了。沒有火柴怎麼點火呢?弗萊普用他的刀子在火石上打出火星,但是沒有火絨,用點燃過的碎布代替火絨,可是根本沒火;至於野蠻人用的磨擦起火的辦法又需要特殊的專門技術,而這些也是弗萊普從來都不具備的。
弗萊普陷入窘迫之中,他不敢抬眼看克利夫頓太太和她可憐的、冷得發抖的小孩子們。克利夫頓太太轉過身去,又回到峭壁腳下。
「噯,怎麼啦,弗萊普?」馬克問道。
「沒有火柴,馬克先生。」弗萊普放低了聲音回答。
馬克重新拿起了衣服,他把衣服裏裏外外全都翻遍了。他又在每一個衣兜裏細心地搜尋著,突然他發出了一聲驚叫:
「一根火柴!」他說。
「一根,只有一根火柴,」水手叫道,「我們得救了!」
弗萊普接過他的上衣,像馬克一樣,他感覺到在衣服的夾層中夾著一根小木棒。他粗大的雙手擅抖起來,他捏著這根卡在布層裏的小木棒,卻不能完整地把它‧J出來。克利夫頓太太已經又走到他的面前。
「讓我來,朋友,」她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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