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下頭:「嗯,就像現在這宗案子的五名死者那樣。」
「所以你才會一口咬定這兩案子有關聯?」她再次發問,我亦再次點頭稱是。
「雖然在兩宗案子中,死者的情況都非常相似,但看過之前四名死者的驗屍報告後,我就肯定地回答你,這兩宗案子中的凶器絕不相同。如果事實正如雪兒所以說,古劍雖然有三把,但三把的形狀都是差不多的話,那麼這兩宗案子的似乎之處可以只是巧合,實際並沒有關聯。」流年肯定的語氣再次給予我沉重的打擊。他翻開本案第一名死者吳浩的驗屍報告,指著報告中的照片給我詳細地解釋:「你看這名死者身上有多處傷痕,除了肚子上的傷口外,其它的傷口明顯是在血液被『燒』掉後,胡亂地砍上去的。從這些不平整的傷口能夠看出,凶器絕對是一把擁有鋸齒狀尖端的匕首,而不是一把唐劍。」
流年把報告交到我手上,讓我仔細看清楚報告中的照片,片刻後就問道:「你想到什麼?」
我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雖然已經想到流年想說什麼,但我並沒有急於回答,而且把報告遞給蓁蓁並問道:「五名死者中,除第一名死者外,其餘四名都是只有一個傷口,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我本以為她得想好一會兒,但她看了一眼就說:「人都死了砍那麼多刀,凶手應該跟這名死者有深仇大恨吧!」
流年笑了笑沒說話,我則無奈地她解釋:「如果凶手是因為跟這名死者有深仇大恨才殺人,那麼他既然已經報仇了,幹嘛還要殺害其他四名死者?如果其他四名死者也跟他有仇,為何他又不多給他們幾刀?」
面對我這兩個疑問,蓁蓁雖然沒能想出反駁的理由,但她卻似乎有些許不服,不忿反問我:「那你又知道凶手為何只在第一名死者身上劃那麼多刀嗎?」
「因為那是他第一次!」我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頓頓又說:「你第一次不會緊張嗎?」
「什、什麼緊張不緊張啊!」她的臉紅了,並回避我的眼神。
我和流年一同大笑,在她不知就裏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笑道:「我是問你,如果你是凶手,第一次殺人不會覺得緊張嗎?」
她的臉紅突然由紅變黑,我想要不是流年在旁,她肯定會惱羞成怒踹我一腳。她雖然沒有踹我,但我還是能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火藥味:「要是殺別人我可能會緊張,但殺你就肯定不會!」說著還狠狠地盯著我,我真怕她會撲過來掐我脖子。
我被她盯得心裏發毛,馬上就繼續解釋以分散她的注意:「她之所以會在第一名死者身上亂砍那麼多刀,除了因為第一次殺人感到緊張之外,還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凶器能一下子就至人於死地,她害怕一刀沒能殺死對方所以才會在死者身上亂砍。而在之後,她知道一刀就能殺死對方,那就沒必要浪費力氣了。也就是說,她是初次犯案,不可能跟兩年前的案子有關。」得出這個結論,我心中多少也有些無奈。
「嗯。」流年點了下頭,「凶手所用的凶器雖然跟博物館失竊的古劍具有相同的特性,但這一點似乎只是巧合,兩者並沒有實質的關聯。我想凶手大概是意外地獲得一把奇特的匕首,並把它用作凶器。」
「那他是怎樣得到這把匕首呢?是在別的博物館裏偷取,還是自己從地裏挖出來,難道它跟兩年前的案子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就在我跟流年為這些問題煩惱不已的時候,蓁蓁突然大叫一聲,把我們從沉思中拉來現實,我問她抽到那條筋了,幹嘛實然叫那麼大聲。
她白了我一眼反問道:「你們的腦袋才抽筋呢!幹嘛老是在凶器的問題上繞圈,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找出凶手,之後才是凶器啊!找到凶手後再找凶器,不是更省事嗎?但你們卻本末倒置,就是一個勁地找與凶器有關的資料。」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跟流年因為急於追尋小相的下落,在這宗案子上都鑽了牛角尖,一開始就在凶器的問題上繞圈,反而忽略了找出凶手才是我們工作的重點。
給蓁蓁這一說,我跟流年都不由露出尷尬的笑容,隨即便開始重新討論本案的線索。五名死者皆為理南學院的學生,而且都是在校園內遇害,那麼凶手極有可能也是學院裏的學生或者教職人員。而且死者均為紈絝子弟,凶手行凶的動機或許與仇富心態有關,又或者像早前那個馬姓的大學生那樣,因為貧困和受歧視而殺人。理南學院的學生中,貧富差距那麼大,這個可能性並不低。
不管怎麼說,再次到理南學院走一趟准沒錯,在那裏我們必定能找到一些線索。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在找到線索之前,我竟然會在那裏遇到兩個人,兩個與小相有著密切關系的女人。
第四章 神憎鬼厭
跟蓁蓁再次來到理南學院,並在五名死者被發現的地點逐一進行調查,希望能從中發現線索。之前四名死者被發現的地點——教學樓後的小山坡、課室、停車柵、樓梯間,因為當時沒有得到重視,在現場留下的痕跡早就已經受到破壞,所以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線索。而發現第五名死者的湖邊草叢,我們前不久才去過,也沒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我們除了發現這五個地方在某些時候,尤其是晚上都是人跡罕至之外,就沒有其它發現。不過,如果我是凶手,我也不會找個人多的地方下手,也就是說這個發現並沒無用處。
在現場沒能找到蛛絲馬跡,只好寄望於死者身上了。於是,我們就根據校方提供的資料,到第一名死者吳浩的班級裏,打算找他的同學了解情況,看看他是否跟別人有過節或者爭執。然而,在我們前往他的班級途中,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
吳浩就讀的大一7班在教學樓三樓,上樓梯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一股薔薇花香,往上一看就看見一個熟識的身影,不由沖口而出:「那不是悅桐的屁股?」走在前面的人聞言回過頭來,果然就是桂美人。
「哎喲,你怎麼憑屁股來認人啊,怪不得蓁蓁說你是大色狼。」悅桐向我們走來,並曖昧地瞥了我一眼。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果然隨即就感覺到身旁有一股殺氣傳來,蓁蓁似乎又吃醋了。
為免被悅桐繼續鬧下去,我立刻就問她:「這裏發生的案子又不是你負責取證,你來這裏幹嘛?」
「不是我負責我就不能來嗎?」悅桐曖昧地看著我,似乎想繼續戲弄我,馬上又說:「這裏對我們來說,可是個有著重要意義的地方哦,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還真想不起這間學校對我們有什麼「重要意義」,因為在接手這宗案子之前,我根本就從沒踏足過這裏。不過蓁蓁肯定不是這麼想,我好像看見她的頭頂已經在冒煙了,我得趕緊解除這種危險狀態,要不然她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把我踹下樓梯。於是我便對悅桐說:「我之前從來沒來過這裏,要不是為了調查這次的案子,或許這輩子也不會來。我實在想不起這裏對我有什麼重要意義。」我沒像悅桐那像說「對我們」,而是故意說「對我」,目的是為了跟她劃清界線。雖然我對她是有好感,但此刻我更在意蓁蓁的感受。
「唉,你們這些男人都是沒良心的,自己說過的話轉過頭就全忘掉了。」悅桐還想繼續在蓁蓁面前耍我,擺出一副受委屈的可憐模樣,拉著蓁蓁的手眼泛淚光地對她說:「蓁蓁,你可要當心了,阿慕兩年前還拍著胸口跟我說,要照顧那個對我們很重要的人,不但要把她撫養成*人,還要給她一切最好的,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可是,可是現在他竟然說什麼都想不起了,這種忘恩負義的負心漢能托付終身嗎?」
我真想對悅桐說,「你不去拍電影,絕對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然而此時此刻,就算我怎樣否認,蓁蓁似乎都不會相信,我只好想辦法讓悅桐自己露出馬腳,於是我便跟她說:「我在這學院裏連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你怎麼說得像我們有個私生子在這裏讀書似的。就算我真的和你生了個私生子,也不可能已經到了能上大學的程度吧!」
我本以為這樣就能把悅桐鎮住,使她不能再瞎扯下去,可是她竟然說:「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看你這負心漢見到她後還有什麼話可說!」她說罷還真的要帶我們上樓,就像確有其事一樣,可我卻實在想不到有那個認識的人會出現在這學院裏。
悅桐要帶我們去的地方竟然恰巧就是吳浩所在的班級,在進入課室的前一刻,我實在想不到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在進入課室之後我就知道了。仔細回想,她剛才所說的話雖然似乎是在戲弄我,但實際上她並沒有撒謊,我的確是個「負心漢」,因為在這課室裏確實有一名少女是我曾經說過要照顧,但之後卻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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