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底是什麼任務?」我問,「只靠耳朵,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嗯——可能吧。」
「好吧,可要是送命的話,最好知道為什麼送命。我總是這麼說。你覺得呢,瑪麗?」
「瑪麗」沒有回答。她具備一種非常出色的素質:無話可說的時候就不說話。這在小姑娘當中是不多見的,值得贊揚。
老頭子打量著我,那種看人的樣子不是拿不定主意,而是在判斷此時此刻的我,並將剛剛獲得的數據輸入兩耳之間的那部機器裏。
過了一會兒,他說:「薩姆,聽說過『飛碟』嗎?」
「啊?算不上聽說過。」
「歷史你總學過吧。說,說來聽聽!」
「你不會當真吧?『大混亂』之前,飛碟瘋狂症。我還以為你指的是最近發生的真事呢。過去的飛碟瘋狂症是一場群眾幻覺。」
「是嗎?」
「哦,不是嗎?統計變態心理學我沒怎麼學過,但我記得好像有一個方程式。那整個時期都被稱作精神變態期。要是發癔症的只有一個人,准會給他穿上緊身衣,牢牢關起來。」
「而現在是一個精神健全、神志清醒的時代,對嗎?」
「哦,我也不會那麼誇張。」我在腦子裏沒有用過的那些抽屜裏一陣亂翻,發現了我想找的東西,「那個方程式我想起來了——迪格比對二序和更高序列數據的評估整數方程。在排除了已經能夠闡明原因的案例之後,使用該方程可以算出,飛碟是謊言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三點七。我之所以記得這個方程,因為這是科學史上的第一次——由政府出馬,系統地收集和評估這些案例。這是某種政府項目,天知道為什麼。」
老頭子滿臉慈祥,像個真正的叔叔。「坐穩了,薩姆,給你說件嚇你一跳的事。咱們今天就去看一個飛碟。也許我們還能像真正的旅遊者一樣,鋸下一塊當紀念品呢。」
第二章
「最近看過新聞嗎?」老頭子繼續說道。
我搖搖頭。這問題真傻——我在休假呢。
「你該看看。」他建議說,「新聞裏有不少事兒很有意思。算了。十七小時——」他看看自己的指表,說,「——二十三分鐘以前,一艘不明飛船在衣阿華州的格林內爾附近著陸了。型號未知。大致呈碟狀,直徑約一百五十英尺。來源未知,但——」
「他們找出飛船的運行軌跡了嗎?」我插話說。
「他們沒有。」他頓了一會兒,「這裏有一張貝塔空間站拍攝的飛碟著陸後的照片。」
我看看照片,遞給瑪麗。
照片不清晰,是那種從五千英裏高空遠距離拍攝的照片。大樹看上去像苔癬……一團雲彩的陰影擋住了照片最關鍵的部位。一個灰色的圓狀物,可能是碟形宇宙飛船,也可能是個儲油罐。或者一座水庫。
瑪麗把照片遞過來。我說:「我看像個野外布道的帳篷。我們還知道些什麼?」
「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十七小時之後?那兒應該已經擠滿了特工,多得都快溢出來了!」
「啊,是啊。有倒是有,兩個本來就在那兒,又增派了四個。他們沒有發回情報。我不喜歡損失特工,特別是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
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停下來想想:老頭子為什麼親自出馬冒險。看上去不像冒險,但我突然意識到形勢一定非常嚴峻,老頭子甘願用自己的智慧來減少組織的損失——因為他就是這個部門。沒有哪個認識他的人會懷疑他的勇氣,但他們也不懷疑他的常識。他知道自己的價值,不會魯莽行事,除非他真正相信這項工作至關重要,而且需要他用自己的技巧親自處理。
我突然感到一陣恐懼。一般情況下,特工有責任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樣才能完成任務,把情報送回去。在這次任務中,老頭子是必須平安返回的人,其次是瑪麗。我是第三位,可犧牲者,價值相當於一只回形針。這我可不喜歡。
「一個特工發回了報告,但不是完整的報告。」老頭子接著說。「他扮成一個漫不經心的旁觀者。他通過電話匯報說。那東西肯定是一艘飛船,但他不能確定其動力形式。這些情況不重要,新聞播報裏也有。他隨後匯報說飛船打開了,他打算走得更近一點,穿過警戒線。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它們過來了,它們是小生物,大約——』說到這裏,通訊便告中斷。」
「小人?」
「他說的是『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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