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嚴厲的月亮

 羅伯特 海因萊因 作品,第26頁 / 共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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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嗯。看了今天的早報了嗎,教授?或者電視新聞?」

「看了電視。」

「昨晚的新聞什麼都沒說。」

「今天早上的也沒有。」

「奇怪呀。」我說。

「這有什麼奇怪的?」懷娥道,「我們當然不會說出去,月球上每家報社的關鍵職位上都有我們的同志。」

教授搖了搖頭。「不,我親愛的。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這是

報刊審查。你知道我們的一份份報紙是怎麼印出來的嗎?

「不是很清楚。都是機器完成的。」

「教授的意思是這樣,」我告訴她,「新聞在編輯室打出來,之後的流程就要租用政府綜合大樓裏的主控電腦的分時服務時間。」——希望她沒意識到「主控電腦」就是邁克——「原稿通過電話線路打印出來並輸入電腦內部的一個區,由它審讀、定下印數,再發往不同地點打印。比如《月球日報》,如果是新利恩的版本就在新利恩打印,電腦會自動換上當地新聞和適合當地的廣告。教授的意思是,報紙在政府綜合大樓打印出來之後,監守長官就可以插手幹預。同樣的手段也用於通訊社所有進出月球的新聞——都得從電腦室過一遍。」

「關鍵是,」教授接著道,「無論什麼新聞監守長官都是可以砍掉的,至於他們砍沒砍倒無關緊要。曼尼爾,我說錯了請你指正,你知道我對機械的事兒一知半解。監守長官也可以插入一則新聞,不管我們在報社有多少戰友。」

「當然,」我贊同道,「綜合大樓可以添加、刪除或更改一切。」

「通訊是至關重要的。而這一點,女士,正是我們事業的薄弱環節。那夥打手並不重要。至關重要的是,決定一則新聞是否該被報道的,是監守長官,而不是我們。對革命者而言,通訊是必不可少的先決條件。」

懷娥看著我,我能看出她的神經突觸劈劈啪啪響個不停。於是我轉移了話題。「教授,為什麼要處理屍體呢?這活兒不僅恐怖,而且危險。不知道監守長官手下有多少警衛,但你們處理屍體時隨時可能冒出來更多警衛。」


  

「相信我,孩子,我們也怕。可是盡管當時我幫不上忙,這個主意卻是我出的。我不得不說服其他人。哦,這不是我的創見,只不過我還記得過去的事。從古至今,這是一條原則。」

「什麼原則?」

「恐懼!一個人可以面對已知的危險,未知的危險卻會讓他驚恐萬狀。我們處理了那批打手,連牙齒和趾甲蓋都沒剩下,目的就是要使他們的同夥感到恐懼。我也不知道監守長官有多少手下,不過我敢說,他們今天不會有那麼高的效率。因為他們的同伴昨晚出去執行一項簡單的任務,到頭來卻有去無回。」

懷娥個寒戰,「這種事我也怕。他們不會再急巴巴地闖進雜亂擁擠的場所了。可是,教授,你說你不知道監守長官手下有多少警衛護衛。但組織上知道,一共二十七人。如果有九個死了,就只剩十八個了。也許武裝起義的時機已經到了。難道不是嗎?」

「不。」我答道。

「為什麼,曼尼?現在是他們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或許她可以。」教授表示贊同。

「我想我必須走。懷娥說,」我不能永遠留在這兒。如果真要潛伏起來,新加坡其實更好,那兒我人頭熟。」


  

「或許你可以平安脫身,我親愛的,但我不能確定。昨晚在管鐵西站有兩個黃外套。我親眼看到的。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先假定他們不在了。你去車站——大概得喬裝打扮。你拿到了你的增壓服,然後搭管鐵到貝魯迪入口。你剛剛爬出管鐵艙去搭開往恩斯維爾的公車就會被逮捕。還是通訊問題。用不著在車站布置黃外套,只要有人見到你出現在那兒就足夠了。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

「可是你才說過,我已經喬裝打扮了。」

「身高沒法子掩飾,有人會注意到你的壓力服,你則壓根兒不會懷疑他跟監守長官有什麼牽連。此人很可能還是咱們的某個戰友哩。」教授微笑著,臉上露出了酒窩,「地下工作的麻煩就在於它會從內部腐爛。人數只要上了四個,其中之一便極有可能是個間諜。」

懷娥愁悶地說:「聽你說來,我們是毫無希望的了。」

「那倒不是,親愛的。或許還有千分之一的成功幾率呢。」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幾年來我一直投身運動,我們的人員正在成百成百地增加!各大城市都成立了我們的組織,我們還獲得了民眾的支持!」

教授搖頭。「每增加一個新成員,你就多了一分被出賣的風險。親愛的懷娥明女士,靠招募群眾是無法取得革命勝利的。革命是一門科學,只有少數人有能力勝任。它得依靠正確的組織,更要依靠有效的聯絡。然後,在時機成熟的情況下,才可以行動。如果時機合理,組織得當,成功將會手到摘來,毋須付出一滴血的代價。倘若時機尚未成熟,組織又不得力,結果只能導致內戰、暴亂、整肅和恐慌等一系列災難。到目前為止,這次行動的組織應該說並不漂亮,這麼說希望你不介意。」

懷娥看起來有些困惑:「你所謂的『合理的組織』是指什麼?」

「精幹實用的組織,只要能有效活動,組織越小越好。電動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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