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右下角看見了寄信人的簽名,我不由的苦笑著把信紙抽出來。
的確是寫給我的,我大約每個月都會收到這樣的一封信,有時候寫信人會忘記把我的名字寫到信封上,就像這次。
記者收到讀者的來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時破口大罵,有時大加贊賞,還有提供新聞素材或純粹的崇拜者來訴衷腸的。基本上一個老記者,這些都會經歷,偶有狀況外的也不奇怪,比如隔壁部門跑公檢法條線的楊華,時長會收到一個搶劫慣犯的來信,通報最近的搶劫成績,寂靜在警方那裏掛上號很久,還沒逮到這個家夥。
至於我則是另一個情況,寫信的是個精神病患者,每封信的格局基本分為三個部分:電平天下大事,對我的新聞報道工作加以肯定,最後再扯些她自己的生活。她寫信的態度相當認真,但效果很娛樂化。所以每次都會在部門內外傳閱很久。
趁著電腦開機啟動的功夫我把心瀏覽了一遍,剛開頭一句話就讓我莞爾。她很鄭重的對我關心她的病情表示感謝,讓我不要再擔心了,她的病已經大好,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了。
我……對她的病情很關心?
看下去就明白了,她囑咐我,別總是在新聞報道裏拐彎抹角的關心她,讓別人看出來影響不好……
每次她來信都會欣慰的告訴我精神疾病好多了,可是每一個看完信的正常人都不會認同她的看法。在這封信的剩下部分,她和我探討了是否可以在《晨星報》上登一個尋人的新聞,因為她的女兒不見了。
我記得她上一封信裏就提到女兒不見了。可是在一位精神病人的信中看到這件事,讓我很懷疑其真實性,可能她的女兒只是在屋外多玩了一會兒而已。這回再次提到,到底是她的女兒從上次不見到現在,還是再一次不見了?放下信,不知怎的,我心裏微微有些不安。
不用太當真吧,況且就算真的走失女兒,也該由警察負責。
她只是個精神病患者,從這封信的顛三倒四、邏輯混亂看,她的病離好還遠著呢。
……
「嘿,信看完啦,太搞笑了,她怎麼總給你寄信呀?」
「啊。」我被驚了一下,沖劉唐笑笑。
剛才的幾秒鐘我有些恍惚了,把信展在桌上,呆呆盯了好一會兒。我還記得他的女兒,一雙大眼睛,瞳孔又黑又深,讓人一望就陷了進去。那會兒她孤零零站在角落裏,安靜的仿佛不存在。那時她幾歲……四歲?這樣的話,今年該七歲了,上學的年紀了。
她叫什麼名字?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怎麼了?你不會真把她信裏說的當真了吧。」劉唐見我神色有異,多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把思緒按下,那些並不是愉快的回憶。
「沒什麼。」我聳聳肩,把信塞入信封,扔到一邊的報紙堆上。
「要不要來看看我買的七夕禮物,超有創意的。」鬼子唐他的暗紅頭發,洋洋得意地說。
赤發鬼劉唐,自從被我們起了綽號之後,他就和紅頭發幹上了,再也沒染回黑色,只是在深淺亮暗間變來變去。
「七夕禮物?」我記起再過幾天就是農曆七夕,「現在情人節又本土化了?」
「賺錢唄,不過也給我多點機會約會美女,各取所需,多和諧呀。」
「就你還能有什麼創意。」
「充氣玩偶,沒見過吧?
「充氣玩偶?」我眼珠子立刻彈了三下,「你准備把充氣玩偶當七夕禮物送女人?」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是你想的那種!」劉唐怒斥我,「本性淫賤,瞧你腦袋裏都想些什麼。」
「不是你自己說充氣玩偶嗎。」我訕訕的說。
劉唐扔了個東西過來,我一把抓住。「輕點輕點,憋捏爆了。」鬼子唐大呼小叫的說。
果然是充了氣的玩偶,比手掌大一半,流氓兔造型,比氣球更牢固的材質,又不是普通的軟塑料,握在手裏捏玩的感覺不錯。
「有點意思,小女生大概會喜歡。」我說。
「可不是只有這一個。」劉唐招手把我叫過去,說,「我這兒可是整整一盒,但看一個只是有點意思,這一整盒只要送對人,可是必殺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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