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抱枕上之後,葉老方才指導了一步,「跟我念,這些要記到心裏去!天在靈,地於竅。」
我依樣畫葫蘆,跟著念道:「天在靈,地於竅。」
「求問破簍何生財?假鬼補洞,財源自然滾滾來。」
「求問破簍何生財?假鬼補洞,財源自然滾滾來。」葉老念一句,我念一句。通篇挺長的,至念完時,約莫花了兩分鐘,「你記下了沒?」
「記下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葉老就不管我了。他把准備好的供品一樣一樣放到供桌上,誒,不對啊,這供桌哪來的?沒等我深究這些不可思議的問題,葉老就拿小刀劃破了我的手指,「嘶。」十指連心呐,我倒吸了口冷氣,「這是?」
葉老鋪開一張黃紙,把我在滴血的手指摁在了上面,「寫你的名字,寫得工整些。」
「哦。」
然後紙上便多了仨字兒:孔祥浩。
我沒能看清葉老是如何出手的,紙忽然就燒了起來。剛才他點煙的時候用了火機吧?這會我沒瞧見他手裏有能打出火的玩意兒,這老家夥略邪乎啊...
「把這個喝了。」葉老將紙燒剩下的灰,倒進了水杯,調勻後就把它遞到我嘴邊。
我艱難地咽了兩口唾沫,老家夥的眼神告訴我,這杯水我不喝不行呐。於是,我把心一橫,接過杯子,昂頭一飲而盡。味道不似我想象的那樣是苦的,反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甘甜。
葉老把杯子拿走,催促道:「你求我的事兒,我替你做好了。你是不是該,啊?」
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嘛,「葉老,您想吃什麼,我帶您去吃個夠。」
「也不敲你竹杠,咱們去外面的沙縣對付一口就行了。」
『對付一口』,我呵呵了。到了沙縣之後,這老家夥就像從來沒吃過飯,點了二十籠蒸餃、五盤蛋炒飯。連沙縣店的老板都被他的飯量所震懾,「阿伯,你吃掉再點也可以的。」
「我知道,我吃完不夠還會再點的。」
我艸,這老東西還沒給把財運來就想把我吃窮嗎?等蒸餃陸續上桌,我伸筷想夾一個嘗嘗。「啪」葉老出手打落我的筷子,「想吃自己點去,這些是我的。」
「......」我去年買了個登山包,這頓飯到底是你請我,還是我請你啊!礙於他是個老人家,而且可能即將成為我的財神爺,我只得忍氣吞聲,換到了隔壁桌點了份炒面填肚子。葉老還真不是吹的,二十籠蒸餃和五盤蛋炒飯被他風卷殘雲般的一掃而空。大爺,您是屬鯨魚的嗎?
他輕撫著肚子,滿意地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別肉疼,這才是第一頓飯,後頭還有一百四十五頓飯呢。」說完,他自說自話地從我兜裏拿走了房門鑰匙就回家去了。
老家夥,倘若一個半月之後,我還是和現在一樣,你就等著被我削死吧!
到了差不多第四十天的時候,一老奶奶和他相了回親,葉老對人家一見鐘情(細節容後再表)。這老東西丟下我,屁顛屁顛地跑到人老奶奶家附近租房子去了。他走了也好,短短四十天吃掉了我幾千塊,心疼死了。
在第四十八天的時候,我照常在晚上十點拜完鬼,磕好頭。陣陣陰風從門縫、窗縫這些地方灌到屋子裏來。我獨居慣了,也就沒當一回事,關了燈就打算睡覺。令我咂舌的事發生了;我正攤被子呢,一個白乎乎、散發著微弱光亮的人影出現在了我的身畔。
大家都嘗試過用餘光看東西吧?當我餘光掃到這貨的時候,險些沒尿出來,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你跑什麼?」白鬼如影隨形,竟然還他媽會說話!
我旋轉門把,卻發現無論我怎麼擰門都開不了,「別白費力氣了。現在,這裏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是誰?」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直面這個鬼物了。他周身都有微光,所以我依稀能看見他的模樣。白鬼不似那些鬼片中的扮相;他臉上沒有血跡,沒有露出尖銳的獠牙,只是骨瘦嶙峋了些,其他和普通人無異。
白鬼輕笑了幾聲,說道:「竟然連自己的老祖宗都不認識。」
「老祖宗?」我狐疑地看著白鬼,他見我不信他的話,於是問道:「你是不是叫孔祥浩?」
「是啊,這能證明什麼?」
白鬼嘴角的笑意漸深,「你這名字就是我托夢告訴孔國良的。」
孔國良是我爺爺的名字,爺爺已經去世很久了。這白鬼能隨口報出爺爺的名字,他難不成真是我祖上的哪位老祖宗?「還未曾請教老人家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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