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安份點!」
大使一反紳士形象大吼出聲,但還是忍著沒有拍桌。大使從西裝內袋掏出抑制心髒病的藥劑,並拿起擱在桌上的茶杯和水服下,書記官則接著答腔。
「正因為你是合眾國市民,我們才會強逼這個國家的警察釋放你,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別以為我們喜歡濫用外交官的頭銜。」
「所以我才說非常感激你們如此盡心盡力。」
「實在看不出你的謝意在哪裏,反正事情過了就算了,問題在以後,希望你謹言慎行,不要觸犯亞普菲蘭特這個國家的法律。」
見丹曼默不作答,書記官的嗓子提高了半個音階。
「今後你要再因綁架罪等罪名被逮就不要指望我們會幫你,我們是來這個國家做外交的,不希望因為一個居心不良的同國人阻擋了外交的腳步,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啦。」
丹曼終於露出毫無誠意的表情回答,然後分別看了大使與書記官一眼,再刻意一鞠躬,便轉身離開。當門扉關上的同時,書記官降道:
「紐約之恥!過了個大西洋到這邊也要惹事!」
「他可是很受華爾街那群資本家禮遇的武器掮客啊,只要別惹出太大的事端,一概默許他的行動。」
「我覺得他惹的事端已經夠大了。」
書記官氣憤地表示,大使也氣憤地回應。
「華爾街那些人心胸比我們寬大,但是眼光差到極點,誰能把荷包養肥,他們眼裏看誰就像天使。」
即將稱霸二十世紀的美利堅合眾國之所以在亞普菲蘭特這種內陸小國設置大使館,原因在於這個國家是三大帝國爭奪要地,隨著歐洲國際情勢演變,隨時可能轉為重大外交戰的舞台。大使館員都是抱著這樣的希望與野心前來本地就職,可惜目前小國還是小國,橫越大西洋而來的外交官們完全無用武之地。書記官沮喪地甩動粗頸。
「反正這個國家到後來還是會被德意志並吞吧,我們可能就是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的合眾國大使館員哪。」
「或許吧。」
大使頷首並撫著左胸。
「不過,位於相同位置的波蘭已經被三大帝國瓜分了,而這個國家到現在還存續著,足見這個國家的確是相當強韌,也因此列強不敢輕視這個國家。」
「那麼我們是否應該繼續研究要以如何精巧致密的手法與這個國家展開外交呢?」
書記官聳起肩頭。他們認為外交的進行需要軍事力量做靠山。亞普菲蘭特受到三大帝國重重包圍,美利堅沒有動武的餘地。嚴格說來,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頂多只能袖手旁觀。就行動自由這一點來看,丹曼算是很令人羨慕的。
步出大使館的丹曼沿著煤氣燈下行走,在街角攔了一輛正在攬客的馬車,他頓了一秒才對著詢問目的地的車夫說出陸軍大臣官邸的住址。
陸軍大臣諾貝特侯爵官邸有著寬廣的地下室,樓梯間左方設有酒倉與糧倉,打開右方厚重的橡木門可以見到士兵值班室,數道鐵門連接到盡頭,彌漫著沉鬱肅穆的氛圍。說是兵營反而讓人聯想到禁閉室。天花板、牆壁與地板全是石塊堆砌而成。濕冷的空氣纏繞肌膚,讓值班士兵略感寒意,不禁縮起脖子。對於這只名叫阿奇拉的黑色貓科猛獸來說更是不舒服,他(或者她)生長的巴西北部地方向來與寒冷無緣。麻醉瓦斯效力一過,醒來發現被關在鐵籠裏,阿奇拉黃玉色的雙眸進出憤怒的火花,立刻以爪子抓撓鐵欄杆,尖銳的猜猜低吼震懾了負責監視的土兵。
「哼,盡管吠吧,這個籠子以前關過俄羅斯大熊,想破壞是不可能的,管你是黑豹還是白豹。」
士兵以軍靴靴頭踢著鐵欄杆,阿奇拉一發出憤怒的咆哮,就立刻收回腳狠狠大罵。
「吠吧吠吧,你的主人聽到了或許會來救你哦,不、反倒是你的主人還比較需要救援的樣子,好一場主仆情深啊。」
與阿奇拉被囚禁的房間隔了一道厚重石牆,名叫亞麗安娜的女子也醒了,與她的黑色寵物一樣對醒來後所看到的世界充滿不悅。
全身發熱、倦怠,腦袋裏一定有只喝醉的老鼠不停甩打尾巴。忍著不規律的頭痛,試著動了一動手指,感覺變遲鈍了,宛如戴了象皮制手套一般。回想中斷的記憶,確定是嗅到麻醉瓦斯才喪失意識的。
亞麗安娜確認自己所處的狀態,她被綁在椅子上,雙手被迫繞過椅背,兩只手腕被粗繩捆住,雙腳腳踝也被綁著,但沒有固定在椅腳。只要了解狀況,接下來就是采取行動。她得了嚴重感冒,時間拖得愈久,體力與精力無庸置疑會消耗得更多,喉頭幹渴至極,甚至發疼,但她不顧一切大叫。
「你們想做什麼?!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我發燒了,好難過,拜托你們行行好,好不好嘛?!」
認識她的人聽到她這聲叫喚的話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因為聲音跟她原本的個性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這當然是演出來的,她評估要詆騙二流的敵人只需二流的演技,這種能力應該算是她的天賦吧。
「阿奇拉,我馬上放你出來,你忍著點,乖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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