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有等了。
「紮旺,你的手電筒呢?」我的手電筒在掉下來時已經不知道甩到哪裏了,不知道他的是否還健在。
「丟了,排長!。」紮旺的回答很幹脆,我歎了口氣,手電筒一直是開著的,如果沒丟的話,哪裏會看不到呢。
「排長,我有火柴!」紮旺摸索著說,刷地一聲,點著了一根,不過這點火光太微弱時間也太短了,只夠我和紮旺看清彼此的臉。
「鬼呀!」紮旺盯著我的腦袋,眼睛圓睜,慘嚎了一聲,喉嚨咯咯一陣響,眼白一翻,撲通一聲,又暈倒了。
紮旺沾滿泥水的臉和駭人表情也嚇了我一跳,我知道自己的臉上肯定也是汗水泥水混雜,不過也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吧。我嘟囔著,又開始搖紮旺的腦袋「醒醒,醒醒紮旺!」一聲歎息在我耳邊響起,我周身寒毛「刷」地立了起來。
「誰?!」我大喝一聲,睜大了眼睛四處觀察,可是這裏實在是太黑了,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誰…….誰………誰」一片回音在四周激蕩著,我搖了搖頭,「幻聽?」我喃喃地自言自語,可是那聲歎息太真實了,太近了,就在我耳邊……..
「可能是精神過度緊張出現的幻覺吧」我安慰著自己。
「排.排長…..你沒事吧?」呵呵,這小子連昏了兩次,不是昏了頭吧,醒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我有沒有事。
「紮旺啊,我剛要表揚你的雷鋒精神,舍己為人把自己當墊子接住我;怎麼突然又信起了牛鬼蛇神這些封建殘餘呢?!」我半開玩笑地對紮旺說,想沖淡一下黑暗中讓人喘不過氣的迫人氛圍,不過心中卻想起了十一歲那年所經歷的事。
聽到我的玩笑,紮旺靠在我身上的頭部一僵,馬上脫離了我的身體。
「排長…..你沒事吧?」紮旺強做鎮定的聲音中,透出無法掩飾恐慌。
聽到紮旺第二次問話,我隱約有些不妥的感覺,憑我對紮旺的了解我知道他的膽子絕不會那麼小,兩次問我有沒有事,剛才那瞬間,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紮旺,你…….我…..沒事。」我本想問紮旺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剛一張嘴又怕嚇到他,在這種環境裏可不能自己嚇自己,連忙轉了口。
片刻的靜寂,只有我和紮旺的喘息聲。
「把火柴給我。」我對紮旺說。
紮旺沒有說話,摸索著把火柴遞給我,剛接觸到我的手,馬上把手縮了回去。我眉頭一皺,紮旺的動作實在是太怪異了。
想了想,我撕下了一條大衣裏子,纏在登山鎬的把手上,又掏出了貼身的酒壺(本人沒什麼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是喝點小酒,這酒壺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是祖父的貼身物品,蘇聯造,也算是傳家寶了。)
把酒澆了上去,制成了一個簡易的火把。
小心地劃著火柴,點燃火把。
藍幽幽的火光,在黑暗中異樣的詭異。但至少可以照亮身邊三、四米的範圍。
我最先看到的是紮旺,紮旺的舉止很怪,兩只手住在了脖子前,眼睛閉著,嘴裏不出聲地嘟囔著什麼。
突如其來的光亮明顯讓紮旺有些不適應。他的眼睛使勁地皺了皺,卻並沒有張開。這小子搞什麼呢?
我輕輕地推了他一把「紮旺,你撞鬼了啊!」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了,因為這句玩笑話明顯刺激了紮旺。紮旺的臉竟然開始抽搐!
「他奶奶的,這小子中邪了啊!」我嘟囔了一句,去摸手腕上那串祖父送我的紫木佛珠,這是祖父在我父親犧牲那年特意去峨眉山為我求的一串開光的佛珠,據說是可以趨邪避凶。
「恩?肯定是掉下來的時候弄丟了!」我沒有摸到佛珠,心裏有些心疼,畢竟是祖父送的,從不離身地跟了自己十幾年。
「紮旺,你幹什麼呢?!你沒事吧?」我有些不高興,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這小子居然變成了木頭,是不是自己剛才那一撞把他腦袋撞壞了?
說到腦袋,我活動了下脖子,不知道是剛才的緊張導致的還是掉下來的時候磕碰到哪了,脖子和肩膀有點酸痛。平時背著五十多斤的行軍包跑二十裏路也沒這麼累過。
【008 蛇窟】
「排長,把你的手給我。」紮旺依舊閉著眼睛,緩緩地伸出了右手。
「你小子搞什麼呢?!」我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把火把交到了左手,伸出右手抓住了紮旺的手,兩只手握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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