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藏海花

 南派三叔 作品,第10頁 / 共7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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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

對於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我完全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個人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墨脫,出現在墨脫的一幅拙劣的油畫裏。

這是一張悶油瓶的肖像畫。

我首先極力否定,因為這件事情太奇怪了,所以,看錯的可能性非常大,畢竟那是話,不是照片。畫裏的很多細節都比較模糊,造成這種相似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移不開眼睛。畫中人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我,這有點太像了。特別是眼神,我活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過一個和小哥有著一樣眼神的人。胖子說過,那是和一切都沒有聯系的眼神。世界上少有人能活到和世界沒有聯系。

但是,這張畫裏的人,有著那樣的眼神。

我看了半天,下意識的感覺到,畫裏的人絕對就是他。

就在五年前,他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了。當然,我了解他失蹤的真相,關於他的事情,我還可以說很多,但這並不是這個故事的主旨。他以前做的事情,在這裏並不重要,我看到這幅畫的首要想法是:墨脫是不是他調查中的一環?他在這裏出現過,是不是意味著,他當時調查的東西,和這裏有聯系?

當時我問郵局的動作人員,我記得那是一個老頭,有著典型的西藏人民的面孔,我問他這幅畫是誰畫的。老頭向我指了指「郵局」對面,用生硬的漢語告訴我,這幅畫的作者,叫做陳雪寒。

我把目光投過去,就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路邊的一個鍋爐房裏接開水。他應該是負責看管鍋爐房的看門人,裏頭有開水給附近的居民使用,三毛錢接一壺。和外面的大雪比起來,鍋爐房暖和的讓人發面汗,所以很多人圍在鍋爐邊上取暖,這些人穿著都差不多,因此這一群人在一起,樣貌感覺都差不多。

藏族老人家很熱情,看我分辨不清,對著鍋爐房就大喊了一聲:「陳雪寒!」

這聲音洪亮得好像郵局房頂上的雪都被震下了幾寸,那叫陳雪寒的人,聽到了藏民老人家的叫喊,在人群中抬起了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我們這邊。

我立刻走過去,那個人有一張特別黝黑的臉,皮膚粗糙,看上去,竟然比遠看年輕一些。

我用漢語說道:「你好,請問郵局裏的那副油畫是你畫的嗎?」


  

陳雪寒看了我一眼,之後點點頭。我發現他的眼睛沒有什麼神采,那是一種過著特別平靜生活的人特有的眼神。因為太多平靜,他不需要經常思考很多的問題,人就進入了一種特別按部就班的狀態。

我給他遞了煙,就問他油畫的詳細情況。陳雪寒表現得有些意外,打量了我一下,把開水鍋爐的閘門關了,問我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認識他?」

他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但是吐字非常清晰。我把大概的情況講了講,也說了這個人大概的背景以及我和他的關系。

陳雪寒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脫掉白色毛巾做成的手套,走出鍋爐房,「你認錯人了吧,這幅油畫是二十年前畫的,你當時才幾歲?」

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畫的年月這麼久了,雖然那畫確實看上去不新鮮。對於他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好在他似乎也並不真想知道什麼,繼續說道:「這個人和我沒有關系。」

他又指了指門外的一個方向,那裏一片雪白,是遠處的一座雪山,「我是在那裏看到那幅畫的,你如果想知道更多,你可以去問問那裏的喇嘛。」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裏的大雪蒙蒙中,隱約有一座隱在銀白中的建築。

「那是什麼地方?」我問道。

「那是喇嘛廟。」陳雪寒說道,「我就是在那個喇嘛廟裏臨摹這幅畫的。」


  

「當時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或者,那個喇嘛廟有什麼特別的?」我問道,一般他出現的地方,總是會有奇怪的現象發生。或者,這個喇嘛廟本身就應該有很多的不一般。

陳雪寒就搖了搖頭,想了想才道:「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唯一奇怪的是,喇嘛當時一定要我臨摹那幅畫。」

「為什麼?」

「喇嘛可以看到因果,他讓我畫,我就畫,沒有為什麼。他能看到這幅畫之後的一切,我又看不到。」

陳雪寒告訴我,畫中的那個悶油瓶,應該是喇嘛廟的上賓,油畫的原版是大喇嘛在這個讓人離開墨脫之前三天畫的,他這幅是後來臨摹的。那年冬天他在寺裏住了好長時間,偶然在大喇嘛房裏看見那副油畫,大喇嘛便一定要他繪畫,於是他就嘗試著臨摹了那幅畫。

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這幅畫的顏色的用法那麼大膽和傳神,但畫技卻顯得拙劣的原因。

西藏很多喇嘛都有著非常高的美學素養和專業知識,很多大喇嘛都有很多國外名牌大學的多個學位,我把這些歸功於清心寡欲苦修生活背後的專注。

想著這一層,想著當時他在雪山上有可能發生什麼,就有點走神。

「你要去嗎?三百塊錢,我帶你去。」他說道,「那個喇嘛廟,不是當地人,沒法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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