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某一時空會刹那間閃起激烈的情火,但一段時日後便煙消雲散,了無痕跡。
愛情只是個狩獵的遊戲。
刺激來自狩獵的過程和飽食前的光‧,長相斯守只落得苦忍和痛恨。
後天或大後天,隱身人便從此退出江湖,躲到地球上某一角落去,靜待老死的來臨。
或者我會回去探望被遺忘了的兒時小溪,將赤足濯在清涼的溪水裏,感受好奇小魚噬齧腳趾尖的麻癢。
靈琴安祥靜寂。
我有個非常奇異的感覺:它正在聆聽我的思想。
我並不是孤單的。
由我踏進這古老大屋開始,便不是孤單了。我不知道它為垂青於我,是的無情還是多情。
我勉強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屋後的花園裏,將放在樹上的殺人工具拿出來,又小心地察示周圍的環境,在黑夜裏辛勤地工作起來。
一個小時後,我已成功地將兩個圓環固定在古老大屋牆身和街的一條燈柱上。
明晚我將會把一和纖維索子,系在兩個環上,造成一條逃走的捷徑,使我可藉簡單的設備,滑翔在街上,那處旅行團了一部表面看去破舊不堪,但卻是性能無懈可擊的防彈跑車,第一次殺人前,我都會妥當安排逃走的方式。
但這是我最後一次。
我突然剖徹底地厭倦自己的工作。
這冕一夜無夢,次天一睜眼便跑到鎮中心,打了個電話,那是給我另一個聯絡人,「眼鏡蛇」黑山。
黑山完全不知我要暗殺納帝一事,而我最親近的五個聯絡人,亦各不知其他聯絡人是誰,這是我保命的安全措施。
黑山在電話中興奮叫道:「老板!我找到你要的資料。」
我知道他的興奮是裝出來的,那是他蓄意給人的假象,使人摸不透他的底子,失了防範之心。
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裏的重要人物。
黑山繼續這:「我找到了納帝改容的前的相片和他最近幹的一些勾當的資料。」
我淡淡道:「寄來給我。」
黑山道:「這個沒有問題,有個問題或者我不應該問。」
我道:「說吧!」
黑山道:「納帝除了是頂尖兒的政治刺客外,還是大毒梟橫渡連耶的首席殺手。近年來橫渡連耶的勢力膨脹得很厲害,地盤擴展到每一個角落,最好不要在這時間惹上他。」
我冷冷道:「中情局怎樣看?」
黑山道:「中情局也不願惹他,沒有人想成為橫渡連耶的眼中釘,包括局長在內。」
我心中冷哼一聲,這成了什麼世界?躁縱這世界的人,便是這類無名卻有實的惡勢分子。
黑山沉默了一會道:「就寄到哪裏去?」
我說出了本鎮一個郵箱的號碼,那是我早便安排了的,但連老積克也不知道。因為若讓老積克獲悉我要行刺納帝的話,他便可從而推斷我行事的時間和地點,那我便可能會有危險了,所以即管是聯絡人也不能盡信,他們只是收取報酬和提供服務的工具。
打完電話後,我往回路走去。
路的兩旁植了兩排整齊的柏樹,陽光從濃葉照顧不到的地方灑射下來,造成深蔭處偶有的光影,微風輕吹下,光影像水點般顫動起來。
我反起了外衣領,阻擋晨早吹來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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