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她先回家等著,說是把劉芳這個陣擺完了再去她家。結果她一聽說我要擺陣,愣是不走了。不但她不走,就連先前兩個打此路過的中年婦女也不走了,這讓我頗為無語。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捉鬼驅邪,擺陣作法,只有在電視上能夠看到,現實生活中,見到的少之又少。遇到這檔子事,瞧個熱鬧,看個稀奇,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了想,也就沒趕她們走了。
我在擺陣,她們在旁邊瞧著熱鬧,按照道上的規矩,她們這麼做,明顯是犯了大忌。不過,我也沒往心裏去,也沒說她們。一來,這桃花陣催桃花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術。二來,她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婦,未必能夠瞧懂這裏頭的門道。
擺陣很簡單,無非就是挪移一下床鋪,擺放一下花瓶,插上鮮花,整個過程也就十來分鐘左右。解決完問題後,我瞅著那位求我辦事的中年婦女說:「大嬸,這邊弄完了,咱們去你家吧。」
我本以為這話一說出來,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肯定是二話不說,打前頭帶路。結果,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她非但沒有挪動腳步,反而一臉質疑的指著鮮花和花瓶說:「柳師傅,這……這就行了?」
我知道她是在懷疑我的本事,不過我也懶得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跟普通老百姓解釋道教的影陣,無異於對牛彈琴,瞎子點燈白費力氣。
當下,我直接點點頭說:「是的,已經弄完了,咱們走吧。」
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尚未有所表示,另外兩個婦女中的一人接過話茬便說:「小柳師傅,我看電視上那些道士又是舞劍,又是燒香點蠟燭的,你這個也太簡單了吧。」
話一說完,另一人隨聲附和:「是啊,是啊,就挪個床,擺個花瓶就完事了,這掙錢也太容易吧。」兩人一前一後相繼發難,很明顯我擺的這個陣,跟她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別。
面對她們的詢問,我未加理會,她們怎麼看是她們的事情,只要劉芳相信我就行了。至於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她信的話,我就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她不信,我不強求。
因為幹我這一行,除了一個緣字,還有就是一個信字。信我的話,行,咱幫你。不信我的話,給再多錢也是白搭。
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稍作猶豫之後,點了點頭說:「小柳師傅我家就在前頭,你跟我來吧。」
在她的帶領下,我來到了村子西頭的一個平房內,一踏進門,我的注意力就被一個放置在桌子上的香爐所吸引,准確的來說,應該是那炷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第8章 卦不欺人
怎麼說呢,這香燒了老長一截了,香灰依舊沒掉。在觀香裏頭,這叫黑香壓頭,是有災的征兆。也就是說,中年婦女家裏有災難了。至於是什麼樣的災難,我不知道,但我估計八成跟她男人有關。
試想啊,看病,托夢,再到香火示警,這三者看似毫無關聯,但真正的聯系到一起,這個男人只怕真的活不了了。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決定算上一卦。
火澤睽是《易經》六十四卦第三十八卦,也是我按照時間起卦法,得出的卦象。
從卦象上看,臨青龍,青龍主血管,上爻巳火受日建一沖克,是病在頭部的意思。代表血液的子水被卦中旺土一克,動爻一化泄,也為血液流通不暢,說明的確是腦血管阻塞導致的血栓病。
再看財爻持世得月令之生又化未土,為旺,又卦中一片旺土而克用神,此為白虎克用,這是大凶。原神空而化空,不生用神,這也是大凶。用神又臨喪車殺,這又是大凶。應爻寅木得日建相生動化進神又有力的耗泄用神子水,這還是大凶。初爻用神子水臨動與太歲相沖,再加上這個病是老病根了,有道是,久病逢沖必死,這更是大凶。
再看,朱雀發動,主嚎啕大哭,這還是大凶。
卦算到這裏,我是徹底無語了。按照卦象來看,這個男人是必死無疑,而且是毫無懸念。但我卻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說真話吧,她未必能夠接受,說不定還會將我一頓臭罵,然後掃地出門。可要是說假話吧,我又做不到,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符合業內的規矩。
就在我難以抉擇的時候,跟來看熱鬧的兩個中年婦女說話了,其中一人先說:「小師傅啊,你怎麼不吭聲啊?到底算出了什麼啊?說來聽聽啊。」
另一人接著便說:「就是,就是,說出來吧,就算是說錯了也麼事的。我相信大妹子是不會怪你的……」說到不會怪罪,她撇了一眼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連忙點點頭說:「是啊,是啊,說錯了沒事的。」
三人一唱一和,頓時挑起了我的怒火,同時也激起了我那份爭強好鬥的心理。原本我打算委婉的告訴她我算出來的結果,或者是直接告訴她我算不出來。但現下,我決定如實相告。
隨即,我將自己卜算的結果告訴了她們。
這不說還好,一說,立馬炸開了鍋。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我一句准備後事,不但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暴跳如雷,就連前來湊熱鬧的兩個中年婦女也紛紛指責我胡說八道。
手腳粗大的中年婦女有這樣的反應,我能理解,畢竟這個即將死掉的男人是她老公,人之常情嘛。但另外兩個婦女的舉動,我就不理解了,他奶奶的,我說個卦象,如實道實的說,管你們屁事啊,你們激動個毛線。
當下,我也懶得解釋,直接丟下一句四天半自見分曉斷言,然後離開了這個村子。
為什麼說四天半呢?
第10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