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虎趕緊從衣服裏面拿出來一包「哈德門」,這煙是洋煙,是一些古玩商送的,方鼎他們從來是不跟古玩商客氣,做死做活地盜墓,還拿不到大頭,拿點洋氣的煙酒也不過分。毛虎抽出一根煙叼在嘴巴裏,再丟了一根給方鼎。
火柴一閃,兩個紅色的煙頭就在夜色中閃著,忽長忽短。
煙霧繚繞,方鼎吞雲吐霧,也不再說什麼。
「方鼎,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挺積極的。」白夜遊不解。
「今晚只怕是挖不成了,掃興,掃興死了。」方鼎顯得很苦惱。
方鼎這麼一說,大俠、白夜遊、毛虎三個人都圍了過來,的確很掃興。
「方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白天睡了一天就為了今晚,我老婆嚷了我半天下地幹活我都懶得理她,你說今晚不幹了,我,唉,搞什麼?」大俠有些激動。
「就是,我敢保證這一次一定是一個大墓,肥得很。」毛虎說道。
「我知道這裏面寶貝很多,也知道這是一個先於秦漢的墓陵,裏面的青銅氣息特濃,但是,我們明天晚上再來好不好?」方鼎猶豫不決的樣子,讓幾人煩透了。白夜遊說:「都下鏟子了,你這樣,唉,怎麼又等到明天晚上?」
「你們不明白的,你們不明白。」方鼎好像很有理由。
「方鼎,你腦子進水了嗎?明明說好今晚動鏟,你真是不可理喻,認識你那麼久,都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給個理由,趕緊給個理由。」大俠性子沖,狠呼呼罵著。
「唉,我也不想,你們以為我願意嗎?你們看看今晚的月色。」方鼎突然看著天邊掛著的那個月亮,唉聲歎氣的,啥鬥志也沒有了。
方鼎這麼一說,大家覺得奇怪了,都昂著脖子抬著頭往天上看。那一輪明月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也就是有些紅而已,跟以往不同的地方就是今晚的月亮有些紅,這是明擺的,但是這個跟今晚盜不盜墓有關系嗎?大家看了半晚也看不出什麼來,正愣著的時候,方鼎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你們傻了嗎?看不出今晚是血月嗎?」
「血月?」白夜遊他們滿臉狐疑。
仔細地看起來,月亮的顏色是越來越紅了。血如殘陽,殘陽如血,這月亮過了一會兒後看上去的的確確有日薄西山的感覺,血紅血紅,就是附近的雲朵星星也給輝映得點點猩紅,紅色的月輝灑下來,幾個人的臉色不由得也紅通通的。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毛虎轉過頭來問方鼎。
「在盜墓這個行業裏面,最忌諱的一個就是在血月出現的時候出來盜墓,會有天災人禍的,說了你們也不懂。」方鼎擺擺手,不怎麼情願說下去似的。
「怎麼說?不明白。」大俠搖搖頭。
「反正相信我就是了,毫不保留地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在血月出現的時候出來盜墓的,是沒有幾個不倒黴的。就說我們村裏面那個盜墓三叔,就是因為在血月出現的時候不信邪,真的扛起家夥出來盜墓,結果怎麼樣?被自己挖的坑埋了。」
「自己挖的坑埋了自己嗎?」毛虎疑問了,出來盜墓的自己的性命最關鍵的,怎麼自己挖的坑把自己給埋了?感覺有點玄,想了想,又說:「莫不是見鬼了?」
「那不是廢話嗎?」大俠說。
「那怎麼辦?今晚就這麼算了嗎?」白夜遊問。
「都怪我,都怪我,我現在才想起來天上掛著個血月。你們看看,那個血月,多可怕,咱們要是真的下墓室裏面,八成會死在裏面,不祥,不祥哪。」方鼎還在呢喃著,這「血月之下莫盜墓」乃是盜墓界裏面的至理名言,也是犯不得的戒律,前車之鑒,方鼎這心裏還很慶幸自己尚記得清楚。
「疑神疑鬼的,方鼎,難道你自己還真信了嗎?」毛虎搖搖頭說,他指著天上的那個血色的月亮,夜風徐徐,蠻涼爽的,天上月色雖血,但也是朗朗清清,也不見得是烏雲蓋頂,陰風陣陣,又說,「你們看看,這時候可能有什麼凶事嗎?」
「我也覺得不可信,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鬼怪?還有,方鼎,盜墓三叔的死不代表什麼的,那時候下了場大雨。」白夜遊好像也不願意放棄。
「我說了,今晚不挖,我明天可不敢來了,我婆娘管得緊。」大俠說。
「方鼎,咱們四個人害怕那點詭異嗎?什麼血月不可以開棺的,咱們信那麼多做什麼?你也說了,這口墓陵肥得很,那咱們還怕什麼?現在小鬼子害得我們那麼慘,我家裏面還等著我拿錢回去買米呢。」毛虎有點脾氣了。
毛虎這麼說,白夜遊也思考了一些,開口說:「學堂那邊也需要錢,裏面很多學習用具都給小鬼子破壞了。方鼎,雖然我跟了你,心裏面還是舍不得學堂那邊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何嘗不是?」大俠還想說什麼。
「當啷——」方鼎已經站起來,拿起兩把鏟子扔給大俠和毛虎,鐵鍬則丟給白夜遊,自己拿著一把鏟子走到那口新發現的墓陵上,拿著一把尺子在地上左量了幾尺右量了幾尺,然後在一個鈍角三角形形狀的圈子裏面每一個角上插上一鏟。
「這是一個罕見的三角墓陵,咱們分三組挖下去,看看誰的鏟子最准。」方鼎說完就在最大的那個角下鏟,一鏟一鏟地翻出泥土,這邊三個都愣住了。
「不是說有血光之災,今晚不挖了嗎?」大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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