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關東詭事

 傾杯序 作品,第2頁 / 共20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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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只聽得天塌地陷「哢嚓」一聲響,桌下大地開裂,瞬間裂了個足有五米的大口子,老道連同桌子囫圇個掉了進去。

口子裏沖出十多米高的黑氣,猛然在黑氣中冒出一只惡鬼,騎骷髏馬,手提大鐵槍。這鬼魅滿身甲胄,身上插著五、六只雕翎箭,往臉上瞧血肉模糊,睜一目眇一目,單眼放出幽幽綠光,幾顆尖牙突出嘴唇,黑血順著嘴角「滴滴吧吧」直淌。

這騎馬惡鬼催骷髏馬,一陣風起到得近前抖槍直刺白衣人。白衣人見此鬼竟不怕符咒,先是一驚,隨即右手翻出,亮一面八卦銅鏡,左手拉住高屋少佐「騰騰騰」往西拽了七、八步。他倆這一躲可苦了身後的胖翻譯官,一鐵槍將胖翻譯穿了個通透,騎馬惡鬼單手一挑,把胖翻譯挑起老高,重重摔在地下。胖翻譯一時還未斷氣,躺在地上手刨腳蹬哀嚎不止,群鬼蜂擁而上,三下五下把胖翻譯撕碎,刹那間內髒散了一地。

兩個日本兵沒有了白衣人照護,「砰砰」的放了幾槍就被群鬼撲倒,哇哇慘叫,一鬼伸手捅進了大兵的前胸,整個人心掏了出來。

騎馬惡鬼一撥骷髏馬,黑風四起槍卷沙塵又朝白衣人刺來,高屋少佐「嘩啦」一聲拔出戰刀,平地竄起二尺多高,斜刺裏摟頭就砍。電光火石之間一刀正中騎馬惡鬼的腦袋,可惜刀鋒過處如中敗絮,哪傷的了分毫。白衣人右手挺銅鏡撥鐵槍,左手結了個印,向騎馬惡鬼虛空一點。騎馬惡鬼好似中了一拳,身子一歪,鐵槍刺空。

高屋少佐右手戰刀,左手王八盒子,背對背站在白衣人身後,群鬼懼怕白衣人,一時到也不敢靠近。只見白衣人左手結印連點,啪啪幾聲響,三五只惡鬼被法術擊碎,呼號聲中魂飛魄散。騎馬惡鬼一聲鬼叫,在骷髏馬上騰空而起,以槍當棒來了個泰山壓頂,呼呼掛風直奔白衣人就砸。

這一招來得好快,實是出其不意。白衣人一愣鐵槍已到頭頂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口占一咒,挺右手八卦鏡與鐵槍相交。只聽得「啪嚓」一響,白衣人一聲吼叫面如死灰,這一槍不只打爛了八卦鏡,還直接打折了白衣人的右臂。騎馬惡鬼順勢把鐵槍一丟,伸雙臂抱住白衣人照頭就是一口,白衣人拼命晃頭往左閃避,血盆大口「吭哧」一聲咬在了右肩頭上。

白衣人乍逢強敵臨危不亂,咬舌含血對著鬼臉「噗」的噴了一口,血霧紛飛之中隱隱閃些金光。這一口血噴在騎馬惡鬼臉上,「刺啦」冒了股白煙。騎馬惡鬼晃頭松手往後就翻,白衣人一聲慘叫鮮血崩流。原來這惡鬼退是退了,卻沒松嘴,硬是連肩膀撕下了白衣人剛被打折了的右臂。

這白衣人模樣雖文弱,卻甚是彪悍,頭上青筋暴起也不管右肩頭血流如注,伸左手在腰間掏出一柄短刀,「噗」一聲在刀上噴了一口鮮血。回身再看高屋少佐,高屋手中戰刀已在混亂中不知所蹤,被群鬼逼得踉踉蹌蹌、狼狽不堪。

白衣人伸手把短刀塞給高屋少佐,仰天一聲長嘯。這高屋少佐也非等閑之輩,接刀砍鬼一氣呵成,白衣人一口鮮血又噴向騎馬惡鬼。

那道童聽了老道人的話,真的不敢回頭,一路向東狂奔。說也奇怪,在群鬼中跑過,竟然沒有阻攔。猛聽得身後「砰砰砰」的響了幾槍,想來日本子已經和惡鬼交上了手,卻不知師傅跑出來沒有。

二.工作

現在。

我叫於子乾,不知道取名字的時候我爸想的是什麼,後來上學時同學們就叫我「魚籽幹」,再後來就幹脆叫「魚幹」了。


  

大學畢業時我媽非說要花錢給我買個帶編制的工作,說這工作算是吃皇糧,有面子、有保障。一打聽我們本地這樣的工作最少要20多萬塊錢才能買到,錢送上去還不見得准能去成。我家鄰居兩口子給個局長送了50多萬,等了兩年,到現在這班還是沒上成。

老媽手頭不寬裕,我總覺得念書就花了家裏不少的錢,找個工作還花錢?太對不起爹媽了。捉摸來捉摸去就去了北京打工,幹了一年半,換了倆工作,賺的錢基本都搭在房租和吃飯上了。早晚上下班坐地鐵晃悠幾小時,想想不值,卷包兒回了東北。好歹在家跟前找份工作,住家裏、吃老媽,也許手頭能寬綽些。

我爸在南方跑點小買賣,常年不在家,家裏就我和我媽。前幾天和老媽商量著就去人才市場的招聘會投了幾份簡曆,說心裏話我這三流大學的學曆在北京還真不太好意思往外亮,這回到老家心裏踏實不少。

一大早才起床手機就響了,迷迷糊糊的去接「您好,是於子乾吧?您是投簡曆找工作吧?歡迎您到我們公司來工作,您今天有時間嗎?對,就是今天。我們公司在中心醫院道北,對,5段121號。對對,我姓範,一會兒見。」一個男人連珠炮似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吧,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這才回家幾天就有工作了。不過想想也有些蹊蹺,這公司不用面試?直接就叫我上班?再說中心醫院那條街我知道啊,兩邊不是飯店就是洗頭房,還有兩家KTV,我怎麼不記得那兒有什麼公司呢?對啊,剛才這姓範的也沒說他是什麼公司啊。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談談待遇,只要工資不太低就先幹著,騎馬找馬。兜裏還有200多塊錢,這算是我的全部積蓄,再不工作就又得伸手找老媽要錢。找了一身像樣的衣服,騎上電動車,直奔5段121號。

我靠!這就是錄用我的公司??!!我仔細打量,左邊是一家燒烤店,右邊是個洗頭房,還掛著粉窗簾,中間就是這121號,沒招牌,破卷簾門拉起來一半,門前停著一台不知道幾手的捷達。

貓腰進屋,我更是泄氣。這屋子最多50平米,我北京工作的那公司門衛室都比這裏氣派。前面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胖子,坐在電腦前神情緊張的看著電影。裏面一張小桌後坐著個60左右歲的老頭,老頭手裏攥著個小瓶白酒,桌子上擺著兩碟小菜,吧嗒吧嗒的連吃帶喝,聲音還挺大。白牆、深灰地板磚的地面,屋子裏除了這兩套桌椅就只有一個大木櫃。好像這裏常年就他們倆人,連多一張椅子都沒預備。

「哎呀」坐在外面的胖子才回過神來看見我,忙起身道:「你就是於子乾吧?歡迎歡迎,我姓範,就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我叫範紅兵。來,我給你介紹下。」說著用手一比後面喝酒的老頭道:「這是咱們老板,叫海叔就行。」


  

就不說這死胖子為什麼弄了個文革範兒的名字,我一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就這還叫公司?我純粹是叫你小子忽悠來的。就這糟老頭還是老板?老是老了,但是咋看也不像老板。

沒辦法,都來了,總不能轉身就走。勉強來到老頭兒跟前,點頭叫了聲海叔。老頭兒到挺和氣:「吃了嗎?一起喝點兒?」說完指了指桌上的小菜。

「吃過了、吃過了,海叔,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好像沒往您這公司投過簡曆吧?我這是......」我話還沒說完,海叔就問道:「你膽子大不?」

難不成我遇見了犯罪團夥?找工作怎麼還問膽子大小?我難免一陣緊張:「膽子倒是不小,我這才畢業,就是找份工作賺點兒錢,沒別的想法。海叔您看您要是弄錯了我就先回去了。」

「別走啊,沒弄錯,就是叫來你來上班。」海叔往嘴裏放了個花生豆,吧唧吧唧的嚼了起來。

「那您這公司什麼業務啊,我是計算機專業,看樣子您這裏用不著吧?」我說完忽然想起那死胖子範紅兵的桌子上還真有台電腦。「您這公司給我這樣的新員工什麼待遇?試用期工資多少?」我琢磨好歹已經來了,問問也不要錢,索性就明說。

「咱這的工作就是做法事。」海叔吱嘍喝了一口酒。

「做法事!?」我差點笑出來,扯淡,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難道是電視台錄節目?我抬頭看了看屋頂四周,也沒發現攝像頭。

「沒底薪、不按工資算,有活兒就給你們分錢,沒活就愛幹嘛幹嘛,上午最好來這裏坐著,手機要24小時開機。」海叔似乎沒管我信不信,直接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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