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苗這麼說,我整張頭皮都是麻的,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壓抑的不行。我覺得這凶手也太變態了,真不知道張文通跟他有多大仇,要如此折磨張文通。
不過很快我又覺得不對勁,既然凶手都如此虐殺張文通了,張文通應該是掙紮的不行才對,為何偏偏要豎中指呢?
難不成張文通並不覺得痛苦,很享受這個過程?還是說他不畏懼死亡,就算是死了,也要鄙視凶手?
我正尋思呢,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立刻開口說:「我看這裏很幹淨,張文通身上除了那個洞,也沒什麼鮮血,這裏會不會不是案發現場,另有案發現場?」
我剛說完,苗苗就瞥了我一眼,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剛開始我還挺激動的,大屁股冷傲美法醫跟我說話了,認可我了,不過很快我就覺得她口氣不太對勁,她似乎是在挖苦我一樣,然後我就明白了,大家應該都知道這裏不是案發現場,只有我這門外漢以為這是一個多大的發現。
果然,很快何平就來到了金澤的身旁,開口跟金澤說:「大概一個小時前,我突然接到了張醫生的電話,他跟我說有重要情報要給我匯報,叫我去他辦公室找他。於是我立刻就去到了他辦公室,到了那裏卻發現現場有大量的血跡,我想那裏就是案發現場。張醫生在給我具體情報前,就在那裏被殘忍殺害了。於是我立刻就喊上了苗苗,還召集了警力,我們很快就查到了張文通的家,在這裏我們也果然看到了張文通被處理過的屍體,這個剛才金澤你也是知道的。」
金澤點了點頭,說:「看來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啊,凶手永遠快我們一步,張文通應該是有了什麼發現,可凶手卻又不想讓他這個發現暴露在我們警方面前。」
說完,金澤就扭頭看向了我,就好似在說我一樣,這讓我心裏挺不爽的,我本來就壓抑的很呢,所以忍不住就對他說:「不要老懷疑我好不好,張醫生在死前就說過了,我是正常人,就算我真的有夢遊症,也不可能具備殺人的條件。」
可是說完我又覺得我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張文通在鑒定完我之後就死了,而在臨死前他還通知警方說自己有什麼發現,這讓我的話聽起來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反正是很蒼白的辯白。
我見大家都很沉默的看著我,這種迷茫無助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突然我就想到了剛才張文通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於是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忙對金澤說:「對了,電話,剛才張文通還給我打電話了,你還聽到了,死人怎麼可能打電話,這個張文通本身可能就有問題,你們也不能完全就相信他,也要查查他,作為一個變態的人,不排除犧牲自己來達成某種目的的可能性。要是張文通跟凶手是一夥的,他通過自己的死來害我,來迷惑你們警方,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誰知道他就真的死了?那個給我打來的電話是怎麼回事?」
我剛說完,我就看到金澤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看著我說:「陳木,不得不說你的想法真瘋狂,足夠變態。」
我無言以對,我只不過是想撇清自己罷了。
而金澤頓了頓,則繼續說:「不過你說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當然張文通死了這肯定是事實,畢竟屍體就在這裏,至於那個電話裏的聲音,我想應該是凶手在他死前,就讓他錄下來的。」
說完,金澤又對苗苗說:「苗苗,剛才來到這裏,第一現場你拍了照片的吧,給我看看,我看看在我們沒動這裏的現場時,還有沒有其他什麼線索。」
苗苗將一台攝像機遞給了金澤,金澤就翻看了起來,而他剛好在我身旁,我忍不住就將腦袋湊了過去。
照片中的場景跟眼前的畫面也差不多,除了張文通的屍體被移動過,沒有什麼不同的,所以也沒什麼有用的地方,因此金澤翻得很快,也沒什麼特別的發現。
而我在看到其中一張照片時,突然眼前一亮,還真被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眼前的張文通屍體的左手是伸著的,但照片裏張文通的左手卻是握著的,而且不單單是握拳,而是做出了一個類似『六』的手勢。
沒錯,張文通的左手手勢是個『六』字。
想到六,然後我的大腦突然像是被開了光一樣,瞬間就茅塞頓開了。
張文通在打手勢,左手是六,而右手那豎起的中指可能不是代表鄙視,而是表示數字『一』!
沒錯,左手是六,右手是一!
剛想到這,我差點就笑了,於是我忍不住就嘀咕道:「尼瑪,搞什麼鬼,非常六加一?」
當我說完,苗苗、何平他們就看向了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而金澤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件事,他立刻就看向了張文通的左手,然後皺起了眉頭說:「六和一,張文通到底想傳達什麼?」
而我的整個思路則已經一下子通了,我立刻就開口說:「不,應該不是六和一,是六十一!」
金澤他們都看向了我,一時間我成了這裏的焦點。
而我則直接看向何平他們,開口問道:「誰,剛才是誰動過張文通的左手,他的手本來是握著的,現在卻是伸著的。」
很快國字臉何平就開口說:「是我。」
然後我猛的就提高了音量,用一副審訊的口吻對他說:「好你個何平,原來藏得最深的是你,說,你到底想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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