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沒什麼,」瑪莎瞥了一下他,又趕緊低下頭,「是,我的意思是,我是在等他,但是,他沒有來,他沒有,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很擔心他,這個時候,又下起大雨。我只好……」她開始難過,自己再過15分鐘就會到家了。可是,艾利,他又在哪裏?他是多好的人啊。他怎麼可能不來接自己,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小姐,你不要往壞處想。我想會沒事兒的,你看看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也許他只是,呃,這個路口應該往那邊拐,這邊嗎?好的,總之,你不要過分擔心就是了。他會沒事的。」
「謝謝你,我感覺好些了。那麼,迪亞特,你為什麼選擇法律專業呢?」
「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直到死都一直在捍衛他所堅信的正義,我也深受他的影響,想當一名警察。但是,我是個早產兒,身體不好,所以人家不要我,於是,我只好……」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個,也許,也許會叫你傷心吧。」
「不,不會的。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只是喜歡研究案件,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做警察的。恩,小姐,我給你講講英國的『風鈴草』連續強奸殺人案吧。哈哈,我覺得那個案件最後的分析是錯誤的,因為……」
瑪莎無心聽他叨嘮,更不希望他把話題扯向那些恐怖的侵害。可以是又沒法子打斷他。她的思緒很亂,直到她注意到旁邊這個舉著傘的年輕人似乎放慢了腳步。
「你好像並不喜歡聽啊,這位漂亮的小姐,不好意思,我一定是在談論你不喜歡的話題吧,」這個迪亞特終於完全的停下來了,把臉轉向瑪莎,「親愛的小姐,你長得真的很漂亮啊。」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瑪莎的聲音有點兒戰栗,她下意識把身體往右邊挪了一下,右手緊緊摁住自己的挎包。她盯著他的眼睛,感覺到他在喘著粗氣,「你……」
突然,這個年輕人大聲的笑了:「哈哈,小姐,我在開玩笑啊,看把你嚇得……小姐,我們趕快走吧。」他向著瑪莎笑笑,一臉誠懇。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兩個人都是一愣,瑪莎盯著手機,是房東打來的。
「瑪莎小姐嗎?是我,安東尼。你現在在哪兒?」
「先生,我在列文大街。我」
「瑪莎小姐……我,我就是要通知你這件事,你現在在哪兒?艾利他……」
「他怎麼了?啊,他怎麼了?」瑪莎止不住全身抖動,她恐懼到了極點。
「哈哈,他不能過來了,是嗎?親愛的小姐,呃?」這個叫做迪亞特的男人抓住了她拿著電話的左臂,「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不是嗎?哈哈哈」男人的眼睛閃著邪惡的光芒。
瑪莎想用力掙脫,但是,這個自稱早產的男人力量大的驚人,她感覺左腕都要被他捏碎了。在這個時候叫喊是沒有用的。唯一的,唯一的希望。上帝保佑我一定沒有忘記帶上那個,只要一下,一下就好……上帝保佑我!
瑪莎迅速的用右手拉開挎包拉鎖,伸進去摸索著。那個,那個小瓶……突然,她摸到一個冷冰冰的家夥……這,這是……
隨著一個巨大的聲響,硝煙慢慢退去,男人瞪大眼睛茫然無神地看著前面,雙手掙紮著揮動了兩下,而後,頹然地向後倒下,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瑪莎發出「啊」的一聲尖叫,手裏那黑洞洞的家夥掉了下來,接著,她整個人也攤倒在路邊……
「瑪莎小姐,瑪莎小姐,你在聽我說話嗎?瑪莎小姐,艾利正在市立綜合醫院緊急搶救,瑪莎小姐……」只有摔在地上的手機還一直發出無力的機械聲音……
大約半小時以後,一輛黑色別克猛地刹車停在這裏。5秒鐘之後,穿著長長風衣一頭黑發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警覺地看看周圍,而後徑直走向街邊馬克水果店。盯著大玻璃看了半天,用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在玻璃上面摸索著什麼。隨後,把手指放進嘴裏舔了一下。
風衣男人從車裏取出了一個東西,再次對著玻璃擺弄了一陣。然後開車走了。
當那輛別克轉出列文大街後,一個10歲的男孩子從角落的陰影裏走了出來。站在馬克水果店的玻璃前看了一會兒,而後匆忙跑開了。
在那扇大玻璃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MASKWILLBEBACKSOON」(面具即將歸來)
第二章 薩姆蘭的驕傲
2002年3月21日5時28分,老薩姆蘭翻身下床,走進了二樓的洗澡間。提前上班對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在快速的洗了一把臉之後,他整理好大雙人床上唯一的鋪蓋,回頭審視著桌上攤開的十幾張照片。薩姆蘭從中拿起兩張細細的做著比較,而後放下,在看看另外的兩張,深邃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每張照片上的人沒有臉皮,在陰暗的光線下無法辨別顏色的面部肌肉群顯得十分扭曲。左邊的一張,從其平坦的胸部判斷此人為男性。但是,作為男性第一性征的生殖器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下體。照片下角有著編號:320MT.右邊的也只能依靠第二性征辨別為女性,同樣血肉模糊的陰部插著一支約一英尺的鋼管。
薩姆蘭拿著放大鏡又仔細對照了一番,而後把它們放到夾子裏,鎖進抽屜。這種絕對使人惡夢的照片被這樣地擺置在床頭,在12年前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自從老伴死後,老薩姆就再也沒有過別的女人。他經常這樣自嘲:「像我這樣上了歲數的老黑鬼,還是珍惜自己的精力比較實際。」實際上,他時常懷念起自己的老伴,並過了一段以酒為伴的自責的日子。當然,這並沒有嚴重影響他的工作。正是由於他的出色的工作,才能使10年前,波特蘭市出現的第一次連環殺手事件得以迅速的破解。不過現在,他老了,快要退休了。
薩姆蘭的老是由年齡得出的,不是任何人的結論。到現在為止,他仍然堅持用185磅重的杠鈴練習臥推。但是,他馬上就要60歲了,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了。本來就該如此嘛,我一個老家夥死活占著這個位子有什麼意思?這本來就是一個年輕人的時代。所以,他倒也沒有任何怨言,相反的,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那個老搭檔,教會了自己那麼多的東西。說起來有些可惜,這一次調來接替他的年輕人來得有些太晚了。是他們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變得那麼少。
老薩姆理理頭上短而卷曲的頭發,摸摸有些皺褶的黑黑的頭,戴上那頂舊的鴨舌帽,套上寬大的風衣。所好門,鑽進車裏。
他這次要去的是西區的列文大街。一位早起的老人,在一家商店的玻璃窗上看到了「MASK」的字樣,雖然附近還沒有發現屍體,但是,這依然是必須趕去的現場,哪怕只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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