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夜星上山砍柴,無意中遇到一個男人欲非禮鎮上一年輕女子。夜星拿著斧頭嚇走那男子,救下了那女子。然而卻在那年的某夜,夜星被帶到了鎮上的派出所。幾天之後,便被送到遠離清水鎮的監獄裏,罪名竟然是意圖強*奸婦女。
夜星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在法院上那女子一口咬定是他?明明是他救了那女子!然而,無論他怎麼申辯,終究是被判刑兩年。兩年後,夜星終於被釋放。當他想找那女子時,那女子卻已是遠嫁他方。
人心險惡啊!夜星雖然讀書不多,可卻也明白這道理。
不知不覺,夜星來到了清水河邊。流水依舊,清風依舊!遠處的象鼻山,隱藏在朦朧小雨中。夜星舉目看著矗立在眼前的高山,一直在心中醞釀已久的一個想法更加強烈了。
傍晚時分,夜星一個人坐在家門口,看著漫天雨絲。旁邊,放著一把造型古怪的鏟子。這鏟子,看上去年代久遠,鏽跡斑斑。門口,一棵半人高的梨花樹正在隨風搖擺,花兒開得正豔,淡淡的花香在風中四散傳播。大雨,卻是無情得很,將含苞欲放的花兒摧殘得體無完膚……
形狀古怪的鏟子,安安靜靜的躺在茅屋門口,雨點正劈打在其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清脆聲音。夜星默默的看著這鏟子,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物品,也就是父親當年隨身攜帶的鏟子,一把盜墓專用的洛陽鏟!看著鏟子,父親的慈祥笑臉浮現在夜星心頭。
那年夜星七歲,父親帶著鏟子,還有一些工具,和鎮中的一些人上山了。可是,自那次之後,夜星再也見不到父親!唯一回來的,卻是那鏽跡斑斑的洛陽鏟。小小的夜星,每天站在家門口,看著遠方的高聳入雲的象鼻山,尋找著父親的身影。
墓!都是那座該死的墓穴!
夜星忽的一拳砸在鏟子上,鏟子卻紋絲不動。「星兒,吃飯了。」奶奶的聲音在房內響起。「知道了,奶奶。」夜星應了一聲,轉身走進了房內。洛陽鏟子,依然在被雨水擊打著,一道薄薄的白刃在鏟子上露了出來。
晚飯後,老人早已睡去。夜星一人獨自坐在鏟子旁邊,陳舊的鏟子在雨夜中閃爍著一點光芒。夜星的父親曾經是清水鎮子有名的盜墓人,年輕時跟隨鎮上老人踏遍大江南北,並學得覓寶、識寶的方法和技巧。此時夜星手裏,正拿著一卷紙,那是父親還沒上山時,空閑時候寫下的一些盜墓經驗。此卷紙由於年久,已逐漸發黃。在卷紙的首頁,寫著一些蠅頭小字:「盜墓者,於人來說,乃是卑鄙無恥的行為!是一犯法之事。」夜星翻過另外一面,用心閱讀著。卷紙上介紹著一些關於盜墓的經驗,其中關鍵有四點,乃是「望」、「聞」、「問」、「切」。
「望」是望氣看風水。每到一處,必先察看地勢,查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毀的古墓坐落何處,只要是真正的風水寶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寶物必多。以風水術指導地面無標志的墓址的確定,大都是百發百中。
「聞」即嗅氣味。卷紙上沒有介紹。夜星猜想可能是嗅墓穴的土質,可他不懂。
「問」就是踩點,探聽墓穴的准確位置。
「切」即把脈之意。有三層含意:第一層是指發現古墓之後,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離進入棺槨。第二層含意是指鑿棺啟蓋後,摸取死者身上寶物。從頭上摸起,經口至肛門,最後到腳。摸寶物如同給病人切脈,要細致冷靜,講究沉靜准確,沒有遺漏。第三層含意是指以手摸觸出土文物,來衡量物品的價值。
關於夜星的父親,據送來鏟子的人說,在挖掘墓穴時遇到了鬼,被鬼俯身了,然後跳下了懸崖。那人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驚恐神色,彷佛那晚發生的事著實讓他十分害怕。最後,急急的仍下鏟子就跑了。那一晚,連同夜星父親在內,有八人葬身於象鼻山。其他逃離的人,在不久也相繼辭世。自那次事件之後,鎮子上的人再也沒有敢上去那墓穴。事過經年,這事漸漸的被人們淡忘了。而那墓穴,更是再也沒有人提起。唯一有記憶的是,當地的一些老人,但卻都是閉口不談那墓穴。
夜星未進牢獄時,曾經到處走訪,以探墓穴位置。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知道父親在那裏遇上了什麼!經過一年多來的探訪,終於從鎮中老人口中得知墓穴准確位置。無名墓穴所在地,就是在清水鎮對面大山山頂的偏僻處。那山峰,當地人稱為象鼻峰,皆因從遠處看,此峰像是一大象的鼻子。
雨仍然在無情的下著。
夜星看著身邊的洛陽鏟,忽然一咬牙,轉身走進屋子內。半晌,他出來了,身上多了一個大背包,肩膀上掛著一把鐵鍁,腰間別著一把山民常用的開山刀,手上拿著一把手電筒。背包裏面,有放著一些幹糧,蠟燭,還有一些藥品!其中那些藥品,是夜星幾年前從鎮上一老人手上買回來的,都是治療中毒、風寒的中草藥配制而成的粉末。據老人介紹,以前很多盜墓人都是從他手裏拿藥,是故夜星毫不猶豫的買了很多回來。
夜星拿起豎立門外的鏟子,冒雨往前走了幾步後。忽然轉身往茅屋深深的看了一眼。風雨依然,那一眼露出一些依戀,一絲溫柔,卻又充滿著內疚!
象鼻山。
這山,只不過是神農架萬千大山中一座不顯眼的山峰而已。此刻正如大象鼻子般橫臥在清水鎮,綿延不絕。山上,樹木森嚴,不時傳來一兩聲野獸或者飛鳥的叫聲。黑夜中,這一龐然大物如一只怪獸般矗立著。山下,一點黯淡的燈光閃爍不定。
深長幽邃的上山小道,宛如一條長蛇般直通頂峰。此時,有一個人披著一件簡陋的雨衣,冒雨走在上山小道上。摔倒了,又爬起來!爬起來,再次摔倒!僅僅步行了一百多米,那人已是連續摔倒了好幾次。深夜上山,就算是本地山民也不敢有此舉。兼之現今是風雨交加的夜晚,小道上荊棘叢生,泥濘滿布,到處皆是坑坑窪窪之地,上山乃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稍不小心,就會滾下山去。輕則全身刮傷,重則丟失性命。可是,這人卻毫不畏懼,甚是頑強!雨夜上山之人,正是夜星。
這時的夜星,全身上下均已濕透,滿臉泥水。薄薄的雨衣,根本不能夠抵擋這瘋狂肆虐世間的風雨。夜星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著,直到最後幹脆將雨衣褪去,任漫天風雨親吻著自己的身軀。
「嗤!」
夜星一腳踩在坑窪上,濺起的泥水撲打在他的臉上,但很快便被大雨沖去。蒼白的臉,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更顯得毫無血色。旁邊的樹林,立刻響起無數的撲騰聲,看來是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飛鳥。風聲在淒嚎著,大雨在無情的下著。山道上,一個身材單薄的漢子,歪歪倒倒的向著頂峰進發。黑色,很快便將他吞沒了……
兩個小時後,夜星出現在象鼻峰上。腳上一對白色布鞋,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顏色了。在他前方十多米處,一座無名古墓出現在他面前,此墓占地約有百多平方。墓碑已成四十五度的傾斜,四周護壁都已破爛不堪,一塊塊青色的泥磚零落於地上。
夜星步履蹣跚走到古墓前,古墓前的一些地方露出無數個小坑,看來定是以前的盜墓者留下的傑作。但是不知為何,每一個坑只是挖了一點點。
難道他們放棄了?夜星看著小坑沉吟著。他拿著洛陽鏟子,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古墓。這墓乃是磚石結構,甚至還夾雜著一些堅硬的泥土。墓形呈「風」字型,從倒塌的牆壁扶首來看,墓翼是逐漸向外擴展。整座墓穴,如果不是已被破壞一部分,看起來極其雄壯肅穆的。
夜星在考慮著用何種方法來挖開墓穴,根據父親留下的那卷紙,上面記載著挖墓分三個方法,一是虎下;二是蟻聚;三是鼠行。
虎下,乃是用蠻力來挖開墓穴,毫無技術可言,極容易將墓穴破壞。蟻聚就是說,在人多的情況下,一點一點的將墓穴挖開,墓穴保持完整。鼠行,顧名思義,就是如老鼠般打洞,直通至墓室中!
夜星用腳在墓地上不斷的踩來踩去,決定采用鼠行的方法。他不停的用洛陽鏟在墓地上輕輕鏟著,比較著那裏的土質是最松動的。最後,夜星停在了墓穴的東北角。別人盜墓,都是三五成群,工具眾多,甚至帶著zha藥。可是夜星,手中工具極其簡陋。現在,他靠的是一身蠻力。幸好,在牢獄兩年的勞動改造中,讓夜星練就了一身牛力。挖墓這苦力活兒,絕對是難不倒他的。
大約三十分鐘後,洛陽鏟子忽然落空了。夜星一聲歡呼,看來還真是選中了地方。此時風雨更大了,還不時伴著幾聲響雷,吹得滿山樹木嘩嘩作響。一聲狼嚎,遠遠的從旁邊的山傳來。夜星打了個寒顫後,連忙加快挖土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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