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德克斯特,這個靦腆而又帶些冷幽默的年輕人,英俊迷人的法醫,冷血無情的城市清道夫,這一次,他惹上了大麻煩——他那形影不離的精神伴侶“黑夜行者”被一種更強大的精神力量嚇得離開了他,躲得不知去向。而“黑夜行者”賦予他的超級准確的第六感也隨之不見了、所向披靡的他頓時變成一個平庸的普通人。這一切並非偶然,更不是他的精神出了偏差。一直有一雙眼睛在冷冷地注視著一切,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布下的陷阱靠近。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誘捕和凶殺,而是涉及一個神秘組織和一個複雜的計劃。當殺手不再擁有他特有的警覺,一向追殺別人的德克斯特是否能躲過被人追殺的厄運?』
正文
中文版序言
俗話說,世上沒有陌生人,只有未曾謀面的朋友。我就是這麼想中國的,不是因為你們人比我們多我才這麼說。我肯定會喜歡你們大家,如果你們請我吃飯我就更肯定了。而且我真覺得我們兩個國家有很多相同點,比方說,我們都喜歡成龍和姚明。所以哪怕我只會用中文說一句「新年快樂」,我還是想借此機會對所有未曾謀面的中國朋友們說上幾句。
首先說說德克斯特。你可千萬要明白,他只是一個小說人物,絕對跟我自己幹過的事情沒關系。我從來、絕對沒有犯過任何正式的罪行,所以看在法律面上,你一定要相信德克斯特是純粹虛構出來的,一定要記得我從來沒進過局子。另外,如果我真的幹過德克斯特所幹的事,我肯定已經告訴過其他人了,至少是我的會計,因為按照美國的所得稅稅法,為了寫書所做的研究是可以抵稅的。
所以,德克斯特不是真人,他不是我。不過我當然相信,世上有許多真正的連環殺手,我也相信,他們中大概會有幾個非常好、非常聰明的家夥,就像德克斯特那樣從來沒有被捉住過。所以,你夜裏可一定得把門鎖好。當然,如果德克斯特真來了,你送他一塊美味的古巴三明治,他就不會再煩你了。
也許中國沒有古巴三明治。這可太糟了,因為它們真的很好吃,而且古巴有很棒的中餐,中國卻沒有古巴餐,這很不公平。如果我是中國,我就搬幾個古巴廚子過去。他們大多數都是出色的音樂家和舞蹈家,能給你們的夜生活增添色彩,尤其是如果你喜歡跳曼波(古巴音樂,由倫巴與爵士樂中的搖擺樂結合而成——譯注)的話。如果中國已經有了曼波樂隊的話,那我道個歉。
不僅僅是古巴三明治讓德克斯特成了寵兒。我想,世界各地都有人喜歡德克斯特是因為他不拿自己當人。他像個外人似的觀察著我們,也讓我們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些,還會為自己蠢乎乎的行為笑上幾聲。他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社會服務,殺該殺之人。這也是人們喜歡德克斯特的另一個原因。來自五湖四海的讀者都喜歡這樣一個理念,即當司法體系無能為力的時候,能有人懲治壞蛋,為好人伸張正義。這有點像在學校裏有朋友罩著,大塊頭壞學生不敢再欺負你。當然,如果你是少林武僧,比方像成龍電影裏演的那樣,你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但畢竟沒有太多少林武僧,尤其是在邁阿密這種地方。
於是我們有了德克斯特。我挺願意說我是看功夫片找到了關於德克斯特的靈感,這樣也許能讓我多賣些書給中國讀者。我真想能這麼說。不過,這不是真的。寫德克斯特的靈感是從滿滿一屋子商人那兒來的。我看著他們互相欺騙,說著「幸會幸會,久仰久仰」,嘴巴裏塞滿了食物的同時喋喋不休。我的教養告訴我這種習慣實在太不好了。他們跟一群快樂的魔鬼似的。那時我就突然靈機一動,覺得有個連環殺手也許不總是件壞事。
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念頭,讓我寫了第一本《雙面法醫》。到了五年之後的今天,已經有四本以德克斯特為主人公的小說用三十八種文字在全世界出版。還有了電視劇《德克斯特》,給我帶來了更多素昧平生的朋友。德克斯特是一個成功,而且這成功來得正是時候,因為我有一個孩子正在上大學,學費特別地貴。更重要的是,這又一次證明了世界各地的人們比我們有時候以為的要相似得多。記住這一點,對如今的世界來說是件挺重要的事。
所以即便德克斯特的誕生和功夫電影沒什麼淵源,我還是希望你能喜歡讀這幾本書。如果你真的喜歡,你應該再買上好多本送給朋友。如果你不喜歡,那就買好多本送給你的敵人。總之,這是你的責任,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傑夫·林德塞(翻譯李頌)
引 子
它記得那是一種驚訝的感覺,然後是墜落感。不過僅此而已。它繼續等著。
它等了很久很久,這種等待並不難熬,因為沒有記憶束縛,也沒有什麼聲響。也因為這樣,它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等待;在這一刻它不知道自己是誰。它只是存在著,弄不清時間過去了多久,它甚至壓根就沒有時間感。
它就這樣等著,觀看著。起初什麼也看不見。漸漸地是火、岩石、水,最後出現了一些爬行物體,過了一陣子後,它們開始變化、長大。它們淨顧著彼此吞噬、繁殖,別的什麼也不管。由於沒有別的做比較,這樣似乎也並無不妥。
時間分秒流逝。它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物體們毫無目的地彼此殺戮、彼此吞食。這樣看著並不很有意思,只因為沒別的事可做,它們又比比皆是,於是它只有看下去。它疑惑起來:我為什麼要看這個?
這些情景讓它看不出意義,但又束手無策,所以它仍然只管看著。它把這一切前前後後想了很久,仍然毫無頭緒。沒辦法弄明白這一切,意義還沒有彰顯。此刻只有它和它們。
它們數量巨大,無窮無盡,忙著殺戮、吞噬並交媾。唯獨它沒有參與這一切,這也讓它困惑。為什麼它與眾不同?為什麼和它們一點兒都不一樣?它是誰?如果它是某個具體的誰,那麼它是不是也該像其餘的它們那樣做點什麼?
又過了些時間。那些不計其數的小爬行物體慢慢長大,殺戮的技巧也越發嫻熟。乍一看很有意思,但也不過是些微乎其微的變化而已。它們爬著、跳著、趔趄著互相殘殺——有的幹脆跳到半空再撲殺下來。很有意思——可那又怎樣?
它開始對這一切感到不舒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它該不該參與進去成為其中的一分子?如果不,那它為什麼要在這兒看呢?
它決定找出自己待在這裏的意義,不管那是什麼。於是它開始研究那些大大小小的物體,比較自己和它們的不同。它們都需要進食、飲水,否則便會死去。即便它們吃了喝了,最終還是會死。可它不會死。它只是持續存在著,永無終止。它無須吃喝。可漸漸地,它發現自己的確需要某些東西……但那是什麼呢?它能感到某處有某種自己需要的東西,這種需要在增長,可它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一種感覺在告訴它,有什麼東西缺失了。
時間洶湧而過,答案仍未出現。殺戮、吞食;吞食、殺戮。這一切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要看著這些卻又束手無策?它開始對這一切感到有些不爽。
突然某一天它又有了一個全新的問題:我從哪兒來?
它很久以前就知道,受精卵由交媾而來,可它卻不是產自受精卵。它壓根不是通過交媾而產生。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它就是開始,它就是永遠,除了那一點點關於墜落的模糊而讓人不安的記憶。其餘的它們都是被孵化或生育而來。它卻不是。這麼一想,它和它們的鴻溝就變得更深更大,完全無法彌合,這把它和它們完全地、永遠地分隔開來。它是孤單的,永遠、完全地孤單。這感覺讓人傷心。它也想成為某個什麼的一部分,而不只是孤單單的一個自己——難道不該有個法子讓它也能交媾和繁衍嗎?
於是這件事變得空前重要起來。這想法——自我繁殖。它們都在翻倍增長。它也想這樣。
它痛苦地看著那些愚鈍的物體們過著忙忙碌碌的生活。它生出了些憎厭,憎厭變成憤怒,憤怒最終變成暴怒,為那些愚蠢的白癡般的芸芸眾生們,為它們無盡的、空虛的、丟人的存在而暴怒。這暴怒仍在繼續升溫,直到有一天,它再也受不了了。它想都沒想,站起來朝著一只蜥蜴沖去,想碾碎那只蜥蜴。然後,一件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它現在在蜥蜴的身體裏。
看蜥蜴所看見的,感覺蜥蜴所感覺的。
有很長一陣子,它完全忘了先前的暴怒。
蜥蜴似乎沒注意到自己多了一個寄居者、一個乘客,仍繼續著自己殺戮和交媾的營生。它在蜥蜴內部安之若素。它附體在蜥蜴身上,隨之一同殺死比自己小的東西,這非常有意思。它做了個試驗,把自己轉移到那些小東西體內。比較起來,附在殺戮者體內更有趣味,但產生不了什麼深刻的思想。附在被殺者體內也很有趣,並且有想法,不過都是些不快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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