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把樹枝換到左手,剛咬著牙想用力拍上去,被頭發遮住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刺耳的聲音,帶著被人掐住脖子後拼盡最後一口氣呼出來的淒厲:「救命,救命!」
這只女鬼想讓我救她?
「嘀嗒~」一聲更清脆的滴水聲就在這時竄入我耳中,我急忙環顧一周,不管我怎麼轉頭,女鬼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趴在我背上。
我驚懼地看向抽水馬桶,居然有滴血掉進了裏面,迅速暈染出一片刺眼的猩紅。
我僵著脖子往頭頂看去,上面竟然全是血,血珠子匯聚在抽水馬桶正上方,每隔一秒就往下滴一滴。我突然感覺腳底黏黏的,一低頭,猛然發現原本很正常的木板上居然也滿是鮮血!
幹幹淨淨的衛生間突然變成一片狼藉,狹小的空間裏竟然到處耷拉著殘臂斷腿,一個黑影驀地從上面掉落下來,我本能地拿手擋臉,結果手腕上一痛,被什麼東西咬住了。
一個披頭散發的腦袋,正用森森黃牙咬著我!她的頭發被血黏成了一縷一縷的,縫隙中露出的皮膚爛成了蜜蜂窩,每個小孔裏都有蛆蟲在進進出出。
左耳邊也想起一陣淒慘的呼救聲,那些原本趴在地上不動的斷臂居然也慢慢朝我爬來!
我的牙齒直打顫,居然不小心把舌頭咬破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在我口腔裏擴散開來,身上那股灼熱再度浮起。
咬著我手腕的那個人頭突然松開嘴巴砸落在地上,露出一只大到誇張的三白眼,眼眶裏的瞳仁小得跟芝麻一樣。那只眼驚恐地瞪著我,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我撇頭往肩頭一看,原本伏在我背上的女鬼也不知道怎麼了,緊跟著哀嚎一聲也沒了蹤影。
我虛脫地逃出洗手間,剛想開門出去,居然看到一個駝背的影子在外面一晃而過。手下一僵,我硬著頭皮走回了床頭,枯坐了半夜。
天快亮的時候郭沐霖才回來,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搭理我。
跟著他出去時,旅館迎來了第三位客人胡慧娟。
俏娥眉,杏仁眼,刀削鼻,紅纓唇,五官很精致,是個美人。她眉梢裏挑著一股莫名的驕傲,尖下巴微微揚著,頗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她穿了一身花色的真絲長裙,嫩藕般的腳脖子恰到好處地露出來一小截,秀色可餐。
我的視線忍不住在她傲人的胸口流連忘返,確實是個尤物,就是名字普通了些,難怪曲訶說別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是坨屎。
郭沐霖壓根沒瞟胡慧娟,直接大步流星地出了旅館。
胡慧娟顯然不知道郭沐霖就是九淵,斜裏打量了我一眼,瞥到我脖子時立馬嫌惡地轉開了視線,開始用居高臨下的口吻跟駝背老婆婆打聽:「鎮上只有你們這一家旅館嗎?給我一間最好的……」
我詫異地摸了下脖子,旅館裏沒有鏡子,估計是九淵昨晚在我脖子上留了草莓印。
昨天駝背老婆婆昨晚在飯菜裏下的是迷藥,想來不是真的要害我們性命,但背後的目的卻不得而知。昨晚我偷聽英子跟駝背老婆婆說話前,幫我解圍的男人便已經在那站著了。但他為什麼要幫忙欺瞞駝背老婆婆,也無從得知。
郭沐霖在往鎮東走,應該是想去找張醫生。
我懷疑昨晚幫忙解圍的男人就是張醫生,畢竟英子對駝背老婆婆說話的態度表明,張醫生師徒在鎮上的地位頗高。
張醫生家門前有一大群人在門口排著隊,我走近一看,八卦鏡和山海鎮還沒掛。
我忙扯住其中一人打聽:「阿姨,張醫生今天還給人看病嗎?」
阿姨戒備地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外面來的吧?張醫生每天十二點才開門給人看病呢,後面排隊去。」
現在才八點多,離十二點還早得很,這些人到底得了什麼病,居然這麼早就跑來頂著個大太陽排隊?但看她們說說笑笑全都精神得很,實在不像生病的樣子。
我剛想問郭沐霖下一步該怎麼做,院門就在這時突然開了。
鼎沸的人聲當即安靜下來,排在前面的人熱情地跟英子打著招呼,不過英子沒搭理,視線逡巡片刻後直接落在了我的臉上:「這位小姐姐,師傅有請。」
我恍惚了兩秒,他們似乎知道我們今天會來?
郭沐霖冷哼一聲率先走了進去,這一次我們往裏闖的時候英子沒再阻攔,而是笑眯眯地跟我解釋:「昨晚我去旅館時姐姐老公的病已經好了,你們倆當時正在……嘿嘿,所以我就沒打擾。」
我臉上一熱,下意識地偷偷瞥了郭沐霖一眼,他還是冷這個臉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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