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貴我者高王。今若無事背王。規相攻討,則使身及子孫,還如王誓。皇天
後土,實聞此言。近慮宇文為亂,賀拔勝應之,故纂嚴欲與王俱為聲援。宇文今
日使者相望,觀其所為,更無異跡。賀拔在南,開拓邊境,為國立功,念無可責。
君若欲分討,何以為辭?東南不賓,為日已久,先朝已來,置之度外。今天下戶
口減半,未宜窮兵極武。朕既暗昧,不知佞人是誰,可列其姓名,令朕知也。如
作十五日行,自可廢之,更立餘者。」如此議論,自是王間勳人,豈出佞臣之口?
去歲封隆之背叛,今年孫騰逃走,不罪不送,誰不怪王!騰既為禍始,曾無愧懼,
王若事君盡誠,何不斬送二首。王雖啟圖西去,而四道俱進,或欲南度洛陽,或
欲東臨江左,言之者猶應自怪,聞之者寧能不疑?王若守誠不貳,晏然居北,在
此雖有百萬之眾,終無圖彼之心。王脫信邪棄義,舉旗南指,縱無匹馬只輪,猶
欲奮空拳而爭死。朕本寡德,王已立之,百姓無知,或謂實可。若為他所圖,則
彰朕之惡,假令還為王殺,幽辱齏粉,了無遺恨。何者?王既以德見推,以義見
舉,一朝背德舍義,便是過有所歸。本望君臣一體,若合符契,不圖今日,分疏
到此。古語雲:「越人射我,笑而道之;吾兄射我,泣而道之。」朕既親王,情
如兄弟,所以投筆拊膺,不覺‧[欷。
初,神武自京師將北,以為洛陽久經喪亂,王氣衰盡,雖有山河之固,土地
褊狹,不如鄴,請遷都。魏帝曰:「高祖定鼎河洛,為永永之基,經營制度,至
世宗乃畢。王既功在社稷,宜遵太和舊事。」神武奉詔,至是複謀焉。遣三千騎
鎮建興,益河東及濟州兵,於白溝虜船不聽向洛,諸州和糴粟運入鄴城。魏帝又
敕神武曰:「王若厭伏人情,杜絕物議,唯有歸河東之兵,罷建興之戍,送相州
之粟,追濟州之軍,令蔡俊受代,使邸珍出徐,止戈散馬,各事家業。脫須糧廩,
別遣轉輸,則讒人結舌,疑悔不生。王高枕太原,朕垂拱京洛,終不舉足渡河,
以幹戈相指。王若馬首南向,問鼎輕重,朕雖無武,欲止不能,必為社稷宗廟出
萬死之策。決在於王,非朕能定,為山止簣,相為惜之。」魏帝時以任祥為兼尚
書左仆射,加開府,祥棄官走至河北,據郡待神武。魏帝乃敕文武官北來者任去
留,下詔罪狀神武,為北伐經營。神武亦勒馬宣告曰:「孤遇爾朱擅權,舉大義
於四海,奉戴主上,義貫幽明。橫為斛斯椿讒構,以誠節為逆首。昔趙鞅興晉陽
之甲,誅君側惡人,今者南邁,誅椿而已。」以高昂為前鋒,曰:「若用司空言,
豈有今日之舉!」司馬子如答神武曰:「本欲立小者,正為此耳。」
魏帝征兵關右,召賀拔勝赴行在所,遣大行台長孫承業、大都督潁川王斌之、
斛斯椿共鎮武牢,汝陽王暹鎮石濟,行台長孫子彥帥前恒農太守元洪略鎮陝,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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