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組人分別從左右側向向目標區域包抄。他們的身影很快就被茂盛的樟樹所遮掩,我只能用步話機和他們保持聯絡。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寬大的樹葉分割得支離破碎投映到地面的陽光,暗暗做了決定:大笨和戰友們如果犧牲了,老子就是上軍事法庭也要把野王這雜碎就地正法。
這時,我們在林子裏摸索著前行了大概一裏左右。林子裏的可見度很低,四周都是高大的雨林。不時有黏糊糊的毛蟲粘在我們裸露的皮膚上,又癢又麻十分難受。
「連長,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感覺怪滲人的。」偵察兵小劉扯了扯我的袖口,趴在我耳畔悄聲說道。
「胡說!」我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小子是恐怖片看多了,沒事別自己嚇自己。別忘了你是幹什麼的!」
狙手小張朝小劉做了個鬼臉,比了個表示「看我的」意思的手勢。小劉紅著臉嘀咕了一句後不再出聲。
說實話,我的心頭也有些發毛。別說小劉,自打走進這片林子,連我都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氛。似乎在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偷偷地打量著我們。
我這人打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當兵以後,更是相信只要一槍在手,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乖乖地靠邊站。但這種說不清楚的恐懼卻象是從潛意識中迸發出來,讓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奇怪!」小張把槍上了膛,皺了皺眉頭。
我也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了。靜!這片林子靜得能讓我們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涼颼颼的寒氣直往領口裏鑽。除了粘在樹幹上白膩膩的毛蟲外,整片林子就象一片死林。彌漫著一股陰森腐敗的氣息。
「連長。」小張添添嘴皮說:「這片林子好像不對勁啊!」他是我們部隊裏有名的張大膽,參加過多次反恐行動,有一次連中三槍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恐懼的表情。
的確,這片林子和我之前見過的熱帶雨林大不一樣。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麼,現在也只不過還在林子的邊緣徘徊。但我們三人都明白了問題出在哪。
這裏,不但沒有熱帶雨林應有的植被。連地表也異常幹燥,地面看不到半片樹葉。密密麻麻的樹木變得稀疏起來,樹木之間的間距很大,高大的棕櫚樹之間生滿盤綜錯結的低矮的灌木群,我們的視野也為之開闊起來……
一棵棵挺拔的胡楊樹筆直地矗立在我們眼前。在胡楊樹旁邊彎彎曲曲地生長著枝幹虯伸的沙棗樹。我到過北方,對胡楊樹和沙棗樹的樣子記得很清楚。
而在一片原始的熱帶雨林中,絕對不該出現北方寒冷地區特有的胡楊樹和沙棗樹!
再看那些扒在樹幹上的毛蟲,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成長。它們白胖的身體很快就長到了三十公分左右,覆在體表的一層淡青色的硬毛泛著綠幽幽的熒光。
我敢打賭,在一分鐘前,我們四周絕對沒有什麼楊樹棗樹,那些毛蟲也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小蟲子。
難道我們吸了瘴氣,產生了幻覺?正當我們瞠目結舌時,身邊的景物又起了變化。
那些毛蟲靠近樹冠的部分裂開一個橢圓形的孔洞。從孔洞裏噴出大團紅紅的汁液,轉眼就把它們白生生的身體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個粘附在樹幹上的繭狀物體。
就在我們一楞神的時候,楊樹和棗樹的樹幹樹枝上結出了大簇豔麗的鮮花。鮮花的花朵大得出奇。花瓣在瞬息間綻放開來,五瓣月牙似的花瓣拱住了粉嫩的花苞。
一陣旋風從林子深處吹了過來,花朵在旋風中以一種奇異的節奏搖擺起來。花枝似乎隨時都會折斷,卻在舞動中帶出一種令人心醉的美感。讓我們不由自主地期待著花苞盛開的一刹那。
「真美啊!」小劉喃喃地說。說著邁開大步向色彩最豔麗,開的最旺的花朵走去。
我們立足的地方相對較為空曠,周圍五米內沒有什麼高大的植物。離那花朵只有七八步的樣子。
我的眼裏只有一朵朵美到極值的鮮花,大腦象被麻醉般一片混沌。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希望能親眼目睹花朵綻放的景象。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把我從催眠狀態中拉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令我的血液在一秒間直沖腦門。
一朵最豔麗的花朵已然綻放。花苞向四面舒展,張成臉盆般大小。黑洫洫的醬紫色黏液稀稀拉拉地從花瓣上滴落下來。
小劉的半個身子都被花苞包了起來。只有頭和胸還露在外面,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詭異的醬紫色,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嘴巴張成了圓形,好像正在痛苦地喊叫,可我們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看著戰友象溺水者一樣無助地揮舞著雙臂,我的嗓子象堵了塊焦炭,幹得發疼。
我來不及多想,撥開槍栓,一梭子子彈盡數掃了出去。我用的是97式輕機槍,一梭子有三十發子彈。憑我的槍法,就算這真是朵成了精的怪花也能把它送上西天。
然而結果卻大出所料,我打的是聯接花苞的花枝,只要花枝一斷,小劉也就脫險了。哪知花枝竟似生了眼睛,用肉眼難辨的速度躲開了子彈。
小劉的上半身隨著花苞的甩動來回搖晃。終於,我聽到他歇斯底裏的聲音:「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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