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僅僅猶豫了一秒,可是對阿奇拉而言,一秒便已足夠。它沒有發出咆哮告知它的殺機,而是默默跳向杵在原地的士兵。
慘叫接連不斷,一名德軍士兵下顎下方噴出鮮血,轉了一圈倒在石板地。這時第二個人的臉部化為血塊,整個人往後仰,阿奇拉的爪子抓碎了他的鼻子、劃開了他的嘴巴、打飛了他前排牙齒。
「哇、哇、哇!」
目睹慘劇發生的士兵口中發出無意義的慘叫,有人忘我地扣下板機,槍聲回蕩在石壁。子彈沒有命中,而是打中石壁彈開。開槍的士兵的頭盔飛掉,一道黑影躍過他的頭頂。
一走出地下室,阿奇拉才第一次出聲咆哮,聲音攙雜了重獲自由的喜悅與對鮮血的渴望。驚惶失措的德軍士兵聚在地面往地下的階梯,士官大喊。
「射擊!殺了它!」
命令的語氣驀地轉為哀嚎,阿奇拉並不是在士兵之間穿梭,而是躍起以空中為走道,直接撲向士官,一個怪聲傳來,士官的頭被擰掉一半。
士官全身滿是鮮血,滾落階梯,阿奇拉的黑影則交棒似的奔上階梯。
從走廊往玄關間,阿奇拉在疾奔中逐秒散布驚愕與恐懼,然後從玄關跑出屋外,奔進灑滿五月陽光的庭院,外頭的士兵被連續的槍聲嚇到,同樣是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啊……」
疑問再度急轉為哀嚎,槍聲沖撞著士兵們的耳膜,交錯的槍火中沒有任何一條捕捉到不斷疾奔與跳躍的黑影。阿奇拉跳過高聳的石牆,終於逃出牢獄消失無蹤,只留下全身染血的死者與汗流浹背的生者。
正當陸軍大臣官邸內外的德軍正品嘗著充滿血腥的不幸之際,法萊沙警長來到市街,准備想辦法與威魯等人會合,而且不知為何亞麗安娜也一起行動。法萊沙警長與同伴分道揚鑣的空屋跗近有兩個德軍小隊在巡邏,無法隨便靠近。後來這群士兵緊急移動,原因是接獲黑色怪物出現的報告,不過警長他們完全不清楚整個狀況。
他們趕到空屋,低聲叫喚威魯等人的名字,卻得不到立即的回應。一邊注意不發出腳步聲一邊探尋時,亞麗安娜不由自嘲地嘟噥起來。
「真是,我在全世界老是做相同的事,如果波羅尼亞是個有能力捍衛一己自由與獨立的強國,我也不必這麼辛苦,他國也不會遭殃了。」
是嗎?法萊沙暗自懷疑。
以美利堅合眾國為例,十八世紀後半,面對母國英國的暴政與高壓統治而引發革命運動之際,這個國家的確是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想而戰,而且發展成有能力捍衛一己自由與獨立的強國。
到了現在又是如何呢?透過陰謀策略與軍事施壓並吞夏威夷王國,趁西班牙國力式微強奪菲律賓、波多黎各、關島,將古巴納為屬國,從哥倫比亞共和國強占巴拿馬地峽。看得出全是學自歐洲列強的壞毛病。波蘭恢複獨立之後,難保不會重蹈美利堅的覆轍,就算沒有,想必也會有其它苦難等在前頭。
「如果波蘭,不、波羅尼亞真的獨立了,你以後要怎麼辦?不就沒事可做了嗎?」
「到時我想平靜過日子,可能會種種花草、寫寫波羅尼亞的歷史吧?」
「我看很難。」
這句話法萊沙只在心裏想,沒有說出口。亞麗安娜不適合安定啦、隱居之類的字匯,他想是這麼想,但他的觀察並非完全正確。只因為他心儀的女性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方面的印象罷了。
由於空屋裏有腳步聲,法萊沙警長立刻擺出警戒的架勢,不過來人是皇家學土院會員蘭赫姆博士,飛行裝的口袋裏塞了一團紙,手指有墨水印。
「哎呀呀,總算回來了,感覺真像浪子歸鄉一樣。」
蘭赫姆博士挖苦地說道,並朝跟在身後的人招手,騎馬憲兵隊的佐倫道夫上校接著現身,他們剛剛才潛入市區。警長從他們口中得知威魯與佛莉達認為小孩比較不會受到盤問,所以前去查看首相官邸的情形。上校冷哼一聲。
「真沒用,到現在還擺平不了,好歹也該趁我回來之前解決掉德軍一個師才對。」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法萊沙警長苦笑,一跟老上校有所牽扯,就會讓他想起自己在二十初頭的從軍時期。
佐倫道夫上校透過火車與馬匹,終於抵達夏洛蒂布魯克。正想敘述這一路上的辛苦,老上校隨即察覺亞麗安娜的存在,小胡子下方的嘴角兩端勾起。
「呵呵,你這個馬術高手這次居然馴服了一匹這麼漂亮的野生雌馬。」
「上校,請您不要使用這種低俗的措詞。」
「什麼低俗,全世界沒有比活蹦亂跳的雌馬更美麗的生物了,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被甩下來,毛頭小子。」
法萊沙警長無言以對,顯然是不敢頂撞老上校。被喊做「野馬」的亞麗安娜似乎把重點擺在「美麗」這句形容詞,因此臉上並未露出不悅的神情。這時老上校改變話題。
第54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