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線電壞了嗎?」恩裏克擺弄著無線電的開關和旋鈕詢問道。
「看起來一切用電設備都壞了。」凱文回答「一定是由於雷擊的關系。我們雖然沒有直接被雷打中,但也近得夠危險的了。」
「可以修複嗎?」
這個問題大家都聽到了,恩裏克直接望向通訊指揮理查德,理查德又看著聳肩的愛德華——他BRAVO隊的機械專家。
「我來看看吧,」愛德華苦笑著說道「但如果真是凱文所說是傳導裝置被雷擊中而出現問題,那就沒辦法了。」
隊長慢慢點著頭,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拈著自己的胡子,思索著他們眼下可能的選擇。最後歎了口氣:「在直升機被雷擊中前的最後一刻我向總部通報過,但不確定信息是否傳達到位。他們應該有我們最後的通訊記錄,如果長時間沒有收到我們的匯報,他們一定會派人尋找我們的。』
「他們」指的是S.T.A.R.S的ALPHA分隊,隊員們聽到這番話也不知是該高興該還是該失望,但都點了點頭。瑞貝卡心裏很失落第一次執行的任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恩裏克用拇指和食指撚了撚自己嘴邊的胡須「大家都先出去吧,我們確認一下現在所在的方位。」
隊員們魚貫而出,在一片黑暗中默默前行。這次死裏逃生已是萬幸,其實也不過就是在尋找瘋狂殺手的路上遭遇雷擊而已嘛,這樣想著,瑞貝卡也覺得心裏輕松不少。就算任務半途而廢,緊急追降的經歷也是她人生中最凶險最難忘的了。
空氣中飽含水分,悶熱不已,不時有小動物從樹叢中跑過,發出沙沙的聲音。恩裏克和愛德華打亮了兩只手電簡,圍著飛機檢查受損的機械和零件。瑞貝卡也從自己的背包裏找到了一只手電筒,心裏慶幸沒有忘了把它帶上。
「你怎麼擋在這兒啊,」
瑞貝卡一回頭,看見肯尼斯·蘇利(其實他姓蘇利文)向著她微笑。他手上拿著一把執行任務用的九毫米毛瑟槍,這也提醒了瑞貝卡他們此行的目的。
「你們不是都特別擅長掃除障礙的嗎?」她也向著他笑笑。個子高高的蘇利大笑起來,潔白的牙齒在黝黑膚色的襯托下更顯光亮:「其實只有當新隊員加入的時候我們才會乘坐直升機,畢竟這有些興師動眾,挺浪費資源的,但為了照顧新隊員,不乘白不乘,還是得保證完成任務的質量嘛。「
聽到這番話,瑞貝卡不禁想再問問警長對這次花費的意見——她雖然是新手,卻已經聽說了小氣得可怕的艾隆斯警長了——但此時端著霰彈槍的隊長恩裏克卻向著他們走來,大聲地對所有人說道:
「好了,全部隊員聽著。我們現在各自分散去搜索這一帶。凱文就守在飛機這裏,其他的人都去附近檢查,隨時保持聯絡,相互別離得太遠。我要保證這一片區都是安全的,Alpha小隊一個小時內就會到達的。」
一個小時已經夠難熬的了,但眼下確實一切只能靠自己。
瑞貝卡也將自己的九毫米手槍從皮套子裏拍了出來,仔細地檢查著彈夾和槍膛。她還謹慎地將槍口朝上,以免不小心瞄准了隊友。其他人也忙著檢查武器和開啟手電筒,准備出發搜索。瑞貝卡准備完畢後,深吸一口氣,打開手電筒照亮道路,往前走去。恩裏克就在幾米外,和她是一對平行線。
樹叢中漂浮著的層層薄霧給這片森林增添了一種鬼魅之氣。十多米的前方有一個岔路口,其中的一條小道挺寬闊的,雖然在這片薄霧下很難辨認出來。除了隆隆的雷聲,周圍還是挺安靜的。瑞貝卡只覺得在森林裏行走的時候雷聲離自己格外近,看來暴風雨馬上就要降臨了。她甩著手電筒左右探路,發現了前方的黑暗中有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閃爍著點點金屬的光澤。
「隊長,快來看!「瑞貝卡趕緊呼叫同伴。
恩裏克快步走到她的這一邊,隨後趕來的五名隊員的手電筒都打在了那塊發光的金屬上——其實是翻倒在泥濘小路上的一輛吉普車。靠近後能發現車的側面有模糊的「MP」宇樣(MilitaryPolice憲兵)。她看到粉碎的擋風玻璃下堆著的一件件衣物,皺皺眉頭,拔出隨身的手槍,又走近了一些想看得更清楚——卻一下跪倒在吉普的旁邊——她實在對這突然的狀況有些手足無措。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片血淋淋的恐怖景象:兩名男子,一人已被甩出車廂,倒在幾米之外,她前面是個金發男子身體的一半還被壓在吉普車下。看著裝都是軍隊裏的憲兵。但他們的臉和上半身不知被何物撕毀得慘不忍睹,喉嚨上也有深深的抓痕,絕不可能是車禍造成的。
瑞貝卡彎下身去,試了試金發男子的脈搏,發現他身體冰涼,脈搏完全停止跳動。她起身去查看另一名男子的情況,同樣屍骨已寒。
「他們是不是來自雷吉森呢?」理查德問道。瑞貝卡在第二具屍體神出的蒼白的手邊發現了一個手提箱,便打開了手提箱的蓋子。這時恩裏克回應道:
「雷吉森是最近的憲兵基地沒錯,可是你看看他們的肩章,他們是新兵。有可能是從東尼爾過來的。」
手提箱內一疊文件的最上方是一塊剪貼板,上面粘著一張官方公文,左上角貼有一張有著黑色瞳孔的英俊男子的照片,他穿著和這兩具屍體一樣的服裝。瑞貝卡拿起公文瀏覽一遍,只覺得心頭襲來一陣涼意。
「隊長!」她有些無力地站了起來。
恩裏克從吉普的那一邊抬起頭來」嗯,怎麼了?」
她趕緊將文件的關鍵部分念了出來「法院傳送令……罪犯威廉·科恩,曾為陸軍少尉,26歲,於7月22日被軍事法庭宣判死刑。現將犯人轉送至雷吉森基地執行死刑。」看來這位少尉被判一級謀殺。
愛德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剪貼板,憤怒極了「這些可憐的士兵們不過是在執行自己的任務,這該死的家夥居然把他們殺害後就逃之天天了!」這話也道出了瑞貝卡的所想。
恩裏克拿過剪貼板,認真地看了一遍後說」好了各位,現在計劃改變,我們眼下需要抓住這名逃犯。我們分散,就近搜索,看看能不能掌握這個叫比利(比利Billy是威廉Walliam的簡稱)的家夥的蹤跡,十五分鐘後集台。」
大家紛紛點頭,准備行動。瑞貝卡又一次檢查了自己的各項裝備,希望也能像其他隊員們一樣表現專業。也不過就是單獨行動十五分鐘而已嘛,十五分鐘裏又能發生什麼呢?
當瑞貝卡將要獨自走在這片漆黑的森林中時,可想而知當她忽然聽到愛德華「無線電對講器拿了嗎?」的聲音時,會有多麼高興了。這名身材高大的機械師微笑著站在她身後,親切地拍拍她的肩膀:「別緊張,孩子。」
瑞貝卡也回報他以微笑,雖然她並不十分喜歡「孩子」這個稱呼——愛德華也不過二十六歲而已嘛。瑞貝卡摸摸腰帶上的裝置:「對講器確認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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