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時道:「那我們也去。」
總算六個人中沒有異議的了,我們就走進了陳家大屋,溫寶裕就不斷開亮電燈,一面開燈,一面口中還在嘟嘟噥噥:「這屋中有鬼,多開點燈,總有點好處,哼哼,不怕你妖魔鬼怪。」
良辰美景笑問白素:「你聽他,多有出息。」
白素被他們逗得不住笑著,進屋不久,我就發現,一個時候不見,屋中的情形改了不少。本來,自右翼通向左翼,只有到了五樓,才有通道通過去的,但現在,就在大堂部分,就打開了一道月洞門。
溫寶裕和胡說,倒也不是亂來的,那道月洞門打得十分雅致精美,還弄了一副對聯來掛在兩旁,門上也有橫匾,中規中矩。
穿過了月洞門,就是左翼的大堂,所以要到左翼的地窖去,方便得多了。
在進人地窖之前,溫寶裕他們的腳步,都有些踟躕,我想起了那一次和溫寶裕夜探,在這地窖中。溫寶裕看到了許多棺木,發出了慘叫聲,幾乎連跌帶爬沖出來的情形,不禁笑了起來:「年輕人,拿點勇氣出來。」
他們四個人齊聲道:「我們不是怕,只是那東西,實在太難看……太惡形惡狀。」
我一面向下走去,一面道:「不管它多難看,總得先弄清楚它是什麼,再弄清楚誰令它出現。」
我向下走著,溫寶裕緊貼著我,地窖中亮著燈,顯然是剛才良辰美景心急慌忙,沖出來之際,忘記關燈了。所以,我還未曾走完梯級,就在燈火通明的情形之下,看到那東西了。
雖然我已在胡說和溫寶裕的形容中,在良辰美景害怕的神情下。知道這東西,絕不會給人愉快的觀感,可是一眼看見了它,還是陡然打了一個突,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什麼東西,簡直無以名之。
單是那種像是剝了皮,新肉一樣的顏色,看了已不禁令人起肉痱子,而且,它的形狀,乍一看,是有點像人(正由於這個原因,所以包紮起來,可以看起來像是木乃伊)。
當我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不斷扭動著。扭動時,看來有點笨拙,可是又很堅決。在扭動之際,全身好像都是軟軟的一堆。它約莫有一百八十公分長(由於它躺在地上,所以只能說「長」,不能說「高」),它的「頭」部,除了有皺摺之,還有些孔洞,孔洞邊緣的皮膚層比較厚(如果那是皮膚層的話),正在作不規則的運動,有一些黏液狀的東西分泌出來。
它可能已扭動了相當久,所以另外一半布條,也已松脫了不少,幾乎是全身顯露出來了,它當然沒有兩腳,只是「下半身」比較尖削,扭動得也比上半身為劇烈。
整個形體,看來就像是一條放大了幾千倍的蛆蟲,不,不是蛆蟲,是一只放大了幾千倍的不知道是什麼昆蟲的蛹,而且這種蛹,一定還是長埋在地下,接觸不到陽光,所以才會有這種慘兮兮的淡血紅色。
它實在無頭無腦,不知所雲,一塌糊塗,看了一眼之後,誰也不想著第二眼,但是由於它實在太難看,視線卻又不容易離開。
我在呆了一呆之後,也不禁低呼:「天,這算是什麼東西,是生物?」白素的聲音比較鎮定:「當然是生物,它在動,不過照它的形狀來看,它的體積不應該那麼大……它大了好幾百倍。」我吸了一口氣——實在有點不是很敢吸氣,因為那東西「頭部」的幾個孔洞的動作。看來像是在「呼吸」,誰知這東西呼出來的是什麼氣體,我如果吸氣,豈不是無可避免的要吸進去?
我道:「如果體積小些,你以為它……是什麼?」
白素道:「我會以為它是……一只白蟻的蟻後。」
我呆了一呆,白素的形容,雖然不是維妙維肖,倒也恰到好處。白蟻的蟻後不是很容易有目擊的機會,但在一些科學性的紀錄片中,可以看到,就是這樣沒頭沒腦、軟綿綿、爛塌塌的不知所雲的一團。
良辰美景在低聲問:「白蟻的蟻後是什麼樣的?」
胡說沒好氣:「就像那東西。不過小很多。」
我在一看到那東西之後,就停了下來,直到這時,我才向下走去,到了那東西身邊。一到那東西身邊,我遮住了一點燈光,那東西就停止了扭動,我心中一動,站開了一些,燈光一照到那東西的「頭部」,它又扭動了起來,我忙道:「看,它對光亮有反應。」
幾個人都站了過來,遮住燈光的部分更多,它果然完全安靜了下來,只有「胸部」在微微起伏。
我又道:「它在呼吸」
那種看起來明顯是呼吸的動作,簡直和人的呼吸動作一樣。
良辰美景因為人多,也沒有那麼害怕了,齊聲向著我,道:「這……就是常說的外星人?」
我遲疑了一下:「難說得很,至少,它如果是地球生物的話,我們都沒有見過,甚至也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一種生物存在。」
良辰美景一起吐了吐舌頭,眼珠骨碌碌地轉著,現出一片駭異的神色來。她們又一起向胡說和溫寶裕望去,現出了不信之色,溫胡二人一接觸到她們的眼神,兩人立時伸出三只手指來向上,作對天發誓狀。
我在一旁,雖然給眼前那東西所吸引,但是他們的那些小動作,我還是看見了的,看得我心中暗暗好笑,他們剛才還吵得如此激烈,可是一下子又沒事了,這大抵是年輕人和成年人的不同之處。
而且,照情形看來,他們之間,已十分熟絡,剛才的「眉來眼去」,分明是良辰美景不信那東西的的出現不是兩個男孩子搗的鬼,但兩個男孩子卻在她們一望之下,立時表示,真正不關他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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