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軍苦笑著解釋:你胡思亂想什麼呀。好,我這就去找醫生。
等他氣沖沖走出病房,阿依莎眼中閃出一絲無法覺察的冷笑。已經是10月20日了,按照走前的推算,這時候科威特已經在伊拉克手中,而世界上一定是一片抗議聲浪,多國部隊也很可能已經開戰.
但這些天來,病房的電視裏竟然看不到伊科兩國的報道!這未免太不正常。
她很感謝中國人愛用高音喇叭的習慣。一次她偶然聽到了高音喇叭中的報時聲,才知道病房中的時間(包括電視、手表以及為她診病醫生的手表)都比外邊慢了10分鐘!不用說,這10分鐘是用來對電視新聞進行剪輯的,大概初來時自已對新聞節目過於熱心,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那個癡情男子也很不老練,他肯定不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是伊拉克特務,所以對於被迫演這場戲越來越惱火。這會兒他一定在和中國的反諜人員幹架呢!
在另一間屋子裏,李合軍果然在怒氣沖沖地喊叫:
你們總不能這麼沒完沒了地軟禁她!這麼多天了,你們發現什麼線索沒有?她的全身衣服包括內褲乳罩都換了,難道她還能把炸彈或菌苗藏在肚子裏嗎?
國家安全部的劉忠少校安慰他:
如果她不是伊拉克派來的肉彈,那再好不過了。這樣吧,今天就讓她出院,你和她立即乘車去機場,飛赴福州結婚,不要在北京停留,好嗎?請你問問她是否同意。
李合軍眉開眼笑:她當然會同意!她盼著做一個新娘,夢中都在喊!
三十分鐘後,一輛奧迪從醫院出去。阿依莎滿面喜色,不時側臉看看北京的街道,人群熙熙嚷嚷,大樓巍然矗立。她遺憾地說:
可惜,沒能逛逛北京,看看市容。
等回來吧,爸媽想見你這個異國媳婦,已經快想瘋了,結婚後我領你在北京玩個夠。
汽車停下了,前邊是十字口,一排戴著黃帽的小孩子在過街。他們手拉著手,笑容燦爛。阿依莎忽然打開車門跳下車,李合軍心中猛一格登,立即跳下車追過去,後面一輛車也唰地停住,兩個人敏捷地跳下車。但阿依莎只跑到孩子隊伍前就停下了,她贊歎道:
多漂亮的中國孩子呀!
她俯下身去同孩子們親吻。北京的孩子都是經過大場面的,他們落落大方地受了這一吻,回問道:阿姨好!
孩子隊伍走過去了,阿依莎仍在癡癡地看著,李合軍笑著把她拉上車。阿依莎不顧司機在場,忘情地吻著戀人,低聲說:
我們的孩子也會這麼可愛,你說是嗎?
李合軍稍微有些臉紅,忙說:快走吧,不要誤了飛機。
後邊車上下來的兩個人緊皺著眉頭,他們立即走過去同幼兒園阿姨耳語了一陣,臉色蒼白的阿姨忙把孩子召集在一塊兒:
孩子們,這兩位叔叔想領你們看真正的飛機坦克,你們願意去嗎?
願意!
兩分鐘後,一輛白色救護車開過來,把所有孩子裝走了。那輛奧迪剛進機場的停車場,就有三輛轎車緊緊地圍上來。李合軍驚訝地看著荷槍實彈的武警四面包抄過來,回過臉,他看見阿依莎已七竅流血死在他懷裏。
她又咬碎了一顆氰化鉀膠囊,而在剛才,在親吻孩子之前,她用舌頭頂破了裝在假牙中的天花病毒小囊。
美國舊金山機場。從舊金山到華盛頓的國內航班還有一個小時起飛,早到的旅客坐在活動椅上閉目養神,或者閑聊著,也有人在免稅商店中閑逛。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悄悄過來,在每人的行李上放上一枚胸花,胸花下是英文文字:
我是聾啞人,我不想讓衰老的父母為我操勞,請幫助我。感謝仁慈的主。
有不少人拿過胸花,在原處放上一美元。也有人漠然不動。幾分鐘後,那個少年折回頭,把美元收起來,並微微點頭致謝。對那些未放美元的旅客,他把胸花輕輕放到他們手裏,有些人付了美元,有些人嫌惡地擺擺手。少年也不再糾纏,馬上收起胸花退回。
一個黑人警察看到了這一幕,按說在機場是不允許行乞的,不過這位警察大叔並沒打算嚴格履行職責。他漫步走過去,用警棍輕輕觸觸少年的頭。少年抬起頭,略顯驚恐地瞪著他。警察揶揄地輕聲說:
真的是聾啞人?
少年目光中閃出一絲笑意,警察心照不宣地笑起來。那位少年拿起一朵胸花,用幾張一美元的鈔票包住,塞進警察的口袋,警察笑著走了。
在多國部隊發出最後通牒的第二天,這名伊拉克少年恐怖分子用這些胸花向華盛頓、紐約、舊金山、西雅圖等九個美國大城市散播了天花病毒,那位好心的黑人警察第二天發病,7天以後痛苦地死去。在此之前,一個渾身膿皰的少年倒在白宮草坪上,被保安人員發現。他隨即死在陸軍醫院裏。經指紋核對,這是一名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
多國部隊發出最後通諜第三天,在莫斯科地鐵中,一名交了好運的阿拉伯商人醉薰薰地同每個人親吻,並向每個人的手裏硬塞進一萬盧布的鈔票。最後他踉踉蹌蹌出了地鐵,在莫斯科刺骨的寒風中他也沒帶帽子,臉龐燒得通紅,身上已經出了細小的紅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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