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超苦笑道：「的確不錯，只不過我這破爛身子，就算完全恢複，也還是半個殘廢。」
「要這麼說，我打不過你，豈不是整個都殘廢了？」方曉亮打趣道。
「方師弟，我能恢複成這樣，還是多靠了你，要不然，只怕我連半殘都是奢求了。」孫文超正色道：「不過方師弟，我還有一件事，求你答應。」
方曉亮一愣：「什麼事？」
孫文超眼中透著熱切：「方師弟，讓我代替那個死刑犯吧！讓我去完成實驗！」
「死刑犯？實驗？」方曉亮突然醒悟過來，他神色一緊：「你怎麼知道的？」
孫文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個。」知道方曉亮不會明白，他解釋道：「我的聽力從小就比一般人靈敏，練武後就更是如此了。而這次受傷後，我人雖然殘了，但各種感官竟然更靈敏了一些，尤其是我的聽力。上次你在病房外打電話，被我聽到了。」
方曉亮恍然大悟，剛被吊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既然是因為這種意外導致的泄密，而且涉及人員是自己的師兄，那就不算什麼大問題了，經過這麼些天的接觸，方曉亮對孫文超的人品是絕對放心的。
回憶了一下自己那個電話的內容，方曉亮有些好奇：「師兄，你就聽到了那一個電話嗎？我記得我沒在電話裏說什麼呀。」
「你是沒說什麼，但我可以猜啊。」孫文超笑了：「網絡小說我看得可不少，聽你說了那幾個詞，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你要幹什麼了，盡管這事實在有些驚人。」
方曉亮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文超卻有些著急，他追問道：「師弟，怎麼樣？可以吧？」
看著一臉熱切的師兄，方曉亮搖頭道：「還是算了吧，畢竟是第一次實驗，難說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即使你真希望變成吸血鬼，等第一次實驗成功，也一樣有機會的。」
「實驗必須的那個東西，是叫原血吧？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這玩意一共就只有兩滴，與其浪費在那個死刑犯身上，不如直接讓我來吧。如果實驗成功，之後肯定也有大量需要測試的東西，讓我來進行，總比讓一個死刑犯來，更讓人放心吧？至於危險，師弟，說真的，我現在這樣，也就是能勉強對付你這樣的入門者，這一身武功算是徹底廢了，與其這麼渾渾噩噩過一輩子，還不如搏它一下，成功了，也算是為師弟你出了一份力，失敗了，我也同樣沒有什麼遺憾。」孫文超很認真地說道。
方曉亮陷入了沉默。
既然是從未進行過的人體實驗，危險是一定存在的，從這點上說，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去冒險。不過孫文超說的也不無道理，實驗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造就一個吸血鬼，而是要對造就出來的新吸血鬼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從這個角度說，實驗對象的配合與否，將極大程度影響到研究的進展。
如果按原計劃，讓一個死刑犯來當實驗體，那麼即使實驗成功，那個死刑犯能否好好配合，也是個未知數，甚至反過來，方曉亮還要擔心這個新生吸血鬼會暴起發難。而若是讓孫文超來進行，那可就讓人放心多了。
而且，讓孫文超來當實驗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為本方陣營增加一位戰士。雖然一個新生吸血鬼實力不可能有多高，但有一個，總比沒有的要強。按方曉亮的估計，如果孫文超能成功變為吸血鬼，以他原本的武功底子，再加上最新研發的那些現代化武器，他的實力不見得在加斯東之下，好歹也是一大助力。
方曉亮反複斟酌後，終於在孫文超期盼的目光中，開口說道：「這事就讓師傅決定吧，只要師傅沒有意見，我就同意你參加。」
「唉，這孩子想去，就讓他去吧。我同意了。」孫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多謝父親！」孫文超頓時喜形於色。
第十七章 人體實驗
上海浦東。｛'｝
川沙生物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外，方曉亮略帶歉意地說道：「師兄，抱歉了。雖然我能夠信任現在的你，但手術後，我不能保證你還是原來的你。」
「呵呵，我明白！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變成吸血鬼後會不會性情大變，有所防範是應該的。」孫文超爽朗地笑了笑，說道：「方師弟，如果到時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就替我解脫吧。」
說著，孫文超雙拐邁開，慢慢地挪進了實驗室中。
今天，他要作為實驗體，進行人類歷史上首次「人工初擁」實驗。普通人類變成吸血鬼，這在吸血鬼世界中不算罕見，但所有的初擁，都是吸血鬼主動給予人類原血來完成的，違背原血主人的意志，甚至完全沒有原血主人參與的「人工初擁」，這在歷史上還從未有過。
當然，要說實驗成功與否，這還為時尚早，不到最後一刻，是無法確定實驗能否成功的。而且，除了初擁的手術外，孫文超今天還得接受另一項手術——在他體內埋下自毀裝置，一旦發現術後的孫文超有任何不受控制的異常狀況，方曉亮就能在他造成重大破壞之前，提前將他消滅。
這聽起來有些不公，也是不信任朋友的體現，但對於方曉亮來說，這是必要的步驟。他可不相信自己有足夠的魔力，能讓下屬和朋友永遠對他忠心不二，如果是普通的下屬，方曉亮能夠完全控制得住的，那自然沒必要采用這種極端手段，但對於一名未來的吸血鬼，方曉亮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如果辛辛苦苦在自己家裏培養出一個強大的敵人，然後自己再被幹掉，那真是千古笑話了。
進入實驗室後，孫文超首先進行了一次全身掃描，記錄下身體的各項最新數據，然後在研究員的指引下躺上了手術台，雙手、雙腳都被牢牢地固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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