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迅速回頭,卻嚇得差點兒握不住槍,一只獅子樣的怪獸徐徐走來,爪子在地上發出嚓嚓的輕響。它長得非常怪異,頭上生有兩角,唇邊有須,身上有鱗片,像龍和獅子的集合體,一雙大如銅鈴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白小舟驚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得老大,這不就是被佛像踩在腳下的那只怪獸嗎?
殺手們朝它開槍,子彈如同雨點般朝它飛去,卻像是打進了棉花裏,毫無動靜。它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張開大嘴,朝眾人怒吼,黑火自它口中噴出,只一瞬便包裹住了那些殺手。待黑火散去,殺手們毫發無傷,卻仿佛被吸走了靈魂一般,目光空洞呆滯,木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狻猊,它是狻猊。」瞿思齊低聲說。
古老相傳,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狻猊就是九子之一,形如獅,喜煙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現在香爐上,隨之吞煙吐霧。它就是傳說中的狻猊?
狻猊悠哉遊哉地轉過身,緩緩離去,仿佛只是來吃了一趟消夜。白小舟追出去,外面的院子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麼狻猊的身影?
比起狻猊,瞿思齊對那些殺手更感興趣,他小心翼翼地碰了他們一下,他們竟然如木頭一般直挺挺地倒下了。他摸了摸他們的脈搏:「還活著,不過……可能僅僅是活著了。」
白小舟愣了半晌,輕聲問:「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你打算說什麼?說一群變態半夜三更來殺你,然後被怪獸燒死了?小心被綁去精神病院啊!」瞿思齊側過頭去問朱翊凱,「凱子,你說呢,這些活死人怎麼處置?」
朱翊凱靠著牆壁休息,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倦意:「扔到林子裏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真狠啊,你。」瞿思齊逗他,「剛才你真是厲害得很,竟然能擋子彈,能擋導彈不?」
「思齊,你還真有閑心。」白小舟斜了他一眼,「我懷疑就算天在你面前塌了,你也能繼續說冷笑話。」
「我這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他叉著腰說,「誰去扔?」
白小舟和朱翊凱都盯著他,他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會這樣。這是怎樣浩大的工程啊,看來今晚別想睡了。」
「阿彌陀佛。」智空念著法號,踱著步子緩緩走過來,「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可以將人隨隨便便扔到林子裏去呢?」
呃,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瞿思齊擠出一絲笑容:「師父所言甚是,那您說要如何處理這些狂徒?」
「山後面有口枯井,可以把他們扔進去。」智空一本正經地說。
「呃,智空師父,您這是不是狠了點兒啊?」
智空雙眉一豎:「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誰叫他們拆了我們師尊的佛龕!燒掉他們的靈魂是輕的!」
「師尊?」白小舟側過頭去看身上中了好幾槍的佛像,奇怪的是上面並沒有彈孔。
「來人,給我把這些人渣帶下去!」智空大聲說,立刻有三五個僧人跑出來,扶起殺手們匆匆離去。瞿思齊還想勸,一個小僧人低聲道:「放心吧,智空師叔向來嘴硬心軟,我們會負責把他們送去醫院的。」
瞿思齊這才鬆了口氣,智空又念了一遍佛號:「住持要見你們,跟我來吧。」
「這個時候?」
「怎麼,因為你們,我們的寺廟都差點兒被拆了,不該去跟住持解釋解釋嗎?」
「應該的,應該的。」瞿思齊迭聲答應,朝朱翊凱和白小舟招了招手,「我們也有很多問題要請教住持呢。」
住持的房間本應該寬敞亮堂,寒隱寺住持智律法師所住的卻是個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張床和一只櫃子的小房間,除了門,三面無窗,哪怕大白天都陰暗得看不清旁邊人的臉。
一位僧人端坐在床鋪上,穿著大大的袈裟,人卻極瘦。白小舟聚精會神地看也看不清他的臉。
「住持,你沒事吧?」瞿思齊有些擔心地說,「上次見面的時候,你沒這麼瘦啊。」
「胖瘦都不過是一具臭皮囊,何必在意?」住持的聲音嘶啞低沉,瞿思齊真的有些擔心,難道他圓寂的時機到了?
「住持,佛龕的事實在對不起,你放心,我們會賠償損失的。」瞿思齊頓了頓,朝朱翊凱一指,「他會付錢。」
朱翊凱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妨事,這是師尊命中注定的劫難。」住持仿佛極度虛弱,才說了幾句話就氣喘籲籲,白小舟忍不住問:「請問大師,那位佛陀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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