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這次全是日高個人的罪行,沒有其他共犯嗎?」
「開什麼玩笑,日高自殺了,田久保則毫發無傷。不,仔細想想,日高真的是自殺的嗎?」
日高洋行的確是背負了一切罪名自殺身亡,看似簡單的構圖,其架構是十分完整的。正因為收尾時掉以輕心,結果在最後關頭被將了一軍。
社會也出現嚴厲的批判聲浪。
一開始本來就應該直接拘留日高,誰叫你們讓他自行出庭,做事這麼輕率才會跌得滿頭包!特搜小組根本都在混,被一群不負責任的媒體捧成正義使者,得意忘形到後來,結果捅出這麼大的漏子!」
完全沒有辯駁的餘地。
襲卷至東京地檢特搜小組的譴責聲浪迅速轉為無力感。反正地檢署也是官僚機構的一部份,「生澀的正義感根本比不上維持政治的穩定來得重要。」這句話一旦出口,眾人就只有打退堂鼓的份了。這種情形在這個國家早已是家常便飯。知曉內情的人自殺了,政治人物與公司社長厚顏無恥地占著高位不走,事件就這樣含糊不清草草收場。不多久又會發生一樣的事
件,一樣的進展,最後的結局又是一樣。
東亞建設總裁發出聲明:「日高是前途相當看好的人才,這次辜負眾人期望實屬遺憾。」而對於日高家的爆炸事件則表示:「在此不便妄加猜測,但日高夫人或許是一時沖動想不開才會開瓦斯自殺。」
這陣子,大企業主管的住處愈來愈傾向不公開的做法。即使是財經界名人錄裏的住址欄位也是一片空白。原因在於企業恐嚇事件日趨增加,危險性愈來愈高。主管遭到殺害之後,企業對警方的搜索工作往往采取相當不合作的態度,最普遍的回覆就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遇害,不知道嫌疑犯是誰。」公司主管的性命哪裏比得上隱瞞公司內幕來得重要,論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結果理所當然是導致員工對公司的向心力降低。
那一帶是杉並區的西北部,鄰近善福寺公園的高級住宅區。東亞建設的專務董事山阪走出門,身上穿著緊身運動套衫,開始慢慢跑步。年近半百的上班族在星期六的假日出門慢跑以保持身體健康,這情景並不稀奇。從住宅區大約跑了一分鐘便來到公園,與同樣在慢跑或者散步的人擦肩而過,以最沒有負擔的輕松步伐跑進林間小路的時候,冷不防一個人影從山阪身後撲來。人影的左臂繞過山阪的頸部,右手扭住他的右臂拖往森林深處。山阪嚇僵了臉,耳邊傳來意想不到的句子。
「把我妹妹還來!」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少裝蒜!」
偷襲者虎之介現在沒心情跟對方客套,敬老尊賢這種美德在這時只有閉上眼睛裝做沒看見。
山阪專務的名字出現在日高洋行遺留的物證當中,也列出所有主管的住址,所以虎之介在確認資料之後,准備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守株待兔,理由是他想不出其它可以得知風子去向的方法,總之只要采取行動,對方應該就會有所回應,然後再循線追蹤。這時專務總算開口說話。
「你是什麼人?」
「日高洋行的兒子。」
「日高:」
專務的語氣出現動搖,聲音充斥著驚愕與戰栗。這家夥鐵定跟事件有關!虎之介百分之百確信。於是他決定采取強硬的態度。
「你們殺了我爸對吧,不但如此還放火燒房子,然後把我妹綁走,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等、等一下!」
專務發出慘叫,虎之介語氣裏散發著完全不像是演出來的殺氣。專務全身動彈不得,只有拼命揮舞唯一還能自由活動的左臂。
「你敢傷害我,我就告你暴力傷害!」
「那又怎樣‧你們犯下的殺人、放火、綁架罪行更重,我就拿你當人質找個地方躲起來,對著電視攝影機大喊東亞建設全公司都是殺人犯,這麼一來到時你也會被公司開除。」
虎之介的指摘似乎正中下懷,專務頓時噤口不語,好半晌才開口反駁。
「公司對日高有恩,你做兒子的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磕個頭啦,我老爸又不是拿了錢不工作,他可是為了你們公司犧牲奉獻、鞠躬盡瘁,你要是認為沒有職員的公司可以生存下去,就把所有職員都解雇好了。」
虎之介的左臂加重力道,專務哀叫起來。
「最重要的是趕快說出我妹被抓到哪裏去了!我老爸說整件事情只有你最清楚。」
這當然是謊言,應該說是藉口比較恰當。
專務的嘴巴不住開闔了二、三次,最後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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