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招鬼

 帝十三 作品,第33頁 / 共2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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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師傅說這次幫我他怕出意外,混了金粉上去,當然了,一盒墨鬥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這些東西,所以成本上其實也並不是很大。可能我是個門外漢,問說怎麼不全用金粉這不是更好嗎,難師傅卻搖頭說無論如何銀粉是不能缺的,況且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任何東西只要到了極限就會變化,完全用金粉的話,可能就又不如金銀粉混用了。

我大致聽懂了四五分,難師傅說他會的家宅驅邪,以木具驅邪最為擅長,效果也最好,所以我看見他的箱子裏除了墨鬥,還有盒尺、木工鉛筆等,都是一些木匠經常用到的東西,我見還有刨子,問說難道可以用它來刨那東西麼,難師傅說不是,只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件驅邪的東西,必要時候可以逼退甚至驅散那東西,與它實際的用途沒有什麼聯系。

我於是笑笑說自己有些膚淺了,施虎似乎懂一些,他說難師傅箱子裏的這些模具每一件都是古董,這種東西一般驅邪越多,效力就越強,難師傅才說這一套木具是他祖輩傳下來的,到現在少說也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所以讓我不用擔心。

我這才注意看,就連那個箱子都是看著很老的東西,可是老卻不舊,反而有一種用久了的圓潤光滑,有另外一種明亮的光澤來。難師傅已經兌好了墨汁,倒在墨鬥裏,讓施虎和他拉線彈線,至於我難師傅說因為我是被纏著的對象,最好還是不要接觸這些東西,免得出事,我只需要在沙發上坐著就行了。

於是之後我就看著難師傅和施虎彈墨鬥線,難師傅說所有的牆,地板和天花板都要彈上,用他們行內的話說就是一個天羅地網,目的是讓這些東西無處可逃,遁無可遁,為之後的驅邪做准備。

這樣大的工作單單是一盒墨鬥肯定是不夠的,而且在彈線的時候,擋到的家具都要搬掉,難師傅說彈線我們要盡量在天黑之前做完,晚上不能彈,容易不起效,而留到第二天,效用就不是很強了。而且難師傅還說最好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就完工。

地面倒是好彈,只是要挪動茶幾沙發等一些家具,比較難的是高處和天花板,對於有一些挪不開的家具,就只能彈在家具上,難師傅說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這些東西都是可有可無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東西。

彈墨鬥線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好了,關鍵還是施虎和難師傅技術嫻熟的緣故,要是換了生人來做,恐怕一天之內未必做得完,而且生人做也沒有章法,我在一旁看著覺得即便是看似如此簡單的東西,也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墨鬥線彈完之後,我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身處在一個牢籠當中,這種感覺很微妙,難師傅收了墨鬥,然後從箱子裏拿了一樣東西出來,是一把木锛,難師傅讓我將茶幾上的東西都收拾幹淨了,然後把木锛放在了茶幾中央,他叮囑我說,這是暫時給我鎮宅子用的,在驅邪完成之前它能鎮邪,燈這件事了了,他再收回去。

難師傅叮囑我木锛絕對不能移位,我最近也不要招待人來家裏,生人熟人也好,省得再引來別的東西,說完難師傅用朱砂在茶幾上畫了一個符文一樣的東西,然後再將木锛放在上面,我知道這些都是古董級別的東西,別說能驅邪,就算不能也是極其寶貴的東西。

弄好之後難師傅又叮囑我切忌不要動到它,施虎怕我出意外,說晚上他和我一起在著,也好有個照應,難師傅就沒說什麼了,他說他要回去弄驅邪的紙人,聽見紙人我渾身一陣發悚,難師傅知道是什麼緣故,他讓我不要擔心,這和我之前見的紙人不一樣。

說起為什麼不一樣,難師傅才說之前我背回來的那個紙人也是有人驅邪之後用過的紙人,只是這個紙人本來應該立即燒掉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保留了下來,所以那東西附在了紙人身上作祟,這事難師傅說他也拿不准,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這樣做,把它封在了紙人裏頭,如今我已經把它燒了,暫且不說我是如何萌生了這個念頭,但是最起碼我用的是正確的法子。

我被難師傅說的一陣發愣,我以為我毀了紙人闖了禍,還有些自責不已,想不到竟然還用了正確的方法,難師傅說他和施虎來解決這個紙人,也打算用這樣的法子,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我是怎麼將它燒掉的,因為一般這樣的東西如果沒有鎮住它的法子是根本燒不掉的,現在也只能說我是因禍得福了,誤打誤撞反而解決了一個難題,雖然之後我身上依舊發生了不好的事。

其實我還有個疑問,在難師傅將木锛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了,就是關於家裏老媽供著的那個案台上的菩薩,雖然老媽走後我就沒有再上過香供奉過,可是既然家裏已經有一個鎮邪的東西,再放一個會不會有沖突。


  

難師傅這才說他來我們家的第一天就看到了,這尊菩薩像並不是鎮邪的,老媽可能太過於心急,迎了一尊鬼菩薩回來,什麼是鬼菩薩,說白了就是被汙染了的菩薩像,有髒東西附在了上面,一般人不懂得辨別,就會將它當成鎮邪的東西迎回來供奉,殊不知已經請了一個大麻煩回家。

我又是聽得心上一驚,難師傅說這也是為什麼他極力勸老爸和老媽快回老家的原因,他們在的時候他不好明說,因為關心則亂,好心辦壞事才是最可怕的,在這事牽連到他們身上之前,先讓他們遠離為好。

知道了這些,我心上稍稍安定了一些,難師傅自己開了車來,就一個人先走了,施虎看來沒有什麼別的事,於是就留了下來,因為一宿沒睡,他讓我回床上睡一會兒,我說他可以到客房去睡,可是他卻說他暫時不困,讓我去睡不用管他,他在客廳裏坐一會兒,要是困了他自己去客房就行了。

我見他不睡,也不好一個人就去睡了,但他說我最好是睡一會兒,在驅邪之前,晚上我們最好都不要睡覺,以免功虧一簣,所以白天補覺晚上才熬得住,最後我就去睡了。

說也神奇,這一睡下去很是安穩,這是我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基本上又回到了噩夢發生之前的時候,基本上夢都不會做一個就睡到了醒,而且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那種越睡越疲憊甚至是恐懼的反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18點,我於是起來到客廳裏,施虎依舊還坐在沙發上,正玩著電腦,我問他說他沒有睡嗎,他說睡了一會兒已經起來了。

他用的是我的電腦,他和我說我有一封郵件,我要不要看看。我於是坐過去,他把電腦給我,我打開郵件,的確有一封,只是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於是說我不看了,施虎問說為什麼,我才說了前幾次收到的郵件的事,我怕這次又是什麼莫名其妙的郵件。

施虎了然,於是說那就先不要點,萬一又惹出什麼事端來。之後我說下去買晚飯來吃,施虎不放心我獨自去,於是說和我一起,中間他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是警局那邊打過來的,他一直沒說話,只是一直「嗯」應著。

8、多了個人

施虎掛了電話,我問是誰打過來的,施虎說是單蘭金,他過會兒想到我家來看看,施虎說他自作主張答應下來了。


  

我和單蘭金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卻對他印象尤其深刻,我說他怎麼無緣無故想到我家來,施虎說殯儀館那邊的事全權由他負責,可能是他找線索理到了我家這裏,所以想過來看個究竟。

我和施虎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我發現施虎長得魁梧,可是卻不怎麼能吃,甚至還吃不過我,為這我還說他來著,吃完東西之後我們就回去了,也沒怎麼耽擱,施虎好像很擔心家裏會再出事,用他的話說,已經到了這一步就應更加格外小心,否則給那些東西脫困,後果不堪設想。

單蘭金過了個把小時才來,他是一個人來的,他還是那樣,不大愛理人的樣子,他自然也知道難師傅幫驅邪的事,進來見到滿屋子的墨鬥線也沒奇怪,只是說就像進了一個密閉空間一樣。我給單蘭金倒了一杯水,他四處走動看了看,也沒說什麼,最後只是在我房間的窗戶往樓下看了一陣子,他站在那裏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單蘭金的到來像是一個插曲,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這反而弄得我有些摸頭不著腦,施虎說他就是那樣,我不用太在意,既然施虎也這樣說,我只好放寬了心,也沒去多加揣測。之後的時間就稍稍顯得有些無聊,因為等待是一件非常漫長的事,我好幾天沒上班,也沒有什麼工作上要做的事,見施虎一直拿著電腦在看,我就問他看什麼。

施虎將電腦往我這裏推了推,說他在找我們這近幾年的離奇案件,我看了一眼,的確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新聞,大概這事他們這種人的職業病吧,於是我就沒有再去管,好一會兒他忽然說有了,我問說什麼有了,施虎於是將電腦遞給我給我自己看,我看見他點開的好像是一篇博客,施虎說讓我讀讀看,我於是耐著性子將這篇博客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這篇博客所敘述的內容和我早期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不斷地做噩夢,發現屋子裏的東西莫名地被移動和被用過,包括總會忽然看見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讀完之後順便看了一眼這篇博客的時間,發現時很早的事了,距離現在都快過去了六七年,也不知道施虎是怎麼翻出來的,我問說這是誰的博客,施虎說暫時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追著新聞插過來的,只是這個人就沒我這麼好運,有天晚上他忽然就爬到了樓頂從上頭跳了下來,當場就死了。

聽見是這樣我有些驚訝,施虎說新聞上說他是受到了刺激以至於精神開始不正常,所以才會坐了這樣的事。可是我知道不是,只是話語都在嗓子眼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施虎說這種事很難找,即便去翻卷宗也很難找到,更別說還原當時的場景了,所以這種事倒底有多少他也說不准,不過我的確算是福大命大的。

施虎的言下之意是在說我也會像這些人一樣,忽然有一天就從樓上跳了下去?這事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每個人都懼怕死亡,更別說這種不明不白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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