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張荔看到丈夫突然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數米險些跌落在她身上,她不由的尖叫起來!
左皓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他上前打開門,發現母親正無力的歪靠在門腳,淺藍色的拖鞋上沾滿了泥土和雜草,空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神采,右手上還緊緊握著一快洗得發灰的抹布。
左皓慌忙的把母親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張荔拿來的熱水和毛巾,他們反複的在母親的太陽穴上揉搓著,希望母親能快點回過神來!大約過了5分鐘,母親呆滯的目光在碰觸到某樣東西後突然清醒過來,原來空洞的眼眶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左皓將母親攬入懷裏,慢慢詢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母親顫抖著說出早上發生的事情時,左皓不禁打了個機靈,旁邊的張荔已經開始不停的發抖起來,左皓懷著緊張的心情來到那幅詭異的畫前,但是畫還是跟昨天一樣,沒有變動,也沒有出現母親所說的墳墓被人挖開的跡象。
老婦人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但是她非常肯定的是:早上看到那些絕對不是幻覺!
左皓安慰了幾句,便到廚房做飯去了!並沒把此事掛在心上。
老婦人在恐懼中度過了一晚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第2天一早,兒子和媳婦上班去了,諾大的家裏又只剩下她一人,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向畫走去,一方面她不希望畫裏再出現昨天那樣恐怖的情景,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向兒子證實昨天看到的不是她的幻覺。她在看與不看間徘徊著,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畫裏的那座墓碑已經倒下了,墓碑下的土已經被挖出1,2米,隱約露出一口黑色棺材的一角。巨大的不安強烈的敲打著她的心房。她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看一眼。
晚上兒子回來的時候,老婦人急切的拉著兒子來到畫前想要證實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覺,但是當她把兒子拉到畫前的那一刻,卻發現一切都是枉然,畫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什麼黑色的棺材!
左皓對母親這兩天來的疑神疑鬼覺得十分的不解,心想:是不是最近由於工作忙忽略了母親,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力?
第三天早上,畫裏的土又被挖了許多去,那口黑色的棺材已經露出了整個棺材蓋。黑色的棺材蓋散發出難以言語的古老和陰冷,仿佛在暗示著災難的發生和毀滅的開始。老婦人那根繃緊的神經在那一刻徹底瓦解,發了瘋似了拽起畫狠狠的丟了出去
第四天早上,畫又如期回到了客廳,黑色的棺材蓋已經被人打開了一半,仿佛能聞到從裏面傳來的濃濃的腐敗的氣息。那幽黑的棺材裏到底是什麼呢?千年老屍嗎?望向深黑的,半開的棺材,老婦人越想越怕,但是她沒有再對兒子提起過這件事情,也不再做任何掙紮,她心裏清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做不了任何事情。是的!她只能看著棺材裏的東西一點點的爬出來!一點點的蠶食她的神經和勇氣。
第五天早上,棺材蓋已經完全被挪開了。從那漆黑的棺材裏伸出一只手,虛弱的掛在棺材的一側,手是那種詭異的蒼白,上面長了一些膿包,正往外流著黃黃的膿水,潰爛的皮膚上,一些蛆正在慢慢蠕動著
第六天早上,棺材裏的兩只手都已經伸出了棺材,且兩手緊握住棺材兩側,隱約還能看到弓起的雙腿,棺材裏的東西似乎在努力往外爬
那天晚上老婦人又是一夜無眠,她起身想去兒子的房間再好好看看他,可惜房門上了鎖。她就這樣在門口徘徊了一晚,她知道等明天的時候,棺材裏的那東西就該出來了,而她也就很可能要永久的離開了!明天等待她的到底是什麼呢?
第三章 死人?死人!
左皓今天下班有點晚,臨近周末,公司的事情明顯的多了起來。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一個企劃,想著明天怎麼說服客戶采取這個方案。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他突然發現家裏的燈卻是黑的,而且竟然連門口的路燈都好象約好了般集體罷工了!天空似乎快要下雨,低低的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望著前方夜色沉沉,不知道為什麼他生平第一次對回家產生了恐懼,好象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胸口讓他難以呼吸。搖了搖頭,他甩了下頭發,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到:「看來確實是工作太累了!竟然都有些神智恍惚了!這可不行!」於是他又打起了精神邁著大步向家裏走去。
眼看就要回到家的時候,他的右眼卻沒有征兆的跳了起來,已經想不起來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從今天午飯過後,他的右眼就開始時不時的跳動,也一直心緒不寧,由於下午太忙了,他根本沒注意這些小細節,把自己的心緒不寧都歸咎到了工作太繁忙上,可眼下,右眼又開始跳了起來,而且這次來的相當猛烈,那不安分的眼球的似乎要從眼眶空跳出來才肯罷休,他想起老人說的一句話: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是有什麼不幸的事情要發生嗎?他下意識的望向了家裏,諾大的別墅裏沒有一絲燈光,不安的心情馬上席卷了上來。平常這個時候家裏應該是燈火通明的,愛妻和老媽早就該做好了晚飯帶著笑臉等著自己回去,張荔曾說:「每天你回來的時候我都會讓燈亮著!讓你知道在這個夜裏有某盞燈在為你亮著!有某個女人在等你回家!」他當時感動的將這個可愛的女人一把摟入懷中。而現在,家裏卻是黑黑的,冷冷的。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家門口,他按了下門鈴,房間裏傳出悠長的電鈴聲,但是回應鈴聲的卻只有回音。鈴聲響了幾下,便噶然而止,剩下的又是無聲的寂靜,陣陣陰冷向他席卷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未到立秋,這晚風卻如此陰冷。他試圖伸出手去掏鑰匙,卻發現背後的寒氣陣陣襲來,仿佛正有鬼魅在他的身後對他吹著陰氣,恐懼馬上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他開始顫抖,但是卻不敢回頭,曾聽老人說過:「人的頭頂,雙肩處各有一盞燈,鬼魅是十分懼怕這3盞燈的,如若在夜晚你孤身一人時,感覺有人在你身後跟隨或者喊你的名字,千萬莫回頭!因為你一旦回頭,那麼你肩上的燈會因你的鼻息而熄滅!」
越想越怕,他身上的汗毛都硬生生的豎了起來,細密的汗水布滿了額頭,他慌忙的掏出鑰匙想要逃回家裏,至少家裏明亮的燈光可以驅散他的不安。手卻抖的更厲害了,他試了幾次居然都沒有對上鑰匙孔,身後的陰氣更勝了,他的慌忙已經變成了急燥,伸出左手扶住右手,試圖減輕右手的顫抖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叮!~」的一聲,鑰匙終於應聲從手中墜落,他彎腰去揀,怎奈全身抖的厲害甚至都變的僵硬了,雙腿直立立的站著,竟然不知道如何彎曲,他緩慢而又僵硬的彎下身去
「吱!~」的一聲門卻幽幽的打開了,門裏沒有人,那扇鐵質防盜門和那扇木質大門居然應聲開起,仿佛旁邊好象有看不到的人正為他拉開了門等著他進去!
「媽!~~~荔荔!~~~~在…在不在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小的不可聞。房間裏一片漆黑,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他試探性的伸進去了右腳,半側著身子,右手貼著牆向開關摸去,他碰觸到一種粘稠的液體,甚至有點溫溫的感覺,頭腦裏閃過一道閃電,整個人不由抖了一下,與此同時他摸到了按鈕,他急切的按了下去…
黑色!寂靜!眼前還是一片無言的黑色和死寂!他伸回手仔細辨別那手上的液體,一股腥氣撲鼻而來,血!~~是血!~他恐懼的想要收回那只邁進家門的腳,卻不知怎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倒了進去!
「砰!」身後的門應聲關起,他絕望的拍打著門:「不!讓我出去!」然而只有寂靜在嘲笑他的無知。恐懼象從腳底射進的剛針一樣,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身體裏四處竄動,伴隨著心跳刺激著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流到胃裏,肝髒裏,肺裏….不知道何時流進心髒,然後用它那尖銳的針頭挑開死亡的大門。
「冷靜!一定要冷靜!或許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他安慰著自己,身體卻不由的顫抖,這個時候他才發覺他壓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黑暗奪走了他的視力,他只能靠觸覺來感知周圍的一切,這是條人腿,光華而又修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冰冷而又僵硬的,這是條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腿——是荔荔的腿,他順著向上摸去,直到他碰觸一條形狀獨特的項鏈,他的手想觸電般突然停止,那是他才送給張荔的項鏈,心理的希望完全破滅,一種酸酸的東西直沖鼻子,他慌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荔荔!醒醒!你到底怎麼了~!醒醒啊!」
他瘋狂的搖著張荔的身體,而她卻象死去一般沒有任何動靜,他伸手向上摸,試圖找到她臉上的人中穴,希望可以喚回他的愛人,但是當他碰觸到她臉上的時候,又是一股粘稠而濃膩的液體,有的似乎已經幹了,牢牢的附在張荔的臉上…
「轟!~」一聲巨雷霹下,閃電撕裂天空落到了地上,照亮了濃密的梧桐樹,灰白的別墅還有…
借著閃電,左皓看到他的妻子僵硬的躺在地板上,七竅流血,那雙大大的眼睛睜的老大,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從眼眶流出的血已經將它染成了深色,在這夜裏看起來就好象沒了眼球一般,從鼻子裏流出的血順著向下流進了她那張的老大的嘴裏,也不知道她之前看到了什麼,張開的大嘴似乎因驚嚇而扭曲變形…
第四章 一夜兩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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