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名小孩的父親的確是我,至於母親……」
利德宛正要辯白的時候,卻又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愚蠢,自己究竟有什麼義務要對斯吐爾薩解釋呢?不管安潔莉娜公主說了些什麼,終歸是玩笑話,斯吐爾薩要相信也是沒辦法的。
對方的態度讓斯吐爾薩感到被侮辱了,而這或許是個正確的感覺吧。
「把這個不法之至的奸夫給我斬了。讓安潔莉娜公主看看她所愛的男人變成首級的樣子。」
下達命令的同時,斯吐爾薩便躲到士兵的身後,動作快得令人感到意外。
六名士兵於是「咻~」地一聲,把劍從劍鞘裏拔了出來。在這一瞬間,利德宛也騰身躍起,手中的劍出鞘後,閃電似地一揮,室內立刻產生了一片血光。有的手心裏還抓著劍的右手,被砍下後直沖向天井,鮮血像噴泉似地奔湧而出。被切斷的頸動脈所噴出的鮮血,形成一座拱形的血橋,使勁地拍打著地面。只要利德宛的劍一閃,不但可以攻擊對方,同時也兼具防禦的功能。當他將敵人的劍給彈回去的時候,同時也給予敵人嚴重的致命傷。不一會的工夫,六名士兵的身體頓時以鮮血塗布了整個室內。
黑羊國公斯吐爾薩只能呆呆地佇立著一動也不動。顯然眼前所展開的光景,對他來說簡直是難以置信。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到己方已經全失,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踉踉蹌蹌地對老人叫著:
「伯、伯父,伯父,請救救我!」
斯吐爾薩用手抓著老人長衣的衣角。前一刻的傲慢不知到哪兒去了,此時的他只是卑屈地哀求著失明的伯父。利德宛手裏拿著長劍,默然地一步一步靠近時,只見斯吐爾薩更顯害怕似地緊靠著伯父。
「利德宛!能不能稍等一下,好歹這不肖……」
失明的老人正要開口求情的時候,突然傳來劍出鞘的聲音,斯吐爾薩從懷裏掏出的短劍正閃閃發光。
「哈,怎麼樣,如果不想這糊塗的老家夥死,就把你手中的劍扔了!」
那把短劍正頂著老人下顎的正下方。
利德宛簡直是目瞪口呆。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夠如此迅速、俐落地急速改變態度。這個青年貴族究竟有沒有一個東西叫做背脊的呢?
不過,眼前的事實是這個沒有背脊的男子占了優勢。束手無策的利德宛只得呆呆地佇立著。
「你的卑鄙真可說得上是一種藝術哪,斯吐爾薩國公。你何不稍微想像一下,在他人的眼裏你是怎樣的一副德行呢?」
「好,我遲早會好好地仔細想一想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你先把劍給放下。」
斯吐爾薩的一只手拿著短劍,而另一只手則拿出卷著的牛皮鞭。現在的他不但以眼前的優勢為傲,甚至想更進一步確定自己的勝利。
「怎麼樣,如果你不把劍放下,那麼這個老糊塗可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利德宛啊,如果你也為我覺得悲哀的話,就用劍透過我的身體,把我連這個不肖的侄子給刺穿吧!盡管我過去也曾經小有名望,但是這些虛名都已經消失了。我沒能培養出一個像樣的繼承者,當然也就沒資格談什麼保全晚年了。」
「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大老您送命。」
「你怎麼這麼意氣用事,你難道分不出事情的輕重嗎?」
盡管生命在侄子的威脅之下,阿爾摩修大老仍斥責著這個黑發的年輕騎士。
「就算現在你照著斯吐爾薩的話做,你還是救不了任何一個人。」
一陣刺痛的感覺掠過利德宛的胸口,但是他還是扔下了自己的長劍。
當劍一落地的時候,牛皮的鞭子馬上就卷住了利德宛的上半身。火熱、帶刺的痛楚在利德宛身體表面擴散開來,身上的衣服也發出被撕裂的聲音。但是利德宛沒有發出任何呻吟的聲音,身體甚至連晃動一下都沒有。他在這瞬間摒住了氣息,接著吐氣的時候,感覺到冰涼的汗水沿著額頭和脖子流了下來。利德宛以苛烈的視線投向斯吐爾薩,咆哮地吼著:
「放開大老,斯吐爾薩國公!」
「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敢這樣命令我,你怎麼不想想你在他人的眼裏,是怎樣的一副德行呢?」
斯吐爾薩拾人牙慧地嘲弄著對方,同時又朝著利德宛揮動第二鞭。這一鞭朝著利德宛的眼睛揮了過來,所以利德宛不得不稍微動了一下。他稍微把頭往後仰,避免讓鞭子直援打到臉上,但是疼痛卻從左胸向肩膀迸裂開來。利德宛踉蹌了一下,不得已讓一只膝蓋跪到地上去。斯吐爾薩揮鞭的技巧很熟練,不知是否曾拿什麼人來當作練習對象。
斯吐爾薩見到利德宛的單只膝蓋著地,馬上就從安樂椅的庇護中走了出來。畢竟他這個人的個性根本就耐不住沖動。不過他卻突然吃了一驚,因為他看到失明的伯父竟然將自己連同安樂椅的扶手一起摔到地上去,利德宛當然也看到了。而這個動作所代表的意義也極為明顯,也就是說,安樂椅成了斯吐爾薩與人質之間的屏障。
「這麼一來立場就平等了。」
利德宛嘴角所綻放出來的微笑,更增加他眼光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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