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詩氣鼓鼓道：「美酒一人獨酌，叫徒弟幹巴巴地瞪眼睛，這就是不仗義！你瞧，徒弟口水都快流出來啦。」
高績呸地一聲，道：「沒出息！你想喝酒是不是？罷了，我那包裹裏面還有一瓶酒，自己去拿吧。」
衛小詩走到包裹邊，見裏面放著大大小小十來個小瓶子，每一個瓶子上都貼著紙條，紙條上用毛筆寫著字跡，他也不認識，問道：「師父，這麼多瓶子，徒弟眼睛都瞧花了，到底是哪一瓶？」
高績不耐道：「紅色喇叭口那一瓶。」
衛小詩點點頭，將紅色瓷瓶拿在手中，二話不說，嘩啦啦灌了一大口酒，吞落肚中，皺眉道：「師父，這是什麼破酒，比馬尿還難喝。」說話間走到火堆旁坐下，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高績呸地一聲，道：「你喝過馬尿嗎？既沒喝過，憑什麼說我這酒水比馬尿還難喝？沒見識的小子，為師給你喝的是天下第一珍寶，你卻不知好歹。真應了那句古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衛小詩笑道：「師父，您別生氣。這酒水到底有什麼名堂，你給徒弟介紹介紹。」
高績哼了一聲，道：「臭小子，你聽好了。為師給你喝的是『百珍通脈鍛筋酒』，此酒采集狼尾毒蠍，金眼蜘蛛，玉骨牛蛙，冰晶蟾蜍，赤練七彩蛇等八十二種霸道毒蟲；鬼針草，龍牙藤，銷魂果，忘情葉，南天竹，馬蹄蓮，一品紅等七十六種毒草毒葉毒花，用九幽黃泉水精心熬煉八十一天，是一等一的大補藥。」
衛小詩嚇得臉色蒼白，連連擺手，對高績的鬼話半個字也不相信，說道：「得了吧，又是毒蟲，又是毒草毒花，喝下去不死人才怪！」想到自己剛才喝了一口毒酒，不由得心下惴惴。
高績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臭小子，你懂個屁！劇毒之物往往也是大補之物，為師這道『百珍通脈鍛筋酒』專門為你而煉，從今天起，每天你都要喝一壺，一連喝上四十九天。少喝一天，我就砍你一只手指，少喝一壺，我就砍你一只腳趾。要死要活，自己看著辦！」
衛小詩苦著臉道「師父，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高績笑道：「對啊，我跟你無冤無仇，怎麼會害你？笨蛋，為師在幫你。我跟你說，這『百珍通脈鍛筋酒』十分名貴，一百五十八味藥材，每一樣都不好找。為了找齊這些劇毒，為師整整花了二十年時間。單只從『幽冥派』中購買九幽黃泉水，便足足花去八萬兩黃金。如果不因為你是我徒弟，鬼才舍得下如此大的血本呢。廢話少說，乖乖喝完藥酒，一滴也不許剩。」
衛小詩見他說得言之鑿鑿，鄭重其事，這才相信高績是一番好意，問道：「師父，這『百珍通脈鍛筋酒』既如此寶貴，到底有什麼作用？」
高績道：「這個問題問得好。『通脈鍛筋酒』，顧名思義，就是擴展經脈用的。人體經脈有限，但習武之人真氣卻是愈練愈純，愈積愈厚。打個比方吧，真氣就是酒，經脈就是酒瓶，酒瓶只這麼大，但酒水卻永無止境。你不停地往瓶中倒酒，最終會怎樣呢？」
高績道：「然後呢？」
衛小詩道：「滿了就會溢出來，白白浪費。」
高績點頭道：「溢出來還是最理想狀態，就怕酒瓶太薄，酒水太多，越來越多，最終便會撐爆酒瓶，酒瓶碎了，一切都完蛋大吉。」
衛小詩沉吟道：「酒瓶就是經脈，經脈過弱，便會被真氣撐破脹裂，最終的結果只會走火入魔，一命嗚呼。」
高績笑道：「不錯，所以要想避免走火入魔，唯一的法子就是不斷拓展加固經脈。譬如小池塘，水不過數畝，大水庫卻可積水萬頃，至於大江大河，積水又是水庫百倍千倍，而大海汪洋，水深不可測，一望無際。試想一下，如果你的經脈跟大海汪洋一樣寬闊，那是什麼境界？」
衛小詩道：「龍鯨棲息，巨鯊遨遊，海納百川，無所不包。」
高績頷首道：「對嘍！武者的最高境界就是經脈如海，真氣如水，屆時縱橫捭闔，普天之下，誰人能敵？」
第十六章 武道一途，金錢鋪路
更新時間：2011-10-21
衛小詩喃喃自語「經脈如海，真氣如水！師父，是不是喝了『百珍通脈鍛筋酒』，弟子便能拓展經脈，最終達到經脈貫通的境界呢？」
高績搖頭道：「喝只是第一步，關鍵在於吸收藥性。喝完就拉，便跟飲水一般，一泡尿撒完，什麼都沒落下，這是最愚蠢的境界。」
衛小詩道：「那該怎麼吸收呢？」
高績道：「為師傳你一套『清風洋流訣』，你按訣練功運氣，不出數月，當有小成。至於經脈貫通，真氣暢行無阻的境界，那就全看個人造化了。」
當下起始傳授衛小詩口訣，說道：「夫清風者，無影無形，洋流者，生生不息，氣如洋流，意如清風……」一路傳將下去，足足傳了七百餘字。
說道：「清風洋流訣共分九層，剛才我傳你的是第一層。這套心訣乃三百年前大陸一位奇僧『瘋和尚』所創，瘋和尚非正非邪，亦正亦邪，實乃大陸第一等怪人。他身在佛門，卻喝酒吃肉，不念經不拜佛，娶妻生子，一口氣娶了八位老婆。生平殺戮征伐，雙手所染血腥不計其數。晚年頓悟，於東離海邊隱居十三年，每天看著日升日降，風生雲滅，潮起潮落，心有所感，閉關七月，創出這套『清風洋流訣』，此訣效法自然，暗合天道，實乃一等一的奇功。你用心參悟，受用無窮。」
眯起一雙眼睛，問道：「剛才我傳你的七百餘字，你記住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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