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後的飛行船「飛鳥」將往北行走,經由大都會東京上空,從茨城縣的鹿島灘進入太平洋。在那之後,大致上將取道大圈航線,通過本州和北海道沿海,從千島群島及堪察加半島南方海面,經由阿拉斯加南部抵達溫哥華。
從東京到溫哥華之間,並沒有中途停靠的設定,不過在阿拉斯加的安克拉治國際機場仍有飛行船建造公司所屬的技術團隊在那裏待命。雖然是為了防範萬一所做的准備,不過事到如今應該不會有狀況發生才對。
為了建立起飛行船的時代,安全性的確保乃是第一要件。認同這點的有本對此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多麼細微的事故,都可能成為建立飛行船時代的致命傷。所以他在安全檢查方面做得相當徹底。
「飛鳥」想必會在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狀況之下安然抵達溫哥華吧。
應該會是這樣才對。
Ⅳ
東京都西南部,從北邊往多摩川之川面向南看的話,就可看到民間企業研究設施集中的一塊區域。一座座的研究所占據著廣大基地,綠意盎然,形成了所謂多摩丘陵文化都市之重要支柱。就類別而言,以電子業、機電業、以及生化工業等等為中心。
其中,尤以綜合化學企業「伊斯坦西亞」的中央研究所規模最為龐大,總面積達二十萬坪的整座山丘都是它的基地。
伊斯坦西亞的前身,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保法前不久所設立的一家名叫「大東亞人造纖維工業」的公司,事業內容恰如其名,專門生產供陸、海軍使用的化學纖維,直到戰後才轉型。目前纖維及樹脂的生產比例僅占極小部份,而以藥品、化妝品、營養食品、環境保全系統以及陶瓷等等為主力。
資本額計一千四百億元,年營業額的規模則有資本額的十倍之多。
中央研究所的所長是一個名叫針生政道的四十多歲男人,擁有工學博士學位,他同時還兼任了總公司的常務董事職位。這位人物曾經受到某知名國立大學副教授以三顧之禮加以聘任,給人的印象是莊重之中帶著精明敏銳。
在所長室裏和這位針生面對面的人物,就是研究所的警備主任山西。蜷縮著摔角手級巨軀的山西,正面臨到針生的質問。
「有入侵者?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並非單純的質問,當中還包含了譴責的意味。針生有個壞毛病,就是對於他人的失敗或者處理事情的瑕疵絕不寬貸。正因為他的這份嚴格加上努力工作,他才能平安無事的登上今天的地位。然而他所帶給部下的精神壓力也極其巨大,所以因為神經衰弱而轉調單位的人員有二十六名,離職者有九名,入院治療的就有六名,自殺者有一名,這就是他在人事管理上的輝煌戰果。
就總公司的立場而言,這些在善加培育之後應該能夠成為未來企業棟梁的人才,居然一個個在樹苗的階段就枯萎了。「當真嚴格的話倒還無話可說。但是針生的做法簡直是矯枉過正,一定要收回他的人事權!」如此主張的人雖然存在,可是在針生的權勢之下,卻沒有一個人膽敢面對加以反抗。
穿著卡其制服的山西一副驚恐的模樣,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因為在這個研究所中被列為機密,代號「Ⅵ084」的藥品樣本,被某人給偷出去了。
就算布下了多麼嚴密的警戒網,如果使用內部人員的識別卡,要拿到什麼到外面去並非不可能。這項不變的模式如今被執行了。
「直到誰是犯人了嗎?」
「已經查出來了。」
警備主任山西加強語氣。假使被針生當成無能者的話,那麼山西等於是沒有明天了。對於山西而言,刺激他勞動意願的,毋寧是恐懼感而非忠誠心。
識別卡的持有人是誰,這點很快就查出來了。那個人正是研究所的副所長,擁有醫學博士學位的志水秀治。擁有副所長頭銜的另有事務主任、基礎研究主任等一共四人,而志水擔任的是應用研究主任,才三十三歲。
志水才剛和總公司副董事長的女兒結婚,從各方面來看都稱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這樣的志水為什麼會做出這種偏離飛黃騰達之路的行徑呢?也有可能是志水的識別卡被偽造了吧,不過針生的這個猜測,立刻被山西謹慎地否定。
「雖然仍在調查之中,不過識別卡似乎是真的。」
「是志水……」
喃喃自語的針生,雙眼之中閃爍著泛白的惡毒光芒。如果針生有警戒對象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年輕有為的志水,而且他所擁有的堅強裙帶勢力也不容忽視。志水自己放棄了榮華富貴的道路,這對針生而言倒不是個壞消息。
「他應該做過員工思想調查不是嗎?」
「思想方面應該沒有問題。因為在他的近親或者交友關系當中並未發現有反國家思想的人。」
「哼,難道是為了錢嗎?」
「是的,多半是這個緣故……」
調查的結果,志水的一個銀行戶頭曾經匯入了一筆以億為單位的款項,從匯款帳戶早已解約的情況看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計劃安排當中。
「還有一點,是女人的問題。」
志水有個情婦。和副董事長千金共組的家庭生活似乎相當落寞,這兩年左右,他一直和一個在伊斯坦西亞的某個子公司上半的女性職員維持著關系。然後,似乎是某件事情促使他下定決心,令他舍棄了目前的人生,而那名女性職員也在三天前就沒來上班,從此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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