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只好點了點頭退開說:「刀劍無情,兩兄請小心。」
王仕學雖因插不上話而覺得別扭,但只是說不習慣,當然聽的懂,知道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倏然將劍拔出,只見一道銀光一旋一收,王仕學將劍半橫置胸前,半斜指對方,默然不語。
謝日言面色一凝,正色說:「這是無皇一脈的皇室定邦劍法,沒想到今日得以一見。王兄注意,在下亦用皇室劍法,不過是屬新皇一脈的破魂劍法。」
說著將劍拔出,也是一道銀光劃出,只見謝日言將劍順勢一甩一舉,豎立在自己眼前,兩人默然相對,凝立不動。
定邦劍法是由四百餘年前無皇三世傳下來的招式,在當時與合成人的征戰中占了不小的功勞,也成為當時皇家武士所修煉的一門功夫,取其安邦定國之意。而破魂劍法是由近三百年前新皇一世所創,在兩百餘年前,這兩套劍法曾數度爭鋒,各有增益,沒想到兩百多年後的今天,眾人會有機會見到這兩門劍法的龍爭虎鬥。
陳信在一旁不解的想著,明明聽曹主任說除了軍隊外不可使用特殊的技巧,這兩位是由什麼地方學來這般特殊的功夫?回頭望向那雷可夫,只見那雷可夫正湊過來說:「覺得奇怪吧?王仕學說這是家傳的功夫,不是在軍隊中學的,所以一直流傳下來,只不過平常還是不敢使用,據說會被軍隊幹涉。」
陳信心想,這樣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功夫流落在外,無祖那本前冊說不定也早已有人讀通,不過自己倒是沒什麼家傳的功夫,還好剛剛沒上場,正想到這忽見眼前銀光一閃,場中的兩人已不約而同的向前躍進出招。只見王仕學劍走龍蛇、大開大闔,謝日言劍似流雲、飄忽不定,乍看之下頗似謝日言不敢對敵。
陳信不明‧劍招的變化,眼見銀光亂閃,只好專注於兩人氣勁的走向,眼看王仕學橫劈直刺身隨劍走,氣勁迅速的一道道閃向謝日言,但在氣還未至之前,謝日言早已輕飄飄的閃開,於是王仕學氣勁又轉,隨著謝日言的身形而攻,在謝日言輕飄飄的轉來轉去的同時,手中的劍也蜿蜒曲折的劃出一道道的氣勁,由各種角度向著王仕學攻去。
雖然乍看之下,王仕學占了七成的攻勢,但陳信發現,王仕學明顯的在攻與破之間都耗費的不少了內息,而謝日言除攻之外,守的時候多半滑溜的閃開,因此頗為王仕學擔心。
其實在眾人旁觀之下,能看清銀光閃動下的出招遞招已經不易,更不用說看出內勁的走向了,這是因為陳信的內息已達九九歸元的境界,對氣的感覺特別敏銳,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將心神完全集中於對方氣勁的走向,卻是越看越清楚。
適才在古為年與鐘離燕的較技中,陳信對氣勁的收發其實已經略有模糊的掌握,但是古為年與鐘離燕兩人是以力為主,以勁為輔,所以陳信並不清楚自己想到了什麼。
但是眼前兩人卻全然是以勁為主,以力為輔,使得陳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隨著場中氣勁的變化,而不斷的揣想若是自己該如何應付。
原來只要看出對方氣勁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對方攻擊的方向,可以閃,可以擋,但是如何反攻陳信倒是尚未解透。陳信不知道自己開出了一條武學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種招式窮其變化後,才會返璞歸真走到見勁不見招的境界,如陳信一般的一開始完全棄招式不顧,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這是因為無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統一,加上無元五八○年的聯邦政府成立,領導團心想不該再有戰爭,於是制定了除了軍隊外,不得以武爭鬥的命令,使得今天的陳信練成一身少有的內息,卻看都沒看過任何人用招式對戰,除了之前在劍古山見到的一次。不過當時陳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適才古為年與鐘離燕的打鬥,兩人也不過是見攻還攻,運用機警與反應而戰,而不是運用了什麼獨特的招式。
而陳信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就是層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下,陳信只好藉著深湛的內息另辟蹊徑,找出一個在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所以陳信倒是越看越有勁,心想自己不會攻擊也沒關系,大不了防禦中間抽空給他一下,打到算賺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誰先累倒,對自己內息悠長程度,陳信現在倒是頗有信心。
眼看場中兩人來來去去的過了兩三百回合,謝日言忽然出聲:「王兄,小心了。」只見到謝日言招式未變,但是迅捷處卻增加了兩、三倍,王仕學內息耗用雖多,但本來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謝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學七遮八攔越來越是遞不出招式。
陳信雖也為王仕學擔心,但見謝日言氣勁雖出卻往往留有餘地,心想謝日言該不會下重手,倒還不會著急,不過這時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腳喃喃的念說:「怎麼辦?……不會出事吧?……怎麼辦?……不會出事吧?」
趙可馨不理會那雷可夫,一拉陳信說:「還好你沒上去,我就是聽說過,這位謝日言有祖傳的奇特劍法,你有沒有祖傳的功夫啊?」
陳信搖了搖頭,趙可馨一手拉著陳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籲氣說:「好險,好險。」
陳信目光隨著趙可馨的動作轉到了她發育完成飽滿的酥胸,心裏微微一動,再望向趙可馨甜甜的臉,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陳信微一緊張,連忙將目光轉回場中。恰好這時場中正是刺激,這時任誰都看得出來王仕學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陳信正想要是有個偏差,還不知如何幫助王仕學。
猛可叮當兩聲,謝日言一劍七轉八繞往王仕學的後腰而去,眼看這劍王仕學再也防不住,倏然只見謝日言抽劍躍空向後個翻滾,直落到四公尺開外,呵呵的笑說:「王兄的定邦劍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學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長劍,搖搖頭說:「是我輸了,你技高一籌,我心服口服。」轉了身黯然的回到陳信等人之中。
陳信顧不得安慰王仕學,正擔心謝日言會不會再挑上自己,雖然似乎已經找出了方法對付,但是畢竟還沒試過,不是挺有把握,現在若是對方若是出口求戰,這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著謝日言轉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來個人竟似准備離去,目送著謝日言的離去,陳信正籲了一大口氣,氣還沒吐完,忽聽得謝日言聲音遠遠的傳來:「今宵興盡,來宵一決,明日亥時,此地踐約。」
陳信等人中,聽不懂的自是不知所雲,聽的懂的自然心裏擔心,當下只見眾人面面相觀,最後還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氣說:「那書呆子到底在說什麼呀?」
陳信與王仕學對望一眼,搖搖頭歎了口氣,轉身向著宿舍走去,那雷可夫與古為年連忙跟上,餘下眾人見無戲可唱,隨後也逐漸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過程中,王仕學對那雷可夫等人說明了謝日言的話,眾人再問清楚陳信真的從未學過招式,不禁黯然長歎,心想這一下南島可給人比了下去,眾人回到宿舍,輾轉難眠,一夜無話。
無元七三三年六月六日
這一天是戶外教學,早上由野戰部曹似同主任帶領大家到島西側一塊平野中,眾人列隊後盤膝坐下,曹似同走到隊伍前,目光掃向眾人,原本就聲如洪鐘的他,這時聲音更大:「你們昨晚幹了些什麼?」頓了頓又說:「哼、哼,連定邦和落魂劍法都出籠了,你們真有出息呀?」
說著目光掃向王仕學、謝日言兩人,兩人不禁低了下頭。
看著眾人低著頭,一副誠懇懺悔的模樣,曹似同不再如此大聲:「昨晚那幾個有下場的,站起來。」
隨著曹似同的目光,站起了十位隊員,其中當然包含了王仕學、謝日言、鐘離燕、古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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