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化工廠內,發生了一樁離奇的命案。之後接二連三的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警方也無能為力。我也牽涉其中,為了心愛的女人和身邊的同事。我與警方一步步撥開沸騰之後的血色迷霧,為那些化為塵土的怨厲還原真相。
第一章 奇怪的殘渣
第一章奇怪的殘渣(本章免費)
「喵嗚…」一聲輕柔的貓叫將我從周公那裏拉了回來,一定是大白,看來它又餓了。大白是一只波斯貓,兩只閃爍著光芒的大眼睛,一籃一黃,純白的毛發,性情極為溫順,怎麼折騰它都不會急。說來也怪,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一天大白就出現在我們車間門口,它不怕人而且非常聽話,估計曾經被訓養過。大家都很喜歡它,經常拿些火腿腸或貓糧來喂它,大白好像也找到了自己的安樂窩。自那以後,每天晚上它都會出現在我們操作室門口,撒嬌的叫上幾聲,祈求一頓豐美的大餐外加一個溫暖的紙箱。
「白師傅,你帶上小付去看看8泵為什麼不上量?」下達指令的是一個少年老成的人,名叫毛健。之所以說它少年老成原因有二,第一是他雖然還不到30歲,可是有著很深的抬頭紋,和些許的白發,這可能跟工廠的汙染和倒班的生活不規律有關系。第二他是車間裏最年輕的班長,工作極為認真負責,還有就是他的思想也不太像我們這幫不到三十歲的人所擁有的。總感覺她好像參加過紅軍長征,像是那批感謝党恩的老革命。「哦,8泵就是三他的回流泵吧?他是怎麼個不上量法?多長時間了,我去了要是不行就切泵……」白潔除了好賭和好色外還很羅嗦,身為副班長又是名老工人,給他最簡單的任務他也要翻來覆去的問上好幾分鐘。所以有緊要工作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叫他去,還沒等他問明白呢,也許裝置就上天了。(上天也就是爆炸,我們工作的環境就是易燃易爆,溫度和壓力都要求很高,所以有緊急情況的時候也很危險)一番婆婆媽媽之後,白潔慢慢悠悠的起身,拿上手套和安全帽蹭出了屋子,大聲叫道:「付宇!跟我幹活去。」話落不久,從對面副操作室走出一個佝僂的年輕人。他叫付宇,和苗蕾年紀相仿,皮膚很黑,不是健康的那種黑,倒像是有病的那種黑黃,人很瘦全身能彎曲的地方都是彎曲的,所以這裏我采用佝僂來形容他。大家平常都不太喜歡他,因為這個人很怪癖,總是神神道道的,沒事就喜歡給別人算命(從來就沒准過)。一般都只是在窮極無聊的時候我們才拿他打發時間。
我伸了個懶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流量指示,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8泵流量依然沒什麼變化,只見毛健的眉頭越皺越緊。裝置完成檢修投入運行已經一周了,可是產品一直也不合格,總有一些超標的雜質。也難怪身為班長的毛健總是眉頭緊鎖。我們的產品不合格就會直接影響北京市20%的汽油供應。公司領導自然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他們也就只能逐級下壓。「以往檢修完了,也會有點雜質,可一般有個一天也就差不多幹淨了,這次怎麼這麼久了還是這樣?」我為了緩解略有些壓抑氣氛對毛健說到。在這裏介紹一下我,我叫劉鉦,27歲半,身高180公分,體重110公斤,平時喜歡健身,絕對算是虎背熊腰。單算杠鈴仰臥推舉一項,在整個石化區幾萬人裏絕對能拿個頭牌。工作也算是個好手,要不是車間照顧這幫老工人,我早就該是班長級的了。「誰說不是呢,你說是不是在清塔的時候掉進東西了?」毛健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時候操作畫面上的流量長了起來,顯示應該是老白且換了一台泵。「嘩」開門聲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苗蕾帶著大白回來了。大白懶洋洋的走到我的腳邊,開始舔它的毛發。這時老白帶著付宇也回到了操作室。「怎麼調都不行,我切了台泵,估計是過濾器堵了。」老白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當他看到大白的時候,一股0笑掛上了嘴邊。「曹,你看大白舔哪呢?」曹玲玲順著白潔的話看向了大白,大白正在清理自己的後腿根部。一股無奈的神情掛上了曹玲玲俏麗的面龐,幸虧她已經是身為人母的女人了,要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肯定會因為這句話而羞紅臉。曹玲玲選擇沉默,這也是多年相處的經驗,對於這種老師傅,你說跟他急不是,不急他又出言調戲。只能不理,當他在放屁。他自己覺得沒趣了也就不說了。「剛清理的塔,怎麼過濾器就會堵?」毛健疑問道。「我哪知道?」老白對於毛健打斷自己對曹玲玲的調戲有些不滿。「咱們給清了吧。」毛健一半命令一半商量的說到。我知道這回我也要出場幫忙了。於是起身拿上安全帽和手套准備去現場。「有一台就先用著,到時候交班了誰還管他們!」老白有些不耐煩地對毛健說。老白就是懶!我心裏暗想。「清了吧,白師傅。萬一一會這台也不行了怎麼辦?」毛健因為年紀輕,拿這些老油條也不是很有辦法。誰讓我們是國企呢,就是給這幫老混子養老的地方。於是我跟毛健一先一後的走出了操作室。老白和付宇也無奈的跟在後面。
拿了工具到現場,我跟毛健開始關閉泵的出入口,開放空對泵進行排空。說是出來幹活了,可是老白就插個手在一旁看著,沒有打算幫忙的意思,這也是司空見慣了。一切准備就緒,打開死死的卡在裏面,看來還真的是堵了不少東西。付宇這時候拉來,不一會就在我們齊心合力(除了老白)下,將工作順利完成。在收拾工具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本來堵塞過濾器的雜質就應該是一些鐵鏽和油泥,拿水一沖就應該幹淨了,不會在地面上留下什麼痕跡的。可是這次不同地上有不少的殘渣,看來又不像是鐵鏽,因為這些固體雜質很輕,隨著水流動。夜色已深,雖然裝置區裏有照明,可是依然難以辨認。我叫住毛健道:「毛,過來看看,這些是什麼?」「就是些渣子,有什麼可看的?」老白有些不耐煩的搶了話,隨後就大搖大擺的回屋歇著去了。我斜了一眼老白遠去的身影,然後又將目光轉向毛健。「什麼東西?」毛健來到我的身旁問道。我指了指地上的殘渣對毛健說:「不是油泥,也不像鐵鏽,很輕。」毛健蹲下身子,用手捏起來一點仔細觀察起來。「有點像抹布。」付宇在一旁搶先說道。「的確像是布料。」毛健也表示認同。「泵裏怎麼會有破布?」付宇表示不解。我只覺得好笑,這樣弱智的問題,也只有他才問得出來。「不可能是泵裏的,如果是鉗工修泵的時候塞在裏面,那泵肯定就會抱死。看布的散碎程度,應該是散在塔裏,煮碎了才被循環帶到泵裏的。」毛健的這個解釋很合理,我點頭表示認同。「也許是哪個民工清塔的時候擦汗的,忘了拿出來。先回去吧。」
回到操作室,一看表時間已近淩晨六點,老白端著茶水坐在曹玲玲旁邊嘀咕著什麼,單看曹玲玲的表情就知道老白肯定沒說正經的。見到我們回來曹玲玲如釋重負,「劉鉦,下班一起去你家那裏吃雞蛋餅吧。」我暗笑,看來曹玲玲又在搬救兵了。「好呀。」我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曹玲玲的另一面。曹玲玲順勢轉過身面對我,把老白掩在身後,對我感謝的微笑。我也搞怪的笑了一下。老白自知沒趣,撇撇嘴離開了。
第二章 古怪的分析單
第二章 古怪的分析單(本章免費)
幾次夢回周公,時間已近八點。坐著睡覺很不舒服,捏了捏脖子,我坐直身體看看四周。大家也都從夢中蘇醒,除了毛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兢兢業業。「准備大休」老白睡眼惺忪的來了一句。看來他又要碼兩天的長城了。白班人員和接班的陸續到來。車間裏也熱鬧了起來。不一會,主管生產的副主任劉勝進了操作室。看他的樣子也沒睡好,估計是廠領導給了他不小的壓力。「怎麼樣?合格了沒有?」「還沒有,仍然有3%的不明物質。」毛健接了主任的問題。「怎麼搞的,這麼久了,還有這麼多的雜質?」「昨晚,8泵還堵了。」我在旁邊附和道。「新清的塔怎麼就會堵?」主任表示疑惑。於是毛健把殘渣不同和懷疑塔內有廢棄物的問題反映給了劉勝。「好了,今天我會把產品樣送到公司的檢驗中心去,做一個徹底的檢驗,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辛苦了。」
睡覺對於我們這些倒班工人來說是最好的放鬆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連午飯也沒吃。「啊……」一陣尖叫把我吵醒,是我的手機鈴聲,俄羅斯高音王子維塔斯的海豚音。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喂……」我還有些迷糊的接起了電話。「劉鉦,我是劉勝。」大概知道了打擾了我睡覺,主任在那邊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我有些無奈的回應道。「沒事,你說吧。」劉勝用商量的口氣接著說:「明天你能不能來加個班呀?車間還要停車檢修」我有些驚訝,「不是剛檢修過麼?怎麼又修呀?」聽出我有些不情願,主任在那邊接到「產品總也不合格,沒辦法,再打開看看。不讓你白加班,給你開代休!」看來主任也為難。「那好吧,明早我就去。」我有些無奈,可是我也同情劉勝的處境,老油條使不動,年輕人又沒能力,無兵可用他這個將軍也夠苦的。
「鈴……」我懶洋洋的按下了鬧鐘開關。今天天氣還不錯,洗漱完畢。騎上我拉風的Shadow 750,也只有這種進口的大排量摩托才能夠襯托我的身塊。風馳電掣的來到了單位,進到車間,看到毛健也在,看來劉勝把車間的可用之人都叫來了。毛健正在跟劉勝說著什麼。換好工作服來到操作室,毛健迎面走了過來,「昨天的分析結果出來了……」他似乎欲言又止。「公司檢驗中心的?什麼結果?」見他這樣,我追問道。「嗯……」頓了一下,他說:「那3%的雜質中有大部分是動物蛋白。」「動物蛋白?」我有些疑惑,化工生產裝置怎麼來的這個?心中納悶,我並沒有明說,開玩笑道:「誰在塔裏吃飯了?還吃的是紅燒肉。」
不一會,人來得差不多了,加上我和毛健共有八人,這也就是我們車間的主力陣容了,一般有艱巨的工作,主任都找我們這幾個。這時主任和另一個人向我們走來,與主任同來的那個人,就是一直承包我們車間檢修的包工頭宋冒軍,以前也是廠裏的,因為為人不夠檢點,(跟老白很像)所以老工人習慣叫他騷冒。騷冒2001年參加工齡買斷,之後自己成立了一個施工隊,憑借關系一直承包廠裏的檢修工程,看他滿面紅光的,就知道這些年從廠裏撈了不少油水。「你給每個人派兩個民工,聽從他們指揮。」主任對宋冒軍說道。「沒問題。」騷冒陪著笑臉說。主任揮退了騷冒,給我們每個人分別布置了任務,最後對大家說:「這次時間很緊,廠裏一共就給車間三天,這次大家辛苦了。」於是誰也沒有多廢話,我們這支突擊小組開始了緊張的檢修工作。
轉眼間時間已近下午六點,大家集中在一起吃加班飯。雖然說每個人都有幫忙的民工,可是從大家疲憊的表情看,每個人都累得不輕。三層的裝置樓,加上5個30所米的塔,估計每個人都上下了十來次。這時主任對大家說:「辛苦大家了,今天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明天一早分析合格後就要清塔了,晚上大家好好休息。」
回到家,洗過澡,帶著一身的疲憊,躺下沒多久我就去會周公了。不知不覺間我夢到了車間,幹了一天活還不夠,怎麼做夢都還在車間?夜很黑,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3號塔旁邊,背對著我,感覺好像在看裝置的流程。他穿著一身跟我們不太一樣的工作服,職業的本能促使我上去盤問以下此人來曆。可就當我走到那個人面前的時候,突然那個人消失了,此時我好像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開始四處尋找他的蹤影。我開始向3號塔上爬,爬到最下層人孔的時候,我發現人孔蓋(人孔:大型化工設備進人用,直徑大約80公分正好供一個人鑽進去)是打開的,依稀的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哀號。那聲音很微弱,但聽起來卻無比痛苦!一絲絲的鑽入我的耳膜。我屏氣細聽,那聲音好像是從塔裏傳出來的。職業的本能讓我迅速的推開沉重的人孔蓋,屏住一口氣將身子探了進去,裏面漆黑一片。我伸手摸了摸塔盤(塔盤:不管直徑多大的塔,都是由2—8塊塔盤覆蓋的,從塔底到塔頂每60—80公分一層塔盤),完好的塔盤沒有任何縫隙,可那微弱的聲音的確是從益流堰(益流堰:塔盤邊上的空隙,供液體下降用)和浮閥(浮閥:塔盤上面的小孔,直徑約3公分。上面有小金屬蓋,共氣體上升用。浮閥布滿塔盤表面,間距約10公分)的空隙間傳出來的。這個時候,我感覺呼吸困難,整個身體好像漂浮了起來,來到了半空中,俯瞰地面。突然,從人孔中溢出了很多紅色液體,越來越多,整個廣場地面都被染紅了。我吸了一口氣,一股腥臭的味道沁入了我的鼻腔,我感覺想吐。就在這時我突然猛烈的向下墜,向著那片血的海洋墜下去。眼看我就要掉入那片汙血的海洋了,我閉上了眼睛……我從疼痛中醒來,原來是我從床上掉下來了,屁股隱隱作痛。奇怪,我這人一向吃的飽睡得香,怎麼今晚會做這麼個夢,還來得個落床。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再看看表,已經7點了,該起了。洗漱完畢,我仍然想著那個夢,一夜沒睡好,今天的臉色跟天氣肯定不相稱。
第三章 塔底的恐怖發現
第三章 塔底的恐怖發現(本章免費)
我帶著那個奇怪的夢來到了車間,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好像大家和平常都沒聲麼兩樣。今天的陣容好像又壯大了,我從人群中看到了白潔和付宇的身影。看來真的是工期緊張,不然怎麼會把他們也叫來。「分析已經合格了,今天大家的主要任務就是帶領施工人員清塔。」
主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主任。主任身邊沒有騷冒的身影,一個年輕人站在他的旁邊,這個人高高瘦瘦,戴個眼鏡,身穿淺藍色的工作服(我們的工作服是深藍色,淺藍色的工作服是施工人員穿的)。一看就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這是此次施工的負責人小陳,大家有什麼需要就跟他反映。」主任的目光轉向小陳。「小陳,你還是給每個人安排兩個人,他們會指導你的人進行施工。」主任用手指了指我們說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小陳轉身離開,就在這時,我發現他的背影好像很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從哪裏見到過。還沒來得及細想,主任就開始安排我們今天的工作,我分到了第二層的人孔,老白因為歲數大,就分到了最下層的,這樣省得爬太高。
不一會,小陳帶著一幫民工過來了,我們每個人分到了兩個,他們就是今天的主力了。拿了工具,我們來到了自己負責的地方,開始幹活,從我工作的平台向下望就能看到老白的工作平台。老白還是那麼懶,坐在平台的角落,對著民工指手畫腳。算了,不去管他,趕緊幹完自己的工作,好下去休息。人孔蓋是用20條左右的跟女孩手臂差不多粗細的螺栓固定的,為避免泄露,在緊固的時候都是用8磅的大錘砸的,非常的緊。開人孔就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將所有人孔都打開後,要進行風扇通風,然後分析,氧氣含量合格後才能進人。這一套手續下來,時間已近中午,我低頭看看老白,他已經下去准備吃飯了。吃也算是他生命的主要部分了。午飯過後,大家用簡短的時間休息了一下,其實也就半小時,談不上休息。當然除了老白,他已經鼾聲如雷了,還真是吃的飽睡得香。
「該幹活了!」我推醒了老白。看得出他不樂意,斜了我一眼,可卻沒說什麼,他知道我是少數幾個敢當眾不給他面子的。下午的進展就快多了,安排民工進塔,其實他們都是不止一次幹過這工作的,用不著我們費什麼心,在外面看著點就好,以防有什麼突發情況。每個人孔大約
十四 五層塔盤,估計上下貫通也就需要一個小時。數數旁邊的送出來的塔盤,估計也差不多了,就在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人孔裏傳出來!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會不會是我帶的人出事了?我迅速從人孔探進頭去大聲問:「你們沒事吧?」借助下面依稀的照明,看得出我的工人應該沒事,不過他們好像也被這聲慘叫嚇得不輕,愣在那裏片刻才回答我的話。「我們沒事,聲音好像是從下面傳來的!」我迅速抽出身子,轉頭向下望去,只見老白好像沒事人一樣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向人孔裏張望。就在他把頭探進人孔的同時他好像被什麼大力推了出來,人一個趔趄仰在欄杆上。他帶的那兩名工人先後滾出了人孔,塔裏很髒,我很難從他們黑黑的臉上看出他們的表情。只感覺他們渾身都在顫抖。「幹他媽什麼呢!差點把老子推下去。」老白狠狠的罵道,可那兩名工人好像沒聽見他的辱罵,渾身顫抖地用手指著人孔,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來。見狀,我知道事情可能不妙,迅速從梯子爬到他們那一層。
「到底怎麼了?」我大力搖晃著工人詢問道。「裏面……裏面……有……有……死人!」工人驚恐的說道。聽到他的話,我的驚訝不亞於親眼見證了廣島原子彈爆炸。驚恐的氣氛彌漫在我們四周。從那個工人顫抖的身體我似乎感覺到恐懼正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溢出,進入了沒有防備的我和老白的體內。我看了一眼老白,他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你在這盯著,我下去報信……」顫抖的聲音從來嘴裏蹦出。看來還姜是老的辣,這時候在場的四個人中只有他能夠第一時間找到合適的理由脫離這個恐怖地帶。我看看身邊另一個工人,他已經有些呆傻,由於出汗過多,臉上的油泥已經被沖得斑駁,他的下體有水滴滲出。看來他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好歹都是七尺男兒,怎麼會被嚇成這樣?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真正的死人,除了一次在爸爸好朋友的追悼會上。不過那人死於腦出血,身體很完整,再加上曾經化過妝,除了沒有呼吸之外,根本與活人沒有兩樣。可這時正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死人正躺在我身邊的人孔內,此時我似乎說不出我的感受究竟是驚恐還是好奇。看著老白遠去的身影,我無奈的只能選擇繼續堅守這裏。
「劉鉦,出什麼事情了?」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我抬頭望去,負責上幾層人孔的同事正焦急的向下望。眼神中也在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哦,沒什麼事情,有人摔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可能下意識裏我不想將恐懼帶給其他同事。劉勝和小陳匆忙的向我這邊跑來,看得出他們臉上的焦急。畢竟在我參加工作的這八年時間裏從來沒有出過類似的事情。氣喘籲籲的兩個人爬到了我所在的這層平台。看了看還在驚恐中的工人,劉勝小聲問到:「究竟怎麼回事?」「他們說看到下面有死人。」我也小聲回答道。劉勝和小陳對望了一眼,恐懼和疑慮寫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我也能明白他們此時的想法,這裏不缺人,老白剛剛給他們送信,我也完好的和兩名工人在這裏,下面的會是誰?究竟怎麼進去的?現在誰也無法揭曉這一迷提了。作為主任,看得出他心裏的驚慌,劉勝緩慢的向人孔邊蹭著步子,看得出他的恐懼。小心的向人孔裏探了下頭,可是下面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可能是工人上來的時候過於驚恐,將燈線碰斷了。劉勝無奈的抽回了身子,有些為難的目光向我和那個小陳投來。「誰傷到了?」這個時候上面幾個人孔的同事也基本完成了工作,陸續的爬到了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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