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沒有事情嗎?」他問領頭的看守員。
「沒有事情,艦長,」法司奎士回答。
「海上沒有看見船嗎?」
「沒有;天氣很晴朗,至少四海裏外的燈光總望得見。」
「燈光沒有毛病嗎?」
「絲毫沒有,一直點到天亮。」
「你們在‧望室裏寒氣不覺得太重嗎?」
「不覺得。家裏很舒服,窗子上面的雙層玻璃把寒風完全擋住了。」
「我們要視察一下你們的宿舍和燈光。」
「隨您的便,艦長,」法司奎士回答。
燈塔人員的宿舍就在燈塔下面,牆壁很厚,足可以抵禦得了麥哲倫海峽的風暴,兩位長官視察了各個房間,這些房間都計劃得很適當,一點不怕風雨、寒冷和大風雪;在這緯度接近南極的地帶,大風雪的威力是非常可怕的。
在這些房間中間有一條走道,走道的盡頭是一扇門,通到燈塔裏面。
「我們上塔去,」拉法雅艦長說。
「隨您的便,」法司奎士又說一句。
「你跟我們來就得了。」
法司奎士向兩個夥伴打個手勢,叫他們留在走道的人口,接著自己把樓梯間的門推開,兩位長官就隨他走進去。
狹窄的螺旋樓梯並不黑暗,每一層都有窗洞照亮。窗洞一共有十個。樓梯全是石級,石板都砌在牆裏。
三人走上‧望室,塔燈和照明儀器就裝在‧望室的上面一層。兩位長官在靠牆釘牢的彎凳上坐下。通過室內開的四面小窗,天邊任何一個方向都可以望得見。
海鷗、軍艦鳥和信天翁鼓著有力的翅膀在塔外飛過,外面風雖然不大,在這樣高的地方,風力卻也相當的強,不過仍掩蓋不下飛鳥的嘶鳴。
拉法雅艦長和上尉由扶梯爬上塔燈周圍的月台,打算把全島和周圍地區更全面地眺望一下。
島上西南的部分望出去是一片荒涼,海上也是荒荒涼涼的;他們的眼光可以從西北方一直掃視到正南方,什麼障礙物也沒有,一直要望到快要到東北方時,這條弧線才被聖劍恩角的山峰隔斷。燈塔下面是愛爾高灣,岸上聖費號的水手來來往往很熱鬧。大海上面帆影和煙痕全都望不見,只有一片元邊無際的大洋。
兩位長官在燈塔月台上待了一刻鐘,就下了燈塔;法司奎士跟在後面,送他們上了船。
午餐後,拉法雅艦長和黎加爾上尉又上岸來。他們打算利用開航前餘下的時間在灣北沿岸散一會步。過去在白天裏,艦長已經有好幾次把船開到燈塔下面那條小河裏來下旋;而且並沒有雇傭領港員——在司達登島上當然也沒有領港員。可是為了慎重起見,他總是忘記不了要把這個陌生或者不大熟悉的區域,再重新勘察一下。
兩位長官一路走了過去,穿過聖劍恩角和島上其他部分連接的那條窄窄的地峽,在那個就叫做聖劍恩灣的深水港的沿岸踏勘一番。這個海灣是在聖劍恩角的另一面,成為愛爾高灣的一個附屬部分。
「這個聖劍恩港口太妙了,」艦長說,「到處都是深水,連噸位最大的船只都容得下。可惜的是進來非常困難。要在這裏點一盞燈,便是最微弱的燈也行,跟愛爾高灣的燈塔並排,這樣就會幫助那些遇難的船只很方便地上這裏來避風了。」
「而且在船只離開麥哲倫海峽之後,這裏很可以用來做一個港口呢。」黎加爾說。
四點鐘時,兩個長官重又走回來。他們跟法司奎士、菲力普和毛理斯道別之後,就上了船;法司奎士等留在岸上等待開船。
五點鐘時.信報艦上鍋爐裏的壓力開始高起來,煙囪吐出大量的黑煙,潮水差不多已經沒有力氣了,一等落潮開始,聖費號就要起程了。
五點三刻的時候,艦長下令水手們准備起錨,調節引擎。多餘的蒸汽都從排氣管裏放了出去。
上尉站在船首,指揮這一切布置。不一會,錨升起來,一直拉到錨柱面前鉤好。
聖費號開始移動了,三個燈塔人員行了最後的敬禮。這時候,不管法司奎士是怎樣想法,他的兩個夥伴望著信報艦離去時心裏都很激動,船上的長官和船員看見把這三個人丟在南美洲盡頭的這座小島上也覺得依依不舍。
聖費號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沿著愛爾高灣的海岸向西北駛去。不到八點鐘的時候,它已經駛進大海,繞過桑裘安角之後,就開足馬力,離開西面的海峽。天黑時,從甲板上望去,那座天邊燈塔的燈光已經像水平線上一顆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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