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火靈少年

 言無忌 作品,第2頁 / 共3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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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言少敘,一家人收拾收拾,方才開車出發。此時正是盛夏季節,天氣比往年熱的多,即便開著車窗,吹進來的風還是熱的,辟破玉才不管這些,戴上耳機,一邊聽著MP4,一邊在車上不安分的扭動,又挨了老爸幾句臭罵,數小時過後,金甲村快到了,辟破玉伸出腦袋,向村頭張望,猛然感覺太陽似乎大了許多,一陣眩暈過後,眼前莫名其妙地閃過一道白光,隨後左臂像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稍感灼痛,伸手輕輕一摸,竟覺得左臂灼痛部位微微凸起,急忙扭過來一看,不知為何左臂上的紅色胎記稍稍變大,仔細辨認,呈火焰狀,好奇之下,撫摸良久,灼痛感慢慢消失,還稍有一絲涼意……

鄉下的日子,倒也過得輕松自在,雖然河裏的水幹涸了許多,村子裏的樹也枯死了不少,但比起城裏還是涼快了不知多少倍,辟破玉白天和姥爺一起練天機拳,晚上聽村裏的老人講故事,唯一不適的是,總覺得有一團火,由小變大,在體內激蕩,有時感覺象是炸開了,整個身子燒得難受,根據武俠小說上學到的知識,這一定是練天機拳的結果,想到此,心下反而有些得意。

又是一個深夜,天空月華如水,村子裏靜謐安詳,偶爾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烈日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怪石林立,從山下羊腸小徑上,奔上身著殘破戰衣的小兵,神色慌張,似乎在躲避追殺,兀地卷起一陣怪風,剛才還大火球一般的烈日漸漸暗了下去,逐漸被一片黑霧籠罩,小兵猛地住腳,天上、山下望望,恐慌、不知所措,突然,哞——巨大的吼聲從山穀傳出,吼聲過後,一只巨型獨角獸身披玄甲,手持戰斧,足踏冰冷的黑風從山穀中冉冉升起,也不多話,獰笑著向小兵迫近,獨角獸小山一樣高,小兵還不到他的腳脖子,實在無法抗衡,只能一步步往後退,退著退著,一個不小心被亂石絆倒,獨角獸獰笑著一聲大吼,戰斧高高舉起,發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向小兵猛劈而下,在獨角獸心中,小兵必死無疑,他准備享受骨頭碎裂的聲音和血肉橫飛的樂趣,戰斧劈下去,劈下去,突然在半空中凝滯不動,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定睛一瞧,原來戰斧被一道憑空而來的紅光阻住,紅光裏,赫然站著一位滿頭赤發,身著金甲的武士,獨角獸大怒,重新舉起戰斧,仰天怒吼:地——魔——煞——氣,大吼過後,山穀中的黑霧急速轉動,化成千萬道黑氣注入獨角獸體內,戰斧重又寒光大盛,向紅光猛劈而下,金甲武士面色一寒,赤發迎風飄起,手中大旗一揮,持法印,頌靈咒:地水火風,運轉如意,火精如我,我即火精,離火。大旗內發出一道紅光,變成十數個火球,連綴成珠,迅若流星,向獨角獸飛去,獨角獸避之不及,前胸啪啪啪連聲作響,低頭一看,火球紛紛射入體內,「轟」一聲巨響,巨大的火焰從體內爆開,獨角獸被炸成了碎片。霧散,雲收,天空又推出一輪烈日,一切像沒發生過一樣。

——謝謝神仙,謝謝神仙……

小兵爬起來不住的磕頭,金甲武士只是看了他一眼,身影又漸漸模糊……

啪,一聲輕響,辟破玉覺得眼前一亮,睜眼一看,姥爺進來了,他擦擦頭上的汗,沖姥爺笑了笑,原來又是一場夢。

姥爺問了幾句,見沒什麼大礙,關上房門出去了。

惡夢驚醒後,夢裏的情形如此清晰,辟破玉一時好玩,模仿金甲武士樣子念了幾遍靈咒:地水火風,運轉如意,火精如我,我即火精,離火。在念最後一遍時,手指竟發出一毫微弱的紅光,不過他沒有發現。獨自玩了一會兒,睡意慢慢襲來,看看外面還漆黑一片,於是又睡著了,睡著睡著,聞到房間裏有一絲異味。

第二章 金甲山


第二章 金甲山(本章免費)


——夕陽西下,小兵終於回到了小村莊,募地被眼前看到的驚呆了,往日裏這個時候,三三兩兩的農夫一定會荷著耒耜從遠處的田地裏歸來,村莊裏每家每戶的屋頂上升起嫋嫋炊煙,小鳥在枝頭跳躍、啼唱,年邁的老人會拄著拐杖站在村口等待勞碌一天的家人,現在這一切都不複存在,遭受了一場大劫,成了一片廢墟,鮮血將整個地面洇成暗紅色,村莊到處殘垣斷壁,枯樹折枝,滿地都是四肢不全的屍體,幾只烏鴉撲棱棱的落在屍體上,啄食腐肉。


  

此情此景讓小兵心裏害怕極了,急忙向家裏跑去,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只是個惡夢而已,然而家的的確確已經不存在了,和村子裏其他地方一樣,只剩下一堆瓦礫,斷牆上、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幾只野狗吠叫著撕扯、爭鬥,只是為了爭奪一只小手,那分明是個小孩的手啊,弟弟!小兵明白過來,一聲悲呼,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拾起一根木棒瘋了似地砸過去,野狗驚叫著被驅散了,站在遠處對他不住地吠叫,小兵也顧不上理會,跪在地上顫抖著拾起地上的人手,小小的,應該握著玩具的小手,上面卻滿是牙印,這小手的主人不知哪裏去了,只看見地上有幾根骨頭,這一刻小兵心如刀絞,向前摸索,又摸到一具屍體,看穿著是母親,早已分不清模樣,腹部洞開,內髒被挖得幹幹淨淨,身子也被撕去半邊,露出森森白骨,小兵再也不敢動了,騙騙自己也好,他不想也不敢再看到什麼慘象,過了許久,方才趴在母親身上,似乎還要感覺母親的體溫,然而母親早已無知無覺,本來還想著能和家人共享天倫之樂,可現在,小兵此刻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心中湧起無邊恨意,恨得嘴唇都咬出血來,一對拳頭捏得嘎嘎作響,仰天長呼:我要報仇——悲憤的聲音傳出去,在空無一人的村莊回蕩。

呼聲未落,前面虛空似乎動了動,旋即像被劃了一刀,從上到下拉開一條口子,裏面探出一只狼頭,左右看了看,一聲歡呼:將軍,還有一個活的。口子慢慢撕開,狼頭探出身子,竟是一個手執利刃的狼人,身後還跟著幾個,頭部分別是狐、麋、豹、豺,身材比平常的野獸大了幾倍,個個頂盔貫甲,手執長短不一的兵器,又是魔獸,然而除了他們,誰會有這麼殘忍呢。群妖出來,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分成兩隊,一起向身後張望,仿佛等待什麼,空間一陣劇烈地顫動,嘩一聲,先前裂開的口子一下被扯成一個大洞,出來一個渾身白毛的熊頭魔獸,頭戴簪纓,身披白色披風,一手執一杆長槍,一個手裏分明拿著一只人腿,還噴著滿嘴的酒氣,聽魔獸兵叫他將軍,自然是這群魔獸的統領。

「活……活人在哪兒。」熊妖問,狼人指了過去,熊妖順眼望去,嘬嘴胡哨,把手中的人腿扔向一邊:「兄弟們,這小子細皮嫩肉的,滋味一定不錯,抓活的。」話一說完,手中長槍一晃,帶頭向小兵紮去。小兵急向旁邊一閃,槍紮在地上,沒進半支槍杆,想起家人的慘死,小兵也不想活了,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渾身一較勁兒,騰空而起,雙足連環,徑向熊妖頭部踢去,臉因為憤怒都變了形,口中狂呼:「我殺了你們這幫畜生。」

「行,有點意思。」熊妖不慌不忙,單手一挑,「轟」一聲,塵土滿天,長槍從地下挑出,槍尖上挑著一座土山齊向小兵砸去,急如閃電,小兵身在空中,避無可避,土山、長槍全砸在小兵身上,頓時鮮血狂噴,斜斜飛出十丈有餘。

「完……完了,勁兒太猛,看看還活著沒有。」熊妖有些遺憾,

幾只魔獸答應一聲,向前奔去,小兵落在地上,還沒有死,不過骨頭好像都碎了,劇痛無比,看著魔獸奔過來,再也無法反抗,心情無比悲涼。

魔獸圍過來看上兩眼,踢他幾腳,小兵手腳稍微動一動,魔獸大喜,怪叫連連,高聲呼道:「將軍,這小子還有口氣。」

「好,好。」熊妖喜出望外:「抬回去,烤了下酒。」眾獸答應一聲,就要動手。

「輕點,弄……弄死就不新鮮了。」熊妖罵著,小兵掙紮著動了動,全身一陣劇痛,手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根本無法反抗,只好絕望地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緩緩滑過。熊妖一眾急著回去享受美味。突然看見撕開的口子逐漸閉和,一點不起眼的紅光突地放大,耀眼無比,紅光中又出現了赤發金甲的武士。


  

「妖孽,受死吧。」金甲武士怒喝,隨後大旗一揮,持法印,頌靈咒:地水火風,運轉如意,火精如我,我即火精,離火。一道紅光從大旗射出,頃刻幻化成兩條火龍,在群妖上下盤旋,群妖身陷火海,慘呼不斷,眼見不活。說時遲,那時快,熊妖不愧是個將軍,竟有些道行,長槍地上一戳,披風一甩,喝一聲:幽明冰魄。喝聲過後,足下慢慢結起一座冰山,護住身體,冰山奇寒無比,寒氣襲來,盤旋的火龍越來越慢,火焰小了下去。

「哈哈,有玄冥披風在手,你能奈我何。」熊妖狂妄地大笑,

「一個小小的披風就敢和我作對,真是不知死活。」金甲武士似乎料到這一點,左手朝地下一指,喝聲:地裂。剛才還平展的地面張開一條大縫,裏面翻滾著灼熱逼人的岩漿,熊妖一失足,落下去,落下去,一只魔獸掙紮著還要拽著小兵逃跑……

救我,救我……

辟破玉猛地坐起,又是一個夢,夢作的過於投入,醒來後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到金甲村後,這種夢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清晰。左右看了看,天已經大亮,姥爺坐在自己身旁,而自己不在原來的屋子。

「我怎麼在這兒。」

姥爺笑笑:「小孩子睡得挺死,床單燒著了都不知道。」

「哈哈,要不是姥爺覺輕一點,你早變成烤全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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