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他鬱鬱不樂,勸慰著說:「我們回去吧。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也許這封信和你的過去根本就沒有關系,我們連這個小縣都不該來呢。」
男子搖搖頭:「不可能。」他雖然語氣溫和,但態度卻十分肯定。
女子怔了一下,正想再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接話:「能不能把那封信讓我看看,或許我能幫點忙。」
兩人同時循聲看去,只見說話者是個青年男子,他身材不高,但消瘦的腰背卻挺得筆直;微黑的臉龐上方,一頭濃密的短發根根樹立著,顯得精力十足;不過這些外貌特征和他的眼睛相比,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那雙眼睛實在令人難忘,它兩道精亮的目光,這目光極具穿透力,似乎直了人內心的最深處。
「讓我試試吧。」見兩人心存疑慮,這個人主動往前走上一步,伸出右手的同時自我介紹著:「我叫羅飛,是一名警察。」
男子小心地和羅飛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蒙少暉。」然後他又指指身邊的夥伴,「這是我的女友,葉梓菲。」
葉梓菲沖羅飛點點頭,神形間顯得大方自若。這是一個年輕漂亮,充滿活力的女人,連羅飛也忍不住用欣賞的目光多看了她兩眼。對蒙少暉而言,這個女人在自己生命中更是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他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對方,似乎在等她做出某種決斷。
葉梓菲禮節性地笑了笑,說道:「那咱們就讓他看一看吧。可寄信人沒寫地址,誰能有什麼辦法呢。」
用自己出眾的觀察和分析能力幫別人解決一些難題,是羅飛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他從蒙少暉手中接過信件,仔細地端詳起來。
信封雖然保存得很好,邊緣也沒有什麼磨損,但從陳舊的成色看,這封信可頗有些年頭了。郵戳顯示的日期是九年之前,驗證了羅飛的猜測。
信封的正面只在收信人一欄填寫了詳細的地址:「山東省青合市新民東路27號蒙建國收」,寄信人一欄卻什麼也沒填,翻到背面,更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蒙少暉嗯了一聲,這個推斷很容易得出,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九年了,信件仍然沒有什麼破損,看來它一定被非常妥善的保管著。只是這裏有些起皺,好像被水泡過。」羅飛指著信封的左上角,似乎對這個發現很感興趣,他甚至把信封拿到面前嗅了嗅,然後又伸出舌頭在褶皺處輕輕一舔。
「你這是幹什麼?」蒙少暉有些莫名其妙,猶豫該不該阻止他的怪異行為。
羅飛笑了笑:「好了,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答案了。」他把信封交還給蒙少暉,然後順手從身邊郵局的桌子上拿起剛剛翻過的一本電話簿,翻到最後的廣告頁。
這也太快了吧?年輕的男女狐疑地看著羅飛,他甚至連信箋都沒有打開。
「嗯,在這裏。」羅飛對著電話簿上的廣告讀到,「明澤島,黃坪縣海域內唯一有人居住的島嶼。海島距縣城港口十二點七海裏。島上民風樸實,風光秀麗,有溶洞、漁場,住宿遊玩一應俱全,遊客上島,可享受到真正的漁家樂趣。」
羅飛話題實在轉得有些太快,蒙少暉禁不住皺起了眉頭。葉梓菲的反應則更強烈一些,她拉著自己的男友,很不友善地看了羅飛一眼:「別理他了,我們走吧。」
「寄信的人可能就在明澤島!」羅飛突然迸出一句,他的目光堅定,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蒙少暉本來已經被葉梓菲拖得轉過了身子,此時又回頭,將信將疑地看著羅飛:「為什麼?」
「如果你象我一樣舔舔信封上的水漬,又鹹又苦又澀,毫無疑問,那肯定是海水留下的痕跡。寫在水漬上的字全都氤開了,變得模糊不清,可見海水是在信封寫好後不久就沾上的。」羅飛頓了頓,見對方的注意力已完全被自己吸引,這才又侃侃說道,「再看看這片海水印跡,有大有小,互不相連,又都呈噴濺狀。很明顯,這種效果是由一朵飛起的海浪造成的。想一想,有誰會帶著剛寫好信去海邊玩耍嗎?不會的。那信箋為什麼會沾上了海水?因為寫信的人住在海島上,他寄信時必須渡過一片海面,才能來到縣城裏的郵局!」
聽著羅飛的這番論斷,葉梓菲淡淡地搖搖頭:「完全是臆測,不足為憑。」蒙少暉卻從羅飛手中接過那本電話簿,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明澤島?」
「對不起,憑你的這些話,我們很難相信你,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葉梓菲搶先作了回答。
羅飛失望地撇了撇嘴。雖然他看出蒙少暉對自己的說法很動心,可在這對男女之間,葉梓菲似乎占據著更多的主導地位。
然而蒙少暉這次的表現卻有些出乎羅飛的意料,他甩開了葉梓菲的手,態度堅決地說道:「不,只要他說得有些道理,我們就應該去看一看。」
見到男友居然如此直接地反駁自己,葉梓菲的情緒有些變化,她冷冷地瞪了羅飛一眼,對他的多事顯得頗為埋怨。
羅飛尷尬地摸摸鼻子,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好意卻出現了這樣的效果。
葉梓菲此時轉過頭盯著蒙少暉的眼睛:「你一定要來這個縣,我陪你來了,雖然沒找出什麼結果,但這已經浪費了我很多時間,現在你又突然要去什麼小島,你告訴我,你到底准備讓我陪你耗多久?」
蒙少暉怯怯地躲開女友的目光,嘴上仍在堅持:「去一趟小島也不用太長時間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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