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搖搖頭,"沒有。"他老實回答,在老刀子面前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老刀子這時候才指著屍體傷口說:"那就好,你來看看,這刀口是在屍體脖子的左側動脈血管上,水果刀刃上有些細細的鋸齒,這就提供了刀子劃過脖子時的方向,因為傷口的肉是從左到右走向的,也就是說,刀子是從死者左側向右劃過的。這也符合對方使用右手的習慣,所以從這點看,沒什麼異常,非常普通。"老刀子停了下來,看著文山。
文山知道這老家夥又開始賣關子了,便也不追問,反正他等不及就會自己說下去的,果然,見文山只是笑不出聲,老刀子只好繼續說:"你再過來看看,這傷口在刀子來的地方,也就是左側,它比較深且邊緣短,而在刀子劃到盡頭後,明顯變得淺而長了,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老刀子睜著眼睛問。
文山這下子真的吃驚了,他知道老刀子果然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這可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他開始嚴肅起來,連忙追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老刀子咧嘴笑了,他舉起右手比劃了一下說:"這說明刀子走向的弧線。"
文山離開解剖室,匆匆回到辦公室,老劉和小張他們都還在。
"文山,下一步我們該幹什麼了?"老劉問。
文山輕松地笑了一下,"我們現在只需去再核實趙國華幾個問題,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今晚就可以結案了。"
"今晚?"老劉和小張同時不相信地看著文山,對他們來說,這案子才到最複雜難纏的時候。
"沒錯,是今晚,我是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所以我現在還不能對你們說,走吧,一起去看看趙國華。"
趙國華只是在公安局待了一天,整個人像是瘦了許多似的,眼睛顯得不安焦躁。文山倒也很客氣,讓小張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開始交淡。
"趙先生,看來你對自己的擔擾多過對於妻子死去的悲傷啊。"文山調侃道。
趙國華不好意思地動了動嘴角,然後又像想起什麼,對文山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十一點到了公司,收完傳真就十一點半了,這些你們可以從電話記錄裏查到的,後來我離開公司直接去了小倩家,那時已經十二點了,我們又下樓去宵夜,十二點一直到一點多,這個也能找到酒家服務員作證的,那家酒樓我很熟,他們都認識我。最後我們就回家睡覺了。"
"你愛人是在十一點至十一點半死亡的,可是這時間裏你還是一個人啊,沒想到什麼證人吧?"文山問。
"這個……哦對了,公司樓下的保安可以作證,"趙國華突然高興起來,"而且他們有閉路電視,你可以去看,他們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呵呵,當然,小張,你現在馬上去跑一趟,核實一下,馬上回來。"文山對小張說,小張應了一聲出去了。文山又轉過頭看著趙國華冷笑著說:"恭喜你,如果保安能證實的話,你就是無罪的了。"
趙國華臉上掩飾不住地興奮起來,他開始有點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可以回去,回小倩的家裏。
"你現在最想見到的是那個小倩吧,"文山看著趙國華的樣子有點來氣,心想這家夥命真大啊。"難道你就不想去見見你妻子最後一面?"
"這個……我是要見的,不過不是現在。"趙國華並沒有想到文山的想法,他老實地說。
"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趙先生。"文山突然說。
"好,你問吧。"趙國華很爽快,已經沒了開始的沮喪,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趙先生很喜歡喝牛奶?"
趙國華一愣,沒想到文山竟然是問這個,但他馬上想到文山可能是因為他馬上可以出去了,找不到話說就拉拉家常。"是啊,我有喝牛奶的習慣,晚上必定會喝上兩三杯。"
"哦,很好的習慣嘛,這會讓你睡眠更好,是嗎?"
"是的。"趙國華點頭。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妻子也有睡眠不好的毛病?"
"我知道,她不是老服安定片嗎?這已經有幾年了吧。"趙國華說得很輕松,這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不建議她也喝喝牛奶呢?安定片這東西吃多了不好的。"文山淡淡地問,眼睛盯著趙國華。
"不不,她不可以喝牛奶的,她對奶類品有強烈過敏,一直都這樣,吃顆奶糖都過敏。"趙國華苦笑了一下說。
"是這樣啊,看來趙先生有錢了,她也無福享受啊。"文山很有感觸地說。
"沒錯,"趙國華說到這兒也歎了口氣,"麗珍的確苦命,想起來,她也陪我吃了不少苦頭,好容易我出頭了,兒子卻沒了,這對她打擊很大,整個人就沒了生氣,整個家也就沒了生氣啊——"趙國華再重重長歎了口氣,搖搖頭,陷入了不堪回憶的往事中。
文山給了他一點時間回憶,然後才繼續問:"所以趙先生也就開始慢慢厭倦了回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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