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傻子,甚至於我一直認為我非常聰明,缺少的只是機遇而已,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頓了頓,我興奮到幾乎顫抖的問道: 幾成真幾成假?
電話那邊的人輕聲道: 自己把握,但是你需要自己本身就要把這個當成一個故事。
我掛斷了電話,閉關一年,寫下了這個「故事」。
我也希望所有看到的人,無論如何,都把它當成一個故事來看。
它只能是故事。
引子 二
今年的我,被查出了患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怪病,我是河南人,現居住河南平頂山,在解放軍152醫院,各種專家都查不出病因的時候,他們建議我轉院,轉去北京治療。
其實我心裏明白,我這種怪病的由來,甚至於我知道這不是轉院和現代化常規治療能解決的問題,但是出於對生命的渴望,我撥通了一個我原本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打過去的電話,那邊A的聲音依舊雄渾。
我結巴的對他說道:您好,我是趙三兩,編號427.
他沉吟了一下,非常簡練的說了一個字兒: 說。
我道: 說實話,我沒有資格再來找您,但是我現在走投無路, 我得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病,當然我不是缺錢去治療,但是我認為,這個病可能跟當年的事情有關,常規的醫院估計沒辦法。
說到這裏,我停頓住了,作為一個軍人,不管開始的性格如何,軍伍之後,已經讓我不習慣去求人,這個電話讓我有短暫的失神。
難道真的,讓我要在「老年」的時候,因為這個已經不再純潔的生命去開口求一個當年我發誓再也不要見到的人?
我不再等他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看著掛在床頭的鏡子上照影出來我長滿老年斑的臉,我不知不覺的淚流滿面。
歲月如浮雲,鏡子中的我,跟八十歲的人沒有什麼分別,甚至於我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八十歲了。
可是如果我這生命真的走過了八十個春秋,那也罷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今年不到四十歲,卻長了一張比我父母還要蒼老的臉。
我是洛陽人,卻不敢回到家鄉,我的父母依舊健在,他們還在盼望他們的兒子回鄉,我卻只能拄著拐杖遠遠的看著他們。
我知道,就算我走到他們跟前,說我就是你們的兒子趙三兩,因為一點特殊的原因,導致了我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他們依舊會相信我接納我,會用他們的灰發來照顧他們滿頭白發的兒子。
可是我沒有,因為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去說,我只能選擇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小城市裏孤獨的終老。
如今,我的身體裏的器官,卻在一件件的縮小,讓我想要苟延殘喘,都成了一種奢望。
就好像當年秦培摸著我的臉說的那句話: 小三兩,這就是命,我們的宿命。
兩天後,我又見到了A, 他是當年我們的長官,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號為A, 他年長我十歲,可是現在站在門口的他,卻像是我的兒子。
我扶著牆壁起身,對著他行了一個我不知道還標准不標准的軍禮,對於有的人來說,一座城是一段回憶,而有的人,一首歌就可以聽出一段過往。
可是對於我來說,當年的所有的人,都可以作為一個導火索,引爆我腦海深處那不願意提起的墳墓。
我跟著他上了車,司機是一個緘默的小夥子,在沉默了一段時間過後,A歎了口氣道: 知道我為什麼能找到你麼? 小三兩,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我別過臉,偷偷了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卻從倒車鏡中發現司機小夥兒正在偷看我。
我轉臉對A笑了笑,道: 小三兩?
然後笑聲轉為狂笑,撕心裂肺的笑, 我指著自己的臉對他歇斯底裏的吼道: 你叫我小三兩? 你對一個滿臉皺紋的人叫小三兩? 你讓這個開車的小夥子來說,就我這樣子,如果我結婚的早,孫子都快跟你一樣了吧?
說完,我腦袋有點眩暈, 外貌和年紀的落差,這始終是一個我無法逾越的坎兒, 我在床頭裝上一個鏡子,就是幻想我哪天在醒來的時候,會忽然變成原來的模樣。
我甚至一遍一遍的看童話, 我多麼天真的希望有一個公主來吻醒我。我這個被施了詛咒的人。
我的公主,秦培,那個笑起來兩只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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