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卡羅利娜
懦勒·凡爾納對表姐卡羅利娜的初戀在內心裏留下了痛苦的傷痕;攻讀法學;1849年赴巴黎。
雖然這位少年對學業沒絲毫特殊的興趣,但他思想上並不因此而稍有松懈;他跟他的同學熱納瓦、梅松納夫、庫埃圖·迪·泰爾特爾組成一個「走讀生集團」,常到博丹書店去。
聽說,年輕的儒勒伏在這家書店的一張桌子的角上,寫了一部詩體悲劇,但裏基基木偶劇團拒絕予以演出。表親也不大欣賞這部作品,這使得年輕的作者感到萬分痛苦;只有瑪麗·特隆松理解了這部悲劇,因此,他給她寫了一首十四行詩,最末幾句是這樣的:
你那同情心分擔我全部的痛苦;
你那從來不會惹人厭倦的愛撫,
悄悄地揩幹淨我雙目的淚珠。
當然,他希望把他的這首詩獻給卡羅利娜·特隆松,而不是瑪麗·特隆松;這位輕佻的少女難道沒注意到這一點嗎?
關於卡羅利娜,我除了接到她1902年2月11日在南特突然逝世的訃告信外,沒掌握任何確切資料。她享年75歲,由此可推算出她是在1827年出生的。
想起她1839年在蓋爾謝表演時那優雅的倩影,怎能不叫人產生某種憂傷呢?她那時才12歲,但已經回眸凝視比她小一歲的表弟儒勒了。為了使自己在周圍的小夥伴中樹立威望,她對取悅一位少女所能提供的各種藝術手段早已心領神會,我們作出這樣的假設,並木見得輕率。12歲的姑娘常常是縮小了個子的女人,竭力施加影響、對敬意十分敏感的少女不乏其例。她們相當乖巧,懂得只要招人喜愛就能吸引人。
這位瘋瘋癲癲,感情充沛的表弟,曾冒險地作過一次離家出走,他可是一種易燃物質;讓他著火吧,對她來說,這興許不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盡管她並不熱衷這種遊戲,但我們可以想象得出,即使她不觸動他的心,他向她作出的獻媚無疑會撩起她的虛榮。帶鼓勵性的微笑和令人驚駭的大笑,使她能夠讓她的仰慕者適可而止。
這是一場遊戲,對她來說壓根兒算不了什麼。倒黴的是,這位小夥子是個多情郎君,他拼湊了各種越來越專斷的夢想。他切切實實地思念她,自以為有朝一日能將自己的生命與這位俏麗的表姐聯系在一起。
兩人漸漸長大。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深。這位少女已長大成人,也就是說,已到了結婚的妙齡,然而,小夥子仍像少年時代那樣局促笨拙。
舉行第一次舞會的時刻來臨了,這對於一位姑娘來說,可是一個她使用大自然提供給她的武器開始其女性戰鬥的時刻。
卡羅利娜實在非常俊俏;她的所有表兄弟和別的許多人都紛紛向她求愛。她開始漫不經心地逐個品評她的求愛者;她認為,年紀尚輕的儒勒不是一個嚴肅的對象。求婚者不乏其人;卡羅利娜只需在這夥年輕人當中加以挑選。他們之中的一位似乎顯得特別殷勤,儒勒對他產生一種強烈的嫉妒。哦!讓·科米埃這個家夥!儒勒一直盯住他不放。可是,這個可憐的讓·科米埃大概也跟他一樣受到鄙視,因為卡羅利娜選擇的居然是德佐納!
在1853年11月5日給他母親的一封信中,他把自己的健康狀況和文學活動告訴她以後,這樣寫道:
請你告訴我,卡羅利娜小姐是否已經結婚或正准備
結婚;她拒絕了我的求婚,我真鬧不清究竟是咋回事;你
知道,我對這位姑娘產生一種強烈的興趣,她不止一次地
闖入到我的夢境之中,而且在好幾個月的時間裏,她唯一
地占據著我的心境。
因此,我很想知道她的近況和她心中的愛慕者;這個
不幸的人兒,她竟然沒看出,她拒絕的是一位多麼出色的
對象,而她要嫁給的卻是象讓。科米埃或別的任何一位那
樣的窩囊貨。這畢竟是命中注定!
由此可以看出,在卡羅利娜結婚後5年,他仍然愛慕著她!
儒勒·凡爾納對卡羅利娜所能形成的計劃就這樣破產了,對此,他的雙親並沒感到惱火,這是意料之中時事。大概是他們並不贊成表親之間結合的緣故吧?後來,當阿洛特·德·拉·菲伊的一個兒子跟索菲的一個女兒在醞釀一項結婚計劃時,不是同樣遇到這個不可逾越的障礙嗎?
1846年,儒勒輕而易舉地取得中學畢業證書後,面臨著一種籌劃就緒的前途。家庭計劃早已形成,要實現這項計劃並沒什麼困難;長子理所當然地要接替父業,幼子將去當海軍軍官,至於他們的幾個妹妹,她們將要過門出嫁。
因此,儒勒開始在南特攻讀法學。他所使用的是當時通用的論著和教材。但這些功課並未排除他的痛苦。這種痛苦是在1847年冬當他聽到卡羅利娜訂婚的消息時產生的。婚禮將在明春舉行。也許為了避免給他造成痛苦的打擊,1847年4月,他父親決定把他送往巴黎。到了巴黎,他住在姑婆夏律埃爾家裏,並通過了第一學年考試。
考試剛結束,儒勒便到普羅萬去。在那裏,他將重新領略到一個家庭的溫暖。至少,大夥是這樣希望的。
返回尚特內後,他依然情緒陰鬱、少言寡語。他毫無熱情地泡在法學書堆裏,等待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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