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變形人

 那多 作品,第2頁 / 共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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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這篇報道,我忍不住還是會微笑起來,尤其是在開始寫這篇手記之際。

其實對志丹苑小區的居民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新」聞,因為那座工地都已經在那裏好幾年了,而且在這篇報道出爐一年前就傳出了發現古代遺址的消息。說來慚愧,當時我還是一個嫩記者,也就是所謂的「菜鳥」的時候,就曾經在這件事上碰過釘子。那時我一聽見這件事,立刻趕到現場做報道,我敢說我是當時第一個報道這件事的記者。結果當時有關方面態度出人意料地謹慎,馬上通知媒體封鎖消息。我那時還興沖沖地再次前往工地打算跟蹤報道,結果當然吃了閉門羹,再也沒了下文。就好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前記(2)

沒想到的是,時隔一年,有關方面又重新組織媒體進行報道,我早就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所以我只到現場粗略地看了一下施工處,隨便采訪了幾個有關人員,隨便擬了一篇官樣文章,也就是以上那一篇。

當然,一如我所說的,這條新聞從其實際意義來看也能算是一條相當重大的新聞。對上海這樣歷史頗短的移民城市來說,身為全國最現代化、最先進的金融中心、商業中心、工業

中心等,最缺乏的便是悠久的歷史及其考證,因此對考古也總是不甘人後,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這樣的歷史古跡相當稀少難尋,而且可以用來駁斥那種認為上海在近代以前一直是小漁村的觀點。小漁村怎麼可能建起這樣規模宏大的水關建築?

以上所說的,僅僅是從報道上來看志丹苑遺址。好像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如果它確實表裏如一地平淡無奇的話,便是我的大腦出了問題——這當然不可能。在開始敘述繼這篇報道之後接踵而來的一連串本人親身經歷的匪夷所思的奇妙事件前,我首先要鄭重申明,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無疑的,沒有一句假話。如果你不相信人類對這個世界其實一無所知的話,你可以不必再看下去。

一 九命黑貓


引子


先不管有關動物生命力究竟能有多強的疑惑,我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搬家上。要住至少兩星期的地方,還是應該弄幹淨些。我把箱子都搬進了屋子,開始把日常用品都安置下來,等到一切完畢,已經將近天黑了。我終於可以舒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

(1)

《晨星報》的編輯部一如既往地彌漫著一股散漫的氣氛。雖說是工作時間,但人並不太多。我並不討厭這種沒有絲毫壓力的工作環境。雖說已經是九月份了,然而上海的天氣卻越來越熱,也不知是不是全球變暖的關系,總之大街上一片盛夏景象,在辦公室裏同事們還穿著短袖。我正盤算著,今天又是在辦公室裏吹冷氣,休閑一整天。


  

記者的生活就是這樣。別人常常會以為記者的生活都是充滿新鮮刺激,其實說穿了也就

是在自己做的這個圈子裏打轉,接觸固定的一群,而新聞的類型無非也就是那幾種,搞體育的無非就是報道比賽,搞娛樂的每天就是找緋聞,在這裏我不能再透露更多,那都屬於行業機密的範疇,不足為外人道。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當我聽出是房東的聲音時我並不意外。我是一個人租公寓住的,我自認為平時的生活屬於無憂無慮的那種,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自由。今天是到期該交房租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錢都准備好了,房東根本是多此一舉。

然而房東說的卻不是這樣一回事,原來我住的那幢公寓面臨一些建築問題,要馬上整修,我不能再住下去了,明天就要搬走,這實在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盡管房東老太太一再道歉,知道這過於倉促,她也是出於無奈,但還是無法改變我今天就得搬東西搬走乃至今晚很可能無家可歸的窘況。

我口裏說著沒事但心裏實在有些犯難,朋友中不知有沒有肯讓我借宿一晚的,可是找房子也不是一兩天就能順利解決的事,難不成要住旅館?那我接下來就只能三餐吃速食面過活了……

幸好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同事水笙跑來要我替他向領導請個兩星期的假,說是回老家探親,下午就走。

我不禁暗喜。水笙算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進報社也就是兩三年的時間,平時寡言少語,不善與人交際,不過和我關系不錯。記得他剛進報社那會,我時常幫他解決一些麻煩,剛開始是幫他修改稿件,後來還在他生病的時候幫他完成他做到一半的一組報道。所以他一有事都會來找我幫忙。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也是一個人租在外面住。

於是我一口答應幫他請假,心想秋收的時候也該到了。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水笙說完,厚著臉皮向他借租。誰知他卻吞吞吐吐地,猶豫了半晌。

沒辦法,我只好義正詞嚴地教訓了他一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惜搬出陳年舊事,總算說得他一臉不情願地交出了房門鑰匙。

總算水笙還是通曉大義。在此需要聲明的是不是我總是記著給別人的恩惠,實在是像水笙這樣身體虛弱的記者太過稀少。像我們這樣跑跑一般的社會新聞,大多數時間在市區內他都常常累得受不了,若是讓他去做體記或娛記八成他早作古了。真不知小時候的「體鍛標准」他是怎麼通過的。

話說回來,若不是水笙說出地址,真不知道他家竟然在志丹苑。我實在有些驚訝。前些日子做志丹苑的報道吵得那麼厲害,竟然沒人知道他就住在那裏,可見他和同事們不怎麼熟,平時他們一群家夥常常擠到這家或那家通宵玩牌,顯然水笙是從未參加過此類活動。

反正事情順利解決了就好,我手頭也沒有什麼工作,幹脆就直接叫輛車准備回去搬行李。水笙好像還是不太樂意,說是趕火車,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我飛快地整理我的行李,其實就是亂塞一通。我的行李並不多,整理完畢一看,正好兩大箱,說多不算多,說少又不算少,雖說一個人便足夠搬走,但會相當辛苦。我叫了一輛出租飛快得直奔志丹苑,待會可以叫司機幫忙搬一下。水笙說他住在最靠近考古工地的那一排房子,吵得要死,環境實在不怎樣,但是在一樓,不用搬大箱子爬樓梯。我一邊思量著,一邊先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過了一會兒,眼看車子即將駛進志丹苑小區的門口,司機一時興起,一個加速變道超車,全然沒看見一個交警就站在那邊。於是車被交警攔了下來,那警察喝了一聲「違章變道」便掏出小本子。誰知那司機估計開了二三十年車了,見交警猶如見爹媽一般親近,不甘束手就擒,毫無懼色跳下車便大聲理論。二人立刻爭吵起來。

(2)

我一看這架勢,知道一時半刻解決不了,便自己下了車,准備搬行李。我滿不情願地把兩只大箱子搬下了車,招呼站在大門口的警衛,叫他幫我看著一只箱子,我自己搬起另一只便准備走進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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