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支小隊被派往張立偉的家裏搜查,他曾經回過家。張立偉住的地方是警察宿舍,只有十八平米,警察進去的時候,音響還在放著,整個屋子一片淩亂,除了一套音響,一個舊款電腦,就是一張單人床了,床上堆滿了髒衣服,電腦台上是滿滿的煙蒂,整個屋子彌漫著煙草和男人的汗臭味,對於小偉如此髒差的生活環境,來搜查的都是他的同事都不禁唏噓不已,一小時已經將可能藏一盒火柴的地方都搜遍了,更別說一整箱子的錢。
韓冬家的搜查工作花了三小時,結果也是一無所獲,那個裝滿現金的箱子就象被巫師的魔棒點過,平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峰極其的不甘心,在他從事刑偵工作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挫折,一切行動都在監控之下,竟然發生這樣的調包事件,他將此引為奇恥大辱,發誓不管天涯海角,還是終此一生,誓要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經過幾個不眠之夜的研究分析,郭峰最後將嫌疑人緊緊鎖在了一個人身上——小偉。因為在這一天一夜裏面,曾經在所有人視線裏消失過一段時間的只有張立偉一人。消失的這段時間是他被抓的當天下午一點離開公安局直到四點正出現在韓冬樓下。這三個小時裏面,他是可以很從容地做很多的事情。
並且有三個極大的漏洞支持他的判斷,首先小偉在值夜班的時候,作為小組負責人,行動更加自由,有非常多的機會可以將錢箱調包;其二是小偉一直使用的是他自己的車,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將調好包的箱子帶回家或藏到其它地方,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安置在小偉身上的竊聽器在一點四十分左右,也就是小偉開始聽音樂後,基本就無效了,這段時間小偉可能一直在聽音樂,也可能是他發現了竊聽器,將計就計利用它來使自己脫身兩個小時。
不過,當郭峰寫完以上疑點之後,隨即而來的小偉四點鐘赴約到被抓,以及負隅頑抗的情節均讓他的疑點難於自圓其說。郭峰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對矛盾對立的論點逼瘋了,仿佛腦袋裏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小人兒正在激烈撕殺,將他的腦汁攪得一團漿糊。
但是除了張立偉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能做出調包的事情來,因為其它人在時間及空間上都完全沒有作案的可能。唯有小偉不管在時間及空間上都存在作案機會。
他決定對張立偉作一次試探性的接觸,目前他已身陷牢獄,假如調包的是他,那麼,要想再套出真相,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小偉見老上級來看他,一臉的羞愧之情,他走到會面室,怯怯地叫了聲:郭局。然後就垂下腦袋盯著拖鞋。
郭峰既憐又歎地看著一夜之間憔悴的青年人,小偉頭發如亂草般東倒西歪,身上已換上了囚服,拖鞋有些小,他那大腳板後跟都踩到了地上。郭峰莫明其妙問了句:還習慣嗎?
小偉愣一下,抬頭看著郭峰,沒想明白他的問題。繼而苦笑說:努力去習慣吧,日子還長呢。
郭峰臉一沉,說:不一定呢,也許日子很短。
小偉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他不明白郭局的意思,不過看對方的表情似乎有隱隱不詳的味道。
果然,郭峰說:張立偉,你應該知道你犯的罪有多嚴重吧,搶劫、文物販賣,嚴重妨礙執法,還暴力挾持執法人員,僅是搶劫一項,價值高達二百萬元,屬於巨額搶劫罪,最高刑罰是死刑,而你這些錦上添花的文物罪,妨礙罪只不過是加強法官判你死刑的決心罷了。挾持執行人員這事我和張愛華夫婦商量過,就不再寫進案卷了,反正多一條也不多,少一條也不少。
小偉低下頭,低低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郭峰看著他的樣子,憐憫之心瞬間開始泛濫起來,此時腦袋裏那個認為小偉沒調包的小人兒逐漸占了上風,並且有越戰越勇的趨勢。
郭峰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可惜啊,你現在也沒什麼可以立功的機會了,哪怕是小小的功勞,起碼可以免你一死,不然人一死,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成雲煙了。
郭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小偉的臉和眼神,他努力想從中找出點什麼破綻出來。
小偉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慘然一笑,說: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是麼?
郭峰一怔,小偉站起來告辭,並請郭局長代他向張愛華大姐道歉。
四
十五 吳慶的淵源
這位是韓冬先生,是他從拍賣行購買了土司洞的杯子,吳慶將支票交給馬桂英的時候,把韓冬一起介紹給了她。
吳慶承認馬桂英說得對,杯子不可能再屬於他了,並且他也不需要這個杯子,這筆錢對於馬桂英及朱向貴來說,起碼可以讓她們未來的日子過得舒適一些,畢竟都是龍家一脈的後人。
馬桂英的確需要這筆錢,國家不會無限期支付朱向貴的醫療費用,這兩天,醫院通知了她,朱向貴雖然昏迷未醒,但沒有必要繼續住院了。另一種選擇是轉為普通病房,不過得先交一筆住院押金。
馬桂英頗為感慨地握著這張支票,對吳慶說:我也看走眼了,其實我一直把你當作一條泥鰍。
吳慶說出他的想法:我想在你去封洞之前給我一些時間,我覺得我並沒有找到真正的藏寶洞,裏面肯定還有另一個未知的秘洞。
馬桂英吃驚地看著他:你還要挖寶藏?
吳慶搖搖頭,說: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因為我之上已有十一代的人帶著同一個疑問而死,如果我解不開,我的兒子還會繼續這個疑問。
馬桂英問:什麼答案,也許我可以回答你,未必要去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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